《冷酷将军的刁蛮妻》厉珏卫若衣小说_卫若衣厉珏全本免费阅读

小说:冷酷将军的刁蛮妻 作者:萌c 主角:厉珏,卫若衣 类型:其他小说 简介:前世,她错爱小人,为他背弃夫君,窃取军情,机关算尽,最后却落得个暴尸荒野,遗臭万年的下场。重活一世,她发誓要报仇雪恨,怒斩负心狗!还有就是,好好回报那个被她坑了小半辈子的耿直将军。”夫君“”下去“他沉声道。”夫君~“她勾住他的脖子,喊的更欢。他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将人压倒,决定好好振一振夫纲! 《冷酷将军的刁蛮妻》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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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冷酷将军的刁蛮妻 作者:萌c 主角:厉珏,卫若衣 类型:其他小说 简介:前世,她错爱小人,为他背弃夫君,窃取军情,机关算尽,最后却落得个暴尸荒野,遗臭万年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发誓要报仇雪恨,怒斩负心狗! 还有就是,好好回报那个被她坑了小半辈子的耿直将军。 ”夫君“ ”下去“他沉声道。 ”夫君~“她勾住他的脖子,喊的更欢。 他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将人压倒,决定好好振一振夫纲! 《冷酷将军的刁蛮妻》免费试读 楔子 狂风卷着雨雪,像无数条鞭子般狠抽着,在地上砸出一道道泥泞的坑洼。 冬日的树林显得分外静谧而萧条,忽地,一道趔趄又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静谧。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趔趄着从林中跑出来。 寒风萧瑟中,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脚上只有一只破破烂烂看不出花纹的鞋。 她一瘸一拐地跑着,奋不顾身,哪怕,另外那只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箭,鲜血正咕咕地往下淌。 那被乱发遮挡下的,完全是一张疤痕遍布,令人作恶可怖的脸,因为寒冷,她双颊僵缩,唇色青紫,下颌乱颤,牙关打颤。 “嗖!” 一支利箭从后射来,准确无误地射到了她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 咕咚一声,卫若衣整个人摔趴在冰冷的雪地上。 疼,撕心裂骨的疼。 她艰难地要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往前爬。 可没多会儿,身后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然后,一双厚底蓝边的靴子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井域寒抬脚,一把踩在了她那艰难向前爬行的手上,用力碾压。 她能听到自己关节碎裂的声音,好痛。 身体的痛尚且能咬牙强忍,可心里的痛,却像是被人反复撒上了盐,钻心刻骨。 尤记当年,年少青葱,不过因他对自己那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的笑,自己便爱上了这个男人,至此刻骨铭心,痴心不改。 她嫁作他人妇,却身在曹营心在汉,为他毁夫君名声,探夫君情报,偷夫君兵符,最后害夫君全家灭门,遗臭万年! 她为他肝脑涂地,汲汲营营,将他捧上皇位,原以为能坐拥锦绣成堆,共享荣华富贵。 可未曾想,一封书信横空出世,她被定上勾结外族通敌叛国之罪,与此同时,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却被一纸诏书奉为了尊贵的皇后。 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头来不过平白为他人作了嫁衣。 而她,艳绝天下的容貌毁了,机关算尽的钻营没了,连最后的活路都被剥夺,被扔到这皇家猎场之中自生自灭。 不甘,屈辱,愤恨! 即便满园都是凶猛野兽,她也撑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整整三天三夜,天寒地冻,野兽环伺,颗粒未进,她还活着。 这男人终于等不及了,他亲自来了。 往事如织,映入脑中,只觉得心痛如绞。 卫若衣用力的,拼尽全力的,朝着这双高贵的靴子上,吐了一口浓浓的血痰。 “呸!”地一下,那原本高贵无双的靴子,顿时染上一层脏污。 井域寒恼怒,抬脚就是一踹,卫若衣被他踹得翻仰在地,嘴里一股腥甜蔓延开去。 “贱人!” 卫若衣喉间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她遮挡在乱发后的深眸锐利而冰冷。 “井域寒,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 井域寒冷呵一声,“天?朕就是天!” 说着,他的眼中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这天下,不就是你卫若衣亲自捧到朕天下的吗?” 卫若衣心中一痛,眼神有如恶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井域寒,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井域寒的面目狰狞,对她拉起了满弓,“朕先送你下去,跟你那位死鬼夫君好生团聚!说起来你那个死鬼夫君对你,可真是够一往情深的,你可知朕是如何诱他入城将他射杀的?朕刚放出你要被斩首午门的消息,他就来劫法场了。哈,你说他傻不傻,为了你这么个黑心烂肝同床异梦的女人。” 他眼中有点点诡谲光彩阵阵闪烁,满是嗜血的光芒,“万箭穿心,死得可真惨。” 卫若衣浑身颤抖,双目通红,心口像是被什么生剜去了一块,眼眶有一股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滚热非常。 她双手丝丝掐入雪地中,声音中带着滔天恨意,“井域寒,若有来世,我卫若衣,定要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井域寒看着她,再一次残忍地提醒她,“你这一生,双手沾满的是忠臣良将的鲜血,只配永永久久呆在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来世?你没有机会。” 说完,他的手一松,噌一声,长箭入心。 卫若衣就这么睁着眼睛断了气。 卫若衣死了,她这一生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死后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她原以为自己的尸身会被猎场中的猛兽分食,然而,也许是连那些猛兽都嫌她的尸身脏污不堪吧,她意外的留下了全尸。 可她怨气太重,魂魄沦为了孤魂,就这么飘荡着,寻不到投胎之处,便是那十八层地狱,也不知所往。 “卫若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死相难看的女人,看着她曾引以为傲的容颜一天天腐败,恶臭……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出现在了她的尸身面前,一个劲装打扮,显然是护卫,另一个穿着一身玄色斗篷,身姿颀长挺拔,广袖迎风飘摇,黑发三千,如墨披散,面容似鬼斧神工雕刻那般俊逸,整个人便如同世间最美的温玉,不染一丝尘埃。 他的肩头,稳稳地停着一只身形魁梧健硕的海东青。 他俯身,抱起了地上那早已经布满尸癍满是腐臭的尸身,用斗篷小心地裹着,似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轻声道:“若衣,朕带你回家。” “卫若衣”震惊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又怎自称为朕? “卫若衣”急急追上前,想要追问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魂魄,却是离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一章 洞房花烛 又是一年寒冬腊月,天上鹅毛大雪纷飞。 将军府上今日迎亲,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笙歌聒耳,锦绣盈眸,宾客们赏灯吃酒,热闹非凡。 洞房中,锦绣账里,女人一身雪肤婀娜有致,腰细如柳。 男人眉眼俊美,举世罕见,一身暗红色缎衣,衣襟散乱,露出性.感的锁骨,屋中细碎的烛光落在他幽黑的眸中,更添耀眼。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本该是旖旎绝伦的时候,然而,那把抵在男人胸膛上的利刃却将这虚幻的旖旎刺啦划破。 男人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却不带温度,反叫人觉得阴森冷沉,犹如钢刀在侧。 “这便是夫人给为夫准备的新婚惊喜?” 温柔却清冷的危险低语,在卫若衣的耳边响起,这熟悉的声线,让她每一根神筋都被揪扯着,从头发丝到脚趾头,身体处在极致的紧绷和怔然之中。 脑中的记忆挤挤挨挨,前世的,今生的,还有此刻的,排山倒海地朝她袭来。 她整颗心像是被人扔进了油锅里,狠狠地炸了一番,炸得她心神震荡,难以置信。 “夫,夫君……” 一声轻喃从唇畔轻轻溢出,很轻很轻,像是害怕太过大声,会把眼前的幻想打破。 厉珏眸光一顿。 她的表情变化飞快,有狂喜有担忧,有释然有庆幸,又哭又笑。 那眼神深邃而哀恸,只那么一眼,竟好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往人胸口捅。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花样? 厉珏的眉目微沉,这个女人,从一进门,便割腕上吊都来了一遍,原本他不打算来洞房,她却派了丫鬟百般哭闹,他来了,这女人果然没有消停,一边色诱勾引他,一边亮出匕首要杀他。 现在,她是被自己的行为蠢疯了吗? 卫若衣的确是疯了,只不过,她不是被蠢疯的,而是被喜疯的。 她重生了,她竟然重生了!还重生到了自己和夫君新婚之夜上! 命运的齿轮按着它的轨迹转着,她再一次的,被皇上一旨令下,送到了这荒凉艰苦的漠北,赐婚给了传言中容貌丑陋心狠手辣残忍冷酷甚至会生剥人皮生啖人肉的人中恶魔。 然而,这位人中恶魔究竟是何等俊美,待她是如何掏心掏肺,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前一刻,她正抡着匕首,朝着她的夫君毫不留情地刺去! 卫若衣像烫到了似的,猛地就甩开了手中的匕首,像受惊的小兔子。 厉珏正蹙着眉头思索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不曾想,下一瞬,他就再次被她的行为怔住了。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长腿一勾,在他愣怔的功夫,身子灵活地一个翻转,然后他整个人就都被她稳稳地压住。 厉珏以为她这又是要使花招杀他,他正要伸手拧断这女人的脖子,不想,她却异常霸气地钳住他的双手,然后香唇就压了下来,用力地朝他的唇上吻去。 厉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被这女人强吻了? 基于卫若衣一边勾.引他一边要杀他的前科,厉珏可不相信她这是真的投怀送抱。 厉珏伸手一挣,原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女人挣脱,却不想,手腕上麻经一痛,他的双手便失了力气。 厉珏心道这女人狐狸尾巴这下全露出来了,朝廷那位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直接给他送了个索命女罗刹。 厉珏张嘴就咬住她的唇,卫若衣吃痛把他放开,她红唇娇艳渗血,水瞳如雾含情,一瞬间满是风.情,似勾人的小妖精。 厉珏有一瞬的失神,可下一瞬,他便翻身而起。 可他要起,她就扑,他又起,她就抱,他再起,她就压,整个身子都密密实实地压在他的身上,贴得严丝密合,叫厉珏的身子不觉紧绷。 厉珏很想把这女人的脖子拧断,但是,送嫁的钦差还未走,他的身边也有无数耳目,他还真就杀她不得。 他心有顾忌,卫若衣却是火力全开,勾,缠,剥,啃,她全都用上了,他竟然节节败退。 两个人在床上你来我往,打架打得忘我。 而外面听到的,却又是另外一番别样动静。 厉珏便是再能忍,这么一番纠缠摩擦,也被勾了起来。 女人一头乌发,身子白嫩,红唇娇艳,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 黑的黑,白的白,红的红,色彩鲜亮的融会冲击,叫他眸色幽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开口,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她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卫若衣凝望着他,脸上衔着媚笑,眼角眉梢的风情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 “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君觉得我在做什么?” 呵,这小妖精。 这一瞬,哪怕这女人是想给他精心编制一个温柔乡,让他死于马上风,他都不会再忍耐! 两人四肢百骸都犹如冲入了一股春水,死死纠缠。 “瑾之……”在他正卖力的关头,卫若衣唇畔溢出了这个名字,像是在唇齿间咀嚼流转无数次,自她的口中唤出,颇有一股难掩的酥麻之感。 厉珏身子一僵,然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冲刺,直把两人送上云霄。 厉珏匍在她身上重重喘气,半晌,终于出口,“谁允许你唤我的字?” 卫若衣的眼睛尤蒙着一层水雾,那水雾让她的眸如剪水般,那眼中却含着满满的依恋。 “瑾之,瑾之,我喜欢叫,我就要叫。你不喜欢吗?” 那软软的语调,略带着些许撒娇的软糯语气,像根羽毛似的轻轻滑过他的心尖,莫名引得他心尖发颤,升腾出一股奇异的情绪。 该死!因为她的一句话,自己竟然又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再把她压下,又是一番放肆的折腾。 直到最后,卫若衣整个人都软成一滩烂泥,整个人都要晕厥过去了,她才听到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喜欢。” 卫若衣唇角微勾,这闷.骚男人。 瑾之,这一世,便由我来守护你,弥补你吧,前世,我为那个男人挣下的一切,今生,我都要原原本本的,捧到你的面前! 第二章 前世危机 第二天,卫若衣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畔空空如也,难道昨晚上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浑身不爽利。 她再环顾四面,看到了前世那熟悉的布置。 方才的那股心悸一下就咽了回去,一颗心稳稳落回原地。 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两颊融融,霞映澄塘,俨然是十五岁时候的最美模样。 铜镜前的卫若衣,眼睛一点点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如宝石般璀璨光华,面颊上,更有一股别样的风韵。 正这时,一道愤愤不平的声音传入耳中,“不是割腕就是上吊,要么就是哭哭哭!若非上头那位强塞,真当我们将军稀罕娶她似的!不过就是个不得宠的庶女,能高攀我们将军已是她的福分,竟作出这么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今日又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知起来伺候将军梳洗,她哪里配得上将军?她根本连凤小姐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另一道警告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折枝,管好你的嘴!” 然后便是什么东西“哐当”的一声巨响,显见是折枝十分不服气,故意摔东西撒气。 卫若衣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和脖子,果见腕上和颈上,一处有一道刀伤,一处是一道勒痕,这便是她割腕上吊的结果。 但显然,前世的自己只是作死,雷声大雨点小,并未真的想死。 卫若衣暗暗摇头,为自己之前的胡闹和不懂事。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另外一个丫鬟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嚣张和霸道,“好啊,你们这些践蹄子,敢在这儿说将军夫人的坏话,我这就告诉夫人,让夫人把你们都发卖了去!” 折枝的火气又涌了上来,跟她顶了几句,但最后被听雪制止了。 那丫鬟趾高气昂地推门而入,便是连敲门请示的程序都省略掉了,卫若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 那丫鬟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穿着柳黄缎掐牙坎肩的清秀丫鬟,她脸上挂着不满的神色,张口便喋喋抱怨,“小姐,你方才也听到了吧,那两个不长眼的丫鬟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小姐赶紧跟将军说说,把她们都发卖出去,省得在跟前碍眼!” 这丫鬟名唤春桃,是她从京城带来的唯一一个陪嫁丫鬟,因为自己的纵容,她素来都不把自己当丫鬟,在她面前说话行事从来都没半分规矩。 前世自己真心相待,可这丫鬟卖起她来,却半点不手软。 卫若衣看了她一眼,掩住了眸中的恨与厌,声音冷淡,“这里是漠北,不是京城,不是你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 卫若衣的语气冰冰凉凉的,不知为何,她的那句“不是你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叫春桃不觉生出了一股子心里发凉的感觉。 但是她再看卫若衣,她的神色似乎又恢复了如常,春桃只当自己方才那瞬的感觉只是错觉。 春桃转瞬又开始抱怨,“这地儿的确是没法跟京城比,走两步耳朵都险些被冻掉了,一张口指定能吃满口雪。这般冷,这屋子里连地暖都不烧。” 卫若衣不想接她的话茬,“去打些热水给我洗漱吧。” 春桃素来懒怠,这大冷天,她更是不想动,当即,她眼珠子咕噜一转,走出去便对折枝和听雪吆五喝六起来,“欸,我们家小姐要热水洗漱,你们还不快去打来?” 卫若衣唇角冷笑稍纵即逝,这个小丫头,且好生珍惜你现在的好日子吧! 待洗漱好,她又吃了些简单的早点。 这里的食物干硬,春桃一直在旁边抱怨不休,而卫若衣却是面不改色地吃完了,没有半点异样。 因为她知道挨饿的滋味,才更明白粮食的珍贵。 这个时辰,厉珏应该是在练武场练武,前世他每天都会早起练武,风雨无阻。 卫若衣换上了大氅就要出门去找他,虽然眼下的一切都证明着自己重生的事实板上钉钉,但是,她却分外急切地想要再见他一眼,以安自己尤自漂浮不定的心。 她刚要出门,外面就有一个小兵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语气急促,大概是没有适应府中多了一位将军夫人的事实,他直接就冲去找了厉福全管家。 那小兵咋咋呼呼的,虽然隔着远,卫若衣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凤副将,被俘,营救。 卫若衣原本还因要见厉珏而雀跃的心瞬间被冰水浇灭,前世的那些记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 她怎么就忘了前世这时候发生的大事呢? 厉珏的表兄凤岚倾,带队在临郢关外巡视时,发现一支鞑子游兵,他带人去追,却调入陷阱被困。 厉珏在他们的新婚第二日就带军前去营救,那一去,就失踪了整整一个月。 临郢关两位将军齐齐失踪之际,鞑子率军突袭临郢关,临郢关差点被破,死伤无数。 她便是在那一场大战中受到惊吓,原本就厌恶这里,之后就更是抵触厌恶。 卫若衣脑中飞快闪过一幕幕残酷的腥风血雨,心口蓦地一紧。 厉珏马上就要率军去搭救凤岚倾,可最后带回来的,却是凤岚倾的尸身,他自己也身受重伤。 卫若衣知道这个结局,她千万个不愿,不愿让厉珏去,但是她知道,厉珏一定会去,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卫若衣面色惨白,她在原地呆站了片刻,然后飞快转身,朝着药房的方向而去。 她的脚步飞快,目标明确,听雪和折枝原本要跟着,可却被管家喊住,她们要准备厉珏出行的东西。 而春桃要跟,却脚力不足,没多会儿就被她甩开了。 卫若衣直接进了药房,在药房中飞快抓捡配比,然后飞快捣碎。 前世,凤岚倾之所以会身死,是因为中了蛇毒,无法及时医治。而那种蛇毒,她已经知道解毒之法。 现下她根本来不及制作解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一些驱蛇缓毒的药包。 卫若衣抓了十副,直捣得她手臂发软,才终于完事。 然后她又飞快地在拿起纸笔,把这些药的药性详细写清楚,吹干收好。 她回到房间时,听雪和折枝果然在给厉珏收拾东西,因为事出紧急,便是讨厌她的折枝,都没工夫挤兑她。 卫若衣不动声色地把那一包药塞到了她们收好的衣服里,而她们根本没有察觉,她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第三章 阵前相送 卫若衣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她突然又飞快地跑了出去,她这一次,去的是库房。 春桃刚从外面回来,她方才跟丢了卫若衣,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想找人问问,可是却被那些忙忙碌碌的士兵完全忽略,她正生着一肚子的闷气。 眼下回来,就遇到卫若衣又往外跑出去,她正要说什么,最后却只留下了一阵旋风,春桃顿时气得够呛,在原地直跺脚。 卫若衣这时候哪里有那功夫理会她? 她想到了自己的嫁妆,她是家里不受宠的庶女,母亲早亡,嫡母把她当成眼中钉,这次若非皇上赐婚,家里给她的嫁妆怕是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她现在要找的,却不是嫡母给的嫁妆,而是她的生母留给她的嫁妆。 那些是生母当年的嫁妆,因为品相差不值钱,便是嫡母都没那个谋夺的心思,她这个女儿嫁人了,嫡母为了凑数就把那些嫁妆也一并算上了。 以前卫若衣从没有去看过那些东西,直到很多年以后,无意中的机会,她才发现,自己生母的那些嫁妆,十分不简单。 卫若衣在库房中找了很久,才终于看到了那个灰扑扑丝毫不起眼的箱子,她欣喜地打开,又在里面好一番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小匣子。 那匣子的钥匙便藏在她手上的镯子里,这也是无意中才她发现的暗中乾坤。 她打开了小匣子,把里面那精巧的东西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又看,眼眶有些湿润。 卫若衣只缅怀了片刻,她便把东西放好,抱着这匣子离开了库房。 兵贵在神速,厉珏从决定要整装出发开始到列队完毕,前后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卫若衣抱着匣子回到前厅,发现听雪等人已经不在,只有春桃在那儿插着腰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因为她再次被那些人完完全全地忽略了。 她又见到了卫若衣,正要开口,不想,卫若衣却也是像没看见她似的,像一道黑影似的,转瞬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春桃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什么玩意儿,真以为成了将军夫人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到底,不也还是一个小小庶女! 城门处,士兵们列队严整,宛如棋盘,而为首者身上的铠甲珵亮,如同一抹银光,裹着的身影愈显清冷锐利。 在他身旁,另外一道身影与他并排而立,背脊挺得笔直,可身形却是带着些许婀娜,从发饰上看,赫然便是个女子。 凤岚歌的面容姣好,装扮英姿飒爽,而她此刻,眼眶却是不合时宜地泛着红,整个人反倒多了一股柔弱的美感。 “表哥,我也要一起去!” 另外一个俊朗少年也铿锵开口,“我也要一起去!” 少年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容貌稍显稚嫩,但刚毅的神情跟厉珏如出一辙,是他的弟弟厉衡。 厉珏冷冽的目光扫向他们,面上表情很严肃,“此行危险,我定会把寡虞完好地带回来。你们在关内好生待着!” 寡虞,是凤岚倾的字,他们表兄弟之间,素来以字相称。 他的语气虽平缓,可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不容忍质疑。 两人看他半晌,知晓他素来说一不二,便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 凤岚歌咬咬唇,最后千言万语全都化成了一句话,“你们都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我,等你。” 她最后的那句话,语气饱含不舍与担忧,还有更多其他不可言说的情绪,然厉珏只对她郑重颔首,然后一拉缰绳,便要号令出发。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急切的呼喊,“瑾之,等等!” 厉珏听到这声音,心里莫名一突,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厉珏高坐马上,转头望去,便见到一个披着大氅的女子正抱着一个木匣子,踏着轻功而来。 迎着猎猎寒风,她的万千墨发随风飘展,身姿却轻盈如飞燕,转瞬间,她便已经到了近前,足尖触地,身子略有趔趄,最后却也稳稳站定。 因来得太急,她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鼻尖也泛着点点红润,双眸似也被风吹得泛了水光。 她本就长得美,此时,她的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更添风韵和美感。 原本整肃的列阵,因为她的突然出现,瞬间就开始冒起了一阵阵八卦因子,一个个的目光都像长了钉子似的,直直地往她身上瞅。 凤岚歌原本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厉珏的背影,眼下看到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她原本就怄在心口的一口气,险些当场把自己给怄死,一张俏脸也瞬间变得分外难看。 虽然他们昨晚上刚进行了十分激烈而不可描述的活动,可厉珏此时再看她,还是生出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昨晚在床帐之中,光线昏暗,自然没有此刻瞧得清晰,此时再看,这才发现这女人比想象中更美。 咳,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偏了,厉珏立马便收敛了心神,面上一派严肃。 “你来作何?” 这冷冰冰的语气,若是对着旁人,那当真坐实了那句“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然而卫若衣却是自觉地把他的语气过滤掉,毫不介意地对他奉献出自己的热情。 她把嘴一噘,语气竟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夫君要出门都不告诉我的吗?” 厉珏撇开眼,脸上依旧端着冷冷淡淡的模样,“那你现在知道了,回去吧。” 他说完,驱了马就要走,卫若衣赶忙拦住,“瑾之你等等。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她站在地上,仰着头看他,双手高高地举起,把手中的木匣子捧到了他的面前。 厉珏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不伸手去接,而是怀疑地问:“这匣子里不会是什么暗器吧?” 卫若衣笑得狡黠,“你收下就知道了。” 厉珏依旧没有伸手去接,卫若衣却突然来了一句,“你要是不收,我可要当众亲你了!” 厉珏:“……”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这女人,不仅在床上孟浪,在人前,竟然也这般奔放? 厉珏有些恼羞成怒,若非此刻当着众军的面,他当真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女人,振一振夫纲! 卫若衣瞥见他的神色,在他犹自震惊的时候,飞快地把匣子塞到他手里。 厉珏从未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竟然会这般不按常理出牌,这般……无赖。 第四章 唐门暗器 厉珏想把这东西扔了,可是,还是顾忌此刻众目睽睽,不好发作。 正这时,空中飞来了一道黑影,那黑影朝着卫若衣的方向俯冲而来。 众人皆是一惊,心道不好。 厉珏心里也暗道不妙,正要开口呵止,那道黑影就在卫若衣的身旁减缓了速度,绕着她飞快地转了个圈,然后落在了厉珏的肩上,睁着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看她。 那猛禽是只海东青,它通体全黑,羽毛油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长喙勾着,十分有精神。 它歪着头,对她叫了一声,那态度,竟是像遇上久违的老友。 众人都惊呆了,便是厉珏也有些惊诧。 他的这只海东青他知道,最是凶悍不过,便是凤岚歌,一开始也被它抓了几下,可没想到,它竟然没对着女人亮爪。 眼下它受着伤,想来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伤口裂开的缘故吧。 卫若衣见到这海东青,眼神有一瞬的晶亮,一个名字几乎脱口喊出,但她很好地压住了,只满眼欣喜地道:“这鸟儿好可爱。” 可爱? 厉珏抽了抽嘴角,这么凶猛的猛禽,竟然被她称之为可爱? 海东青也似乎对这个评价有些不满,它叫了两声,然后扑着翅膀又飞走了,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厉珏也要走,可卫若衣却又突然叫了起来,“呀,我忘了把钥匙给你了。你俯下身来,我把钥匙挂到你脖子上。” 厉珏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觉得这女人一定是又在闹妖,他没打算理她,不料,卫若衣又扶着腰夸张地哎哟了一声,“我的腰好酸,昨晚上你太厉害了……” “闭嘴!” 厉珏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沉着脸低喝一声,这女人,当真是不知羞耻! 卫若衣眨了眨眼睛,小舌伸出,在他的掌心上飞快舔了一下。 掌心的濡湿让他浑身像过了电一般,一阵战栗,立马把手缩了回去,一贯冷硬严肃的脸上,再次现出了恼羞成怒的神情。 卫若衣像毫无所觉一般,表情很是无辜地继续方才的话题,“瑾之,你快些呀,大家都在看着呢。” 厉珏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弯下了腰。 卫若衣踮起脚尖,有些艰难地把那项圈挂着的小小钥匙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在他不耐烦地要起身的时候,不料这女人却是突然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一瞬间,厉珏要直起腰的动作僵住,凤岚歌要上前兴师问罪的动作僵住,众将们手里的所有动作,也都瞬间僵住,大家的眼睛都恨不得直接瞪了出来。 卫若衣亲了人,眼眶突然就红了,她开口,语气很是慎重,“瑾之,一定要好好回来!只有好好地回来了,才能找我算账。” 重活一世,她只想恣意而活。 他觉得她风骚也好,孟浪也罢,她就是要让他记住她,牵挂她,然后,好好地回来。 厉珏的火瞬间就被她引爆,几乎要冲破天际了,可是,在看到她那突然就红了的眼眶和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知为何,厉珏所有的火气全都原地熄火了。 甚至,心尖还有一股很奇怪的情绪在蔓延,叫他满腹心肠都软得不可思议。 他勉强维持自己的脸色不变,一手抱着那莫名其妙的木匣子,一手拉着缰绳往前而去,片刻后,空中飘来了一个有些不自然的字符,“嗯。” 卫若衣听到了那飘来的字符,唇角不自觉便高高地扬了起来。 他是一言九鼎的大英雄,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卫若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凤岚歌早就气得七窍生烟,要上前跟她决斗,但是,却被厉衡和另外一个副将死死拦住,一人拉人,一人捂嘴,才没让她吼出什么话来。 凤岚歌对厉珏的心思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可是,厉珏对她无意,长了眼睛的也都看得出来。 更何况现在他还娶了妻,两人还这么蜜里调油的,这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当真闹开了,谁的面上都不好看啊! 而卫若衣经历了上一世,除了面对那男人时总不自觉流露的小女儿之态,其他方面,她已经磨出了坚韧沉稳的心性。 看着厉珏出了城,她也没有再继续逗留,悲春伤秋,因为她开始思考,如何让临郢关抵御一个月之后鞑子的猛烈进攻。 她飞快心中勾勒出下一步的行事计划,然后转身,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如来时那般飞快地回了将军府。 这一边,厉珏率军出城,原本想来沉稳有度的将军,这一次,却总感觉自己耳根子发热,甚至每每都感觉自己身后有无数道目光。 不得不说,卫若衣的手段效果十分显著,至少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她。 众军行了一天,中途休息时,厉珏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那碍事的木匣子,他又想扔了,但想想,自己都抱了那么一路了,总归要打开看上一眼。 他怀着一种前所未有别扭又隐隐有些期待的心情,打开了那匣子。 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厉珏怔住了。 身后,另外一颗脑袋先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叹,“呀,这这这不是早已失传的唐门暗器暴雨梨花针吗?天哪还有金钱镖,蜘蛛镖,柳叶刀,梅花针……将军,这将军夫人是什么来头啊?竟然有这么多宝贝?” 曾德宝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老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他一语道出了这些兵器的来路和名字,叫原本还只是怀疑的厉珏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厉珏伸手拿起了那一个个暗器,脑中不自觉又想到了那个女人那张脸,心里不觉再次涌起了一股难掩的思绪。 曾德宝也忍不住伸手拿起了一枚暗器,两眼都金光闪闪地放着光,再次追问,“将军,将军夫人是什么来头?这些东西可不简单,可以说是有市无价的宝贝,更是关键时刻保命的好帮手。将军夫人舍得全都给你,那也是下了血本啊!” 厉珏又想到了那女人最后的叮嘱,和她那副要哭了的样子,心里对她的感觉不觉更复杂了,疑惑也更浓了几分。 曾德宝还在对着这些暗器啧啧称奇,厉珏一把夺了过来,沉声道:“这件事给我保密!若让其他人知道,我先给你尝一针!” 曾德宝心有遗憾,目光很是不舍地从那木匣子上移开,可却也知道厉珏虽是年轻将军,却是说一不二,当即他便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第五章 招兵买马 这边,他们因为这些暗器而心生震动,而临郢关将军府中,卫若衣也没闲着。 她命人准备了笔墨纸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熬了足足一个晚上,才终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虽然身体有些疲累,可是她整个人的精神却很是亢奋。 卫若衣把自己写好的东西细细地卷了起来,用油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塞进了一根小竹筒里,然后,对着窗外吹起了一声口哨。 她有些紧张,原本只是试一试,却没想到,那道黑影当真似一阵风似的直冲而下,落到了她的臂上。 卫若衣轻抚它的脑袋,“云端,谢谢你还认得我。” 云端歪着脑袋“呱”了一声,算是回应。 怕被人听见,卫若衣赶忙把小竹筒牢牢绑在它的腿上,然后拍了拍它的肩,在它耳边吩咐,“去,把它交给厉衡。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知道吗?” 她边说着,一边往它嘴里塞事先准备好的肉干。 海东青飞快把肉干啄掉,然后“呱”了一声,然后一瞬冲入黑暗,消失了去。 卫若衣看着漆黑的夜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云端送去的,除了一封信,还有一张图,那封信所写,那张图所画对初见之人而言可谓匪夷所思。 因为她所书,是能令雪团燃火之法,而需要用到的,只有特定造型的铜皮桶,还有临郢山下被所有人当做废物的废油。 特定造型的铜皮桶,按照特定的方法,废油加入其中蒸烧,得出来的清澈的油,撒在雪地上,一片雪地都能燃起来,哪怕雪团变成了水,那滩水也能熊熊燃烧不止。 前世,师父把它称之为“鬼火”,她之所以能知道得这般详细,也全都因为师父。 有这“鬼火”在手,即便是鞑子胆敢来犯,即便厉珏和主力军不在,却也不会让他们像前世那般,轻易大开杀戮,险些屠城。 卫若衣几乎不敢去想前世那惨烈的情形,既然,她今生回来了,她便要竭尽所能,替厉珏好好地把这临郢关守住,叫那些蛮夷鞑子,再不敢来犯! 因为昨天自己在城门前那堪称惊世骇俗的壮举,原本就不待见她的折枝觉得她玷污了她的好将军,对她就更不待见了。 听雪对她倒是依旧恭敬,但是归根结底,也都是浮于表面的表面功夫罢了,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份还摆在这里。 卫若衣也不在乎她们对自己的态度,日久见人心,她们终归会对她信服。 春桃那丫头,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见天儿的到处溜达躲懒,卫若衣刚好不想让她在自己跟前晃悠碍眼,索性就更放纵她,她见卫若衣这样,更是没有半分丫鬟的自觉,索性放开了玩忽职守。 卫若衣脑中一遍遍搜寻前世的记忆,酝酿计划,一边也在想着,厉衡看到云端送去的信,不知会作何反应。 事关重大,他们不会置之不理,但是也正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他们才会更加慎重,不会轻易相信,势必会亲自查证。 总之,厉衡不会无所作为,他只要有所作为,一切便都好办。 只是,她却不想被这般束手束脚难以成事,但她的身份尴尬,厉珏的人不信任她,她没有立场,没有身份光明正大地去做很多事。 她究竟该怎么办?该怎么把自己知道的传递出去呢? 而这时,她的脑中忽而闪过了一个人。 当天晚上,卫若衣换了一身便衣,趁月黑风高之时,躲过了侍女,悄悄地溜出将军府,轻身一跃朝着奴隶营方向而去。 奴隶营中关着她想要的一个人,这个人,大有用处。 卫若衣来得巧,刚巧碰上护卫换班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卫若衣声东击西,把守卫引来,然后趁机溜了进去。 潮湿黑暗的奴隶营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气,迷药吹入,原本的有些异样声响尽数变成沉沉鼾声。 卫若衣凑近那些浑身脏污之人,掰过他们的脸一一查看。 忽地周身出现杀气,卫若衣侧身敏捷一闪,躲过来人一计手刀。 “谁?”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卫若衣只觉一阵冷意从脚底涌上头顶,然后一招招凌厉招数朝她袭来。 卫若衣前世武功超群,今生却终究输在了这副身子上,刚交锋几次便力有不逮。 “文卿。”卫若衣下意识喊了一声,凌厉袭击骤停,果然是他。 “你是谁?”粗嘎的声音再次传来。 卫若衣不答反道,“做笔交易。我带你离开这里,帮你杀了鞑子首领腾施日勒,而这段时间,你为我所用,替我办事,如何?” 漆黑之中,卫若衣能看到文卿那双湛蓝的眸子微微收缩,紧盯着卫若衣,那是猎豹紧盯着猎物的眼神。 卫若衣迎着他的视线,眼神中满是不畏,“我既然敢开口做出这样的承诺,便是心有成算,若是我做不到,你到时候再杀了我也不迟。” 文卿眸色幽沉,半晌,他才收回自己逼视的目光,声音比方才更冷,“记住你的承诺。若你敢食言,形如此鼠!” 只见角落里,正偷食的老鼠吱地一声倒地,没了声音。 离开了奴隶营,卫若衣直接扔给他一瓶药,“凝血丸,对你的伤大有益处。” 这是她在将军府药房里顺来的。 方才交手时她便已经嗅到了文卿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这也就是文卿会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但卫若衣知道,他被困在此处,也不过是暂时罢了,就算没有她,他也能轻易离开。 文卿接过那瓶药,湛蓝的眼眸顿时又更幽深了几分。 “现在你便需替我办件事,替我到几户人家偷些东西。”卫若衣说完,又看了他一眼,语气略带怀疑,“你现在,行吗?” 那略带怀疑的语气果然引得文卿一声傲然冷哼,“哪些人家。” 卫若衣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语气平淡道:“兵马指挥司张庭生,千夫长林浩,参将何潇天。” “偷什么?” 卫若衣吐出两个字,“偷信。” 前一世,那几人便是朝廷的眼线,与朝有书信来往,一直在为朝廷偷偷汇报厉家军的情况。 厉家军被朝廷所忌惮,后来几次被朝廷设计中伤,其中便与他们脱不开干系,厉家落难之时,他们却是节节高升。 这一世,她既有机会重来,便断不会让这样的蛀虫再有可趁之机。 文卿根本没有迟疑,只留下一句话,“明晚这个时辰,在这里拿信。” 说着,那道黑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点击进入整本阅读《冷酷将军的刁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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