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第一缕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到凌坚的身上时，他便睁开了眼睛。

摸来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六点，距离设定的闹钟还有半个小时。

往常这样迟睡早起，即使能爬起来，也是睡眼惺忪，哈欠连天，今早的他却十分精神。

好久没有这样神清气爽的状态了。

甚至他都记不起昨晚做的梦，自从工作后睡浅梦多一直困扰着他。

习惯性地起身准备洗漱，他突然动作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身边的光球。

“这是什么？”

他可不记得昨晚睡觉之前床上有这么个玩意儿，疑惑地用手指戳了戳，发现触感像果冻一样Q弹。

光球抖了几下。

他吓了一跳，不过转眼它又没了动静。

见它没有危险，好奇心不禁又起来，他又用手摸了摸，嘶——这手感⋯⋯

啧啧。

不赖呀！

光球又抖了几下。

凌坚乐了，这光球让他觉得非常亲切，并没因它超出自己的认知而感到害怕。

他将光球托了起来，拿到自己眼前，打算好好瞧瞧，谁知光球似乎有些不满，晃了几下，又滚了下去。

凌坚玩心大起，干脆将光球揽起抱在了怀里。

光球在他怀里挣扎起来，结果没挣脱出来。

“喂，别闹了，放我下去，我还要睡觉嘞！”

光团终于说话了，清脆的童音里夹杂着不满，嘟囔道：“昨晚可把我累坏了。”

它说话了？

它居然会说话！

凌坚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是什么⋯⋯啊不对，你是谁？”

这声音听着很萌，分明是人类小孩！

可是从外形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人啊。

光球安静了一会儿，非常人性化地传来一声叹气：

“唉，看来是睡不成了。”

光球开始像液体一样流动，慢慢变成人形，然后表面细化出人的五官衣物等细节，最后变成了一个非常可爱的穿着华丽公主裙的小女孩站在了凌坚面前。

小女孩看着六七岁的样子，伸了一个懒腰，精致的小脸上打着哈欠，慢慢睁开了睡眼惺忪的漫画大眼睛。

除了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其他简直和人类小女孩没啥区别。

“想睡个好觉我容易么？”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立即凝实不再半透明。

看见旁边的凌坚张着嘴吧，一声不吭地死死地盯着她看，嘟着嘴无奈道：

“喂我说大叔，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凌坚差点被小女孩的样子萌翻。

回想起刚才他还又摸又抱的⋯⋯罪过啊，这日子果然有判头啊，差点就刑了啊。

咳咳⋯⋯

他想问点啥，却又不知道该问啥，只能一副是的是的我啥都不知道正一脸懵逼快直接告诉我的样子，点了点头。

小女孩轻轻一点，便跳到了空中，飘在空气里，说道：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初世代智能核心，你可以叫我的代号：零。”

看到零飞了起来，凌坚又惊住了，这小姑娘会魔法么？

他觉得在她身上再发生点儿啥他都不会意外了，因为小姑娘出现这事本身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你⋯⋯你好，我叫凌坚。”他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又问：“呃⋯⋯零，冒昧的问一句，什么是初世代智能核心？”

“初世代智能核心指的是我是第一批制造出来的智能核心，因为我是原型智能核心，所以被赋予编码零。”

“其实⋯⋯那个，我想问的是什么是智能核心？”凌坚虚心地问道，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和事情多了去了。

而且老师不是说过嘛，不懂就要问。

对方的样子虽然是一个小女孩，但很明显不能真把她当小孩。

“智能核心，简单地说你可以理解为第二大脑。”零回答道。

“第二大脑？”凌坚疑惑地问，“有什么用么？”

“这个说来话长。”零的鼻梁处出现了一副眼镜，像个小老师一样，手里挥舞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教鞭。

“你应该知道，对于生命体来说，能简单传递并处理信息的器官有不少，但是能进行思考、学习等复杂功能的却只有大脑。”

“更发达的大脑意味着更优越的智力，也就意味着对于自己的身体有更多的掌控能力。”

“你们人类能从无数动物种族中脱颖而出获得统治地位，仰仗的就是比它们发达得多的大脑。”

“是的，高层次大脑水平的族群足以碾压低层次大脑水平的族群。”

“这个不难理解，会造武器的种族消灭只会用牙齿爪子的种族，不费吹灰之力。”

凌坚听到这里连连点头，非常认同。

然后他就打断了零的教学，尽管他很想继续听，但如果他再不换衣服和洗漱，上班就来不及了。

啥？说好的要去医院检查？

这身体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诶，没必要了吧？

零无所谓地点点头，凌坚就拿着要换的衣服跑去卫生间换了，看得零直撇嘴。

虽然知道零是什么智能核心，但他真做不到当着她一个小姑娘的面换衣服，太有罪恶感了。

“好了好了，你继续讲哈！”凌坚挤了牙膏开始刷牙。

零飘到了他的身边，继续讲道：

“但是，宇宙这么大，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属于最高层次大脑水平的族群，弱者永远是被屠戮和奴役的对象。”

“而且即使是族群内部，亦存在着竞争，因为资源永远是有限的，而欲望是无限的。”

“所以如何利用高层次大脑进行创造，以及如何不断提升大脑的层次水平，是每个族群都在致力研究的两个方向。”

“高等族群热衷于创建文明，不断提升科技，就是为了将研究传承下去，使得自己这个族群可以获得更好的资源并且不被别的族群消灭。”

“然而，生命个体自身是有极限的，只是依靠族群自然进化去突破，是非常困难和漫长的。”

“研究一度停滞不前。”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天才另辟蹊径，他认为既然生物学的大脑已经到达了进化的瓶颈，前路未知，那么不如另加一个大脑。”

“是不是就像大号练不动了，就去练个小号？”凌坚插嘴道。

“嗯⋯⋯大号小号？”零眼眸闪过金色光晕，顿时了然：“可以这么说，但又有点不一样，智能核心并不是作为主导地位的，它们创造出来的初衷一切都是为了服务生物学大脑的。”

“噢！那就是资源小号！”凌坚又插嘴。

“喂，你还听不听？”零气呼呼的，腮帮子都鼓圆了。

“继续，继续哈！”凌坚讪笑道。

“最后这个天才成功了。”

“第一个'第二大脑'，也就是初世代智能核心：零被研制成功。”

“对，就是我。”

“而我的第一任宿主，就是发明我的那个天才。”

“在我的帮助下，他成功地打破了屏障，成为了他那个族群大脑最强的人。”

“当他把研究成果公布于众后，举世震惊！谁都没想到他们苦苦不得解的难题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我的前主人一时风光无限，但同时也站在了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