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先声明，我这是现学现卖。为了证明奶茶必然会流行，有一个朋友通过客观论据，向我们解释了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

柳志刚点头说道：“是不是你的没关系，会学以致用就是进步。奶茶我也看别人喝过没多大感觉，只是怎么会必然流行，还跟天时、地利、人和扯上了关系？”

【注：天时地利人和的论题多次出现，是因为关系到后面章节内容和鬼谷商道精髓】

柳玉婉说道：“我不是当事人，只能说说我的理解。奶茶拆开来说，奶是西方人生活必须，已得到普遍的口感认同。茶代表了东方，也得到广泛的口感认同。因此奶茶必然会大流行，这是不被人为意志所转移的客观规律。”

又肯定的说道：“东西方最大的两类日常饮品，相互交汇的结果会随着开放的深入，更加频繁出现。这也是东西方文化的必然规律，不以人的意志所转移。当然，他不仅仅是停留在理论，而是借用香江文化和那边已经流行的港式奶茶，大胆地要开拓奶茶连锁项目。”

柳志刚沉思了许久，点点头说：“非常有道理，虽然不是上大厅堂的论证方式，但很接地气。对行业发展看得很深，抓住了问题的本质！”

柳玉婉又说道：“天是什么？不是老天，更不是什么运气，是符合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天时，就是对于趋势的判断。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下雨，只要判断正确就抓准了天时。”

这时仿佛还能看到管鸿飞说话时，那种自信又可爱的模样。哼，这个小家伙。

停顿片刻又说到：“因此我认为您讲的天还不够客观，对天时的把握也不能算准确。”

“哦”柳玉刚突然开始正视女儿的话，问道：“那你说看看，在这件事里的天是什么？”

董红文也带着惊讶望向女儿，半个月没见怎么变了个人？

只见柳玉婉继续肯定说道：“爸，你们既然是大型的铝业集团，那我认为，天就是铝业的发展。天时就是对这种发展规律的判断，当然我不熟悉这个行业谈不上具体是什么。”

“铝工业的发展规律？”柳志刚在思考着，似乎下意识的点点头。

“而爸，你应当了解国有企业是属于什么性质，这样的性质决定了怎样的主导地位。但奇怪的是，上级组织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候选择了别人？难道是没有看到您的能力和付出吗？\"柳玉婉又说道：“我相信，那是因为上级看的是更大的产业发展和人事布局！”

柳志刚忍不住点了根烟，他在思考着。他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柳玉婉突然变了。

这番清晰而客观的思考，让他开始思考一些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因为身在局中，作茧自缚忘了实事求是。忘记了去思考问题的本质，为什么没有选择他？难道仅仅是因为斗争吗？

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斗争为纲还是以发展为纲？自然是发展。现下的环境里，全球对电解铝的需求还远大于生产能力，全国都在抓紧对铝工业基地产业集群的布局。

“其次是您是否判断对了最佳时期？您现在去争取，是属于提前布局，还是上车了再想办法补票？这样的行为，即便去做了，胜算又有多少？”

柳玉婉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沉默了。

“从数学角度，天时是大概率，地利和人和相对都是小概率。如果天时的概率很低，乘上地利和人和，总分怎么都高不了....”

柳志刚掐灭了烟头，足足思考了很久。黑色浓密的头发上，冒出的银丝正在折射出一粒粒暗暗的星辉。作为这家产值超过50亿的大型国企高管，他很快意识到了，属于自己的最佳时机已过！从空降信息传来那一刻，作为漩涡中的当事人，他竟然没有提前知晓。

柳志刚此刻知道了自己早丢了先手。既然如此不妨看开点，徐徐图之。

想明白后，他此刻转过头来，望着女儿慈祥地笑着说：“你这个朋友相当有见识，有机会能讨教一下吗？”

董红文也一惊讶，使了一个眼色给柳志刚。

连忙抢着问到：“婉婉，你这个朋友多大年纪，是怎么认识的？”

这时候柳志刚也会意到，用一种微微掩饰过的紧张看过来。

柳玉婉听完噗呲一笑，说到：“爸，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这个朋友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定位。要说他，就还是一个大二的小屁孩，是我班里的一个学生。”

柳志刚连连摇着头，不可思议的说：“一个学生？不可能呀，不可能。”

........

叮咚，叮咚，这时门铃响了。

开门发现竟然是对门两年没见的女孩，柳玉婉一看到就兴奋地挥手：“如萍，我在这里。”

“哇，是婉姐”

那姑娘也很激动飞奔而来，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董红文高兴地望着她，问道：“如萍，怎么就回来了？在燕京读书还习惯吧。阿姨怎么觉得，你一去不到一个月，就变得更漂亮了。”

这个叫如萍的姑娘，祖籍是来自省内西北山区的一个贫困县，那里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几乎没有工业污染。而玉这个姓传自一个古老的土司家族。她今年刚满18岁，刚刚考上燕京音乐学院，正是董红文的牵线搭桥。

只见玉如萍用甜甜的声音回答到：“阿姨，您才是一个月没见又变年轻了呢。这几天都没课我待不住，反正也要放长假就提前回来了。燕京太干燥了，还是南方好。”

没聊几句，她就掏出门票放在茶几上说：“叔叔阿姨还有婉姐，这里有三张牛德华的演唱会门票，你们要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呀！”

董红文一看票价，是1280元的VIP票。连连说有点贵重了，下个月忙没时间去看呢。

可玉如萍坚持说：“哎，阿姨你们真不用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这票实质也没花钱。就是我那个老舅，这演唱会是他们公司承办的，票是他给的不要白不要。”

弄清楚了缘由也不好推迟，董红文笑着说：“好好好，我们两老也不喜欢这个，就让你婉姐收了吧。记得替我谢谢你家舅舅啊。”

玉如萍则调皮说道：“嗨，这更不用了。我那舅舅呀，现在门票还没卖出去一半呢。这东西呀过期就作废了，值不起这句谢~”

说完，一溜烟跑了。

………

半夜里，柳玉婉思绪不宁怎么都睡不着。她在思考着，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思考着为什么这些看起来很虚的概念，竟然可以在生活中解决实际的问题。

臭小子，你到底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望着手里贵重的演唱会VIP票，她渐渐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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