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重生1997 小说:现代言情 作者:未设置 角色:陈震林婉 简介:一觉醒来,发现身旁多了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老婆要和我......1997,这是90后记忆,80后的童年,70后的青春 书评专区 我在战锤当职玩:90来章还没上架,就水了配角14章,神奇的操作追加一下,后面的竟然还行 随身带个狩猎空间:流水账语言,清淡无味的描写,大量的心理描写。败退 武动乾坤:最后在感情戏...
第8章 勾心斗角
头疼欲裂,喉咙发干,小腿上隐隐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腿?我的腿怎么......
陈震猛然惊醒,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稀疏的阳光破窗而入,狭小昏暗的筒子间里破乱不堪——而自己的双腿却完好无缺,只是小腿上有一处淤痕。
这……是怎么回事?
陈震,誉享全球的商业巨子、谈判学权威……因为一场意外,双腿残废,几年后,又身染重疾撒手人寰。
如今,他却借体重生,回到了1997年。
巧的是,这人也叫陈震。
这个陈震今年二十五岁,年纪不大,但是个标准的无业游民。
整日里不是酗酒,就是乱赌,没钱就开始啃老,一眼不顺就大打出手,经常拿着老婆孩子撒气。
说的直白些,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废物人渣!
猛然灌入的信息,让刚刚重生的陈震头疼的更厉害了。
他两手紧抓着黏糊糊的头发,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嘎吱……
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条小缝。
紧接着,一个扎着牛角辫儿的小脑袋慢慢的探进了半张脸。
虽然只露了半张脸,却不难看出,这小女孩的眼睛晶莹剔透,长得极为可爱。
“啊!妈妈!他……他醒了!”
小女孩的视线刚一撞上陈震迎面望来的目光,就满眼惊恐着缩回身子,颤声大叫着。
“贝贝别怕!快到妈妈这儿来!”
听到小家伙的惊颤声,半敞的房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大眼睛姑娘。
这姑娘大约二十三四岁,个子高挑,容貌俏丽,简直美的无可挑剔!
只是,那身破旧发白的工作服,淤青累累的眼角,以及眸子里困顿畏惧的眼神儿,把这所有的美好都毁灭的荡然无存!
这,就是他的老婆林婉。
林婉匆匆跑来,把领养的女儿贝贝护在身后,既决然又无奈的说道:“别打孩子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贝贝紧紧的抱着林婉那条纤细的长腿,微微颤抖着紧闭双眼。
这一幕何等的熟悉!
真不知道那混蛋怎么下得去手?
陈震咧了咧嘴角,既尴尬又羞愧。
他其实很想告诉对方。
以前打你们的混蛋已经死了,我是刚刚借体重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们会信么?
“那个,不要怕……我以后不打人了。
”陈震支吾了下,很认真的说道。
林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笑的很凄惨。
相似的话,她已听过了无数次。
可每次过后,又是一次次更加痛苦的折磨。
如今,她已经麻木了。
甚至是绝望!
一家三口,隔门而立。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步远,却仿佛隔却万重山!
一时间,陈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再一次重复道:“你,你放心。
我以后真不打人了。
那个,你们快进屋吧。
”说着,他往门侧躲了躲,恰这这时,肚子响起了一阵咕噜声。
昨晚大醉后吐得干干净净,肚子里早就空空荡荡的了。
“我做饭去。
”林婉毫不犹豫的说道,抱起贝贝进了屋。
“啊,谢,谢谢啊!”陈震愣了下,稍显尴尬的说道。
一脚跨进门里的林婉瞬间愣了住,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谢谢?
他居然还会说谢谢?
林婉好像不认识陈震似的,足足呆望了好几秒,突而苦苦一笑。
幻觉,这肯定是幻觉。
很快,饭做好了。
林婉一样样儿的端上了小木桌。
早饭剩下的稀粥,几个糙米窝窝头,还有一盘炒白菜。
说实话,就这些东西,陈震的宠物狗都懒得吃!
可此时的陈震实在是太饿了,也顾不了许多,抓起筷子来,刚要动,却突然发现这桌上只有一双碗筷。
回头一看,那娘俩儿站在墙边一动不动,大小两双眼睛都紧盯着桌上的菜碗。
一见陈震望过来,贝贝咽了下口水赶忙低下了头,林婉也把脸转向一边。
陈震这才想起来,以前那个混蛋,本事不大规矩却不小。
在他吃完之前,那娘俩儿根本就不敢上桌!
他昨天喝多了酒,一直睡到大中午。
可林婉却带着孩子上了大半天的班,趁着午休又赶回来给他做饭,直到现在连气都没喘一口!
陈震心里一酸,转念想道:“对这娘俩儿来说,那混蛋死了,倒也是件好事儿。
”
“来,以后咱们都一起吃。
”陈震压住内心的酸楚,尽量用和蔼的语气笑呵呵的说道。
林婉身子一震,还以为自己又听错了。
“来啊,咱们一家人还客气啥啊?快来。
”陈震继续招呼道。
林婉听见“一家人”这三个字,不由得眼圈儿一热,犹豫了下,抱着贝贝小心翼翼的坐了过来。
陈震起身,从窗台上拿了两副碗筷,盛满了粥。
“快吃吧。
”陈震冲贝贝笑了笑,把粥碗递了过去。
又看了看林婉眼角上的淤青道:“那伤……没事儿吧?”
“啊,没事儿。
”林婉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对啊!
这实在有点太反常了!
他怎么会……
啊,我知道了!
林婉突然明白了过来,有些不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旧手绢,慢慢展开道:“这是上个月的工资,我留五十买菜,剩下的……都给你。
”
林婉从中拿出五张大绵羊,把剩下的钱放到陈震面前道:“外面的债慢慢还,只要……只要你别赌了,总会还完的。
”
“要是,要是……”
林婉小心的看了陈震一眼,咬了下嘴唇道:“要是你跟他们说说,先不急着还的话。
就给家里寄点儿回去。
爸的病越来越重了,得抓紧去看看。
大哥一年到头在地里忙,好不容易赚点钱也刚够吃饭的,哪还有钱看病……”
林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因为她发现,陈震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经林婉这一提,陈震才想起来,前身那小子到底有多混蛋!
陈震说要托人进厂,他老爸从村里借了不少钱,让他打通关节,可最后都被他输个精光。
老爸知道后气的一病不起,拖到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可他大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指着几亩地养活大大小小四五口人,哪还有什么闲钱治病?
可陈震却不管不问,整天仍是喝酒赌钱。
倒是林婉这个儿媳妇看不过去了,提前预支了工资,想要给公公寄点钱回去!
这混蛋!
他吗的,死了也活该!
陈震紧紧的捏着拳头,当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
林婉一见,吓的一哆嗦。
以为陈震又要发火,却又不敢躲,赶忙护住了贝贝、紧紧的抿着嘴,眼圈儿微红。
陈震长叹一口气,把包着钱的手绢推了回去:“钱你留着,医药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林婉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陈震。
陈震调整了下心绪,笑着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放心吧。
有我呢!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来,先吃饭!”
林婉整个人都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曾带给她多少次恐惧和绝望!
可现在,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还会给她带来希望和感动!
难道......
陈震……他真的变好了么?
他昨天喝酒昏睡过去后突然就转性了?
不会吧?这怎么会?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喜得林婉措手不及。
林婉看了眼陈震,又瞧了瞧贝贝,唰的一下,两行热泪滚流而落。
“怎么了?”陈震停下筷子柔声问道。
“没,没事儿,我这是高兴的。
”林婉抹了抹眼泪,露出一张笑脸。
林婉的确是高兴,她从未奢求过什么大富大贵,更没指望过陈震能有多大的本事,她只盼着陈震能改过自新,能像别人家一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高兴就好,快吃饭吧。
”陈震笑道。
“嗯!”林婉喜滋滋的应了一声,眉眼弯弯的露出一片灿烂的微笑。
陈震见她终于笑了,堵在心里的阴霾也散了几分。
前世里,陈震家富亿万,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求而不得的。
可他的内心世界却极度独孤。
七岁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双亲。
他寄人篱下,他受尽白眼,他奋力挣扎!
终于,他闯出了一片天,他笑立峰巅。
可那又怎样?
海景豪宅中明晃晃的月亮,巨厦顶端肆意飞舞的狂风,他经受了太多太多死寂一般的孤独,感受了太多太多无泪的痛哭!
当然,在他成功之后,也有各色人等接踵而来。
可陈震却很清楚,这些人无非是名利流蝇罢了!
若他不是商业巨子,身怀亿富。
若他不是谈判权威,享誉天下。
如果他仅是一个没钱没名的穷小子,谁还会对他感兴趣?恐怕早就远避不及了!
躺在病床上那几年,更是让陈震看清了世态炎凉,人清冷暖。
可是……
直到重生之后,直到看到林婉,陈震才明白。
这世间的确有真情,只是有人不懂得珍惜!
前身那混蛋整天游手好闲,酗酒,烂赌,动不动就对老婆孩子大打出手。
可林婉呢?满心委屈,一身伤痕,带着孩子辛辛苦苦的上班。
一听他饿的肚子响,丝毫没犹豫马上做好热乎乎的饭菜。
知道公公病重,不管平日里经受着怎样的折磨,还要省出钱来寄回去……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真情!
从未感受过的温馨!
孩子眼中的惧怕,林婉脸上的淤伤,一贫如洗的困境……
陈震被深深的感动着,即便他内心强大的坚如山岳,也不由得瞬间崩塌!
“我……我去洗碗。
”陈震掩着泪目,借故抓起碗筷。
林婉再次惊愣了住,呆呆的望着陈震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竟然……还主动做起了家务?
这下,就连贝贝都有些难以置信,闪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声问道:“妈妈……他,他真的变好了么?”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期许的渴望。
林婉紧抿着嘴,猛一下把孩子抱进怀里,奔涌而出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陈震一边蹲在地上刷着碗,一边脑筋飞快的思索着。
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重生为人的机会,而且还有这么一具完好的身体,如此温馨的亲情。
我如果再不好好的活出个人样儿来,和那个混蛋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如今这种状况,最要紧的事儿,就是想办法赚钱。
可在这一九九七年,我又该从哪下手呢?
“你是骗人的吗?”突然,一道奶声奶气的童声打破了陈震的思绪。
陈震扭头一看,可爱至极的小贝贝与他相隔四五步远,咬着手指头,歪着小脑袋,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望向自己。
“啊?骗人?骗什么人?”陈震有些奇怪。
“你说,再也不打我们了。
是真的么?”贝贝仰着小脸,很是期待的问道。
“嗯!”陈震重重的点了点头,脸皮有些发烫:“保证不会了!”
“那……你敢拉钩么?”贝贝伸出一根小手指,格外认真的问道。
“敢啊!”陈震笑了笑,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小两根手指勾在一起,高低两个声音同声叫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了,可不许骗人的!”贝贝嘟着小嘴,一脸郑重的说道。
“那当然!”陈震笑着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轻捏了一下道:“说话算数,骗人是小狗!整天就这样,汪汪汪……”
“哈哈哈……”贝贝开心的笑了笑,随即凑前一步道:“那你把眼睛闭上。
”
“好!”陈震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贝贝翘起小脚,趴在半蹲的陈震耳边小声说道:“你说话算数,我就叫你爸爸。
”说着在陈震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陈震刚一睁眼,贝贝却有些害羞,转身就跑。
跑出几步,又转回头,晃着小手指道:“爸爸,说话要算数,骗人是小狗哦!”
这一声“爸爸”,叫得陈震酥的一下就醉了!
坐在远处的林婉,一手捂嘴笑的眉眼弯弯。
她真的好开心!
这才是家,这才是幸福的感觉!
彭!
突然间,一声爆响。
房门被一脚踹开!
“妈妈……”贝贝吓了一跳,一头扑进了林婉怀里。
刺眼的阳光直射而入,一道粗胖的人影正堵在门口。
林婉一见,不由得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处处刁难她的班长刘丽娟。
刘丽娟三十多岁,体型微胖,烫着一头波浪卷。
手里挥舞着一件深蓝色的工作服,堵在门前大叫着:“林婉!你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货!给老娘滚出来!”
被人欺上门来,陈震有些愤然,甩了甩手刚要起身。
却被神色慌张的林婉赶忙拦了住:“班长可能找我有事儿,我去看看。
”说着快步走了出去,反手关了门。
“班长,您找我有事吗?”林婉赔笑问道。
“有事吗?”刘丽娟毫不客气的张嘴就骂。
“他吗的!你个小骚货真不要脸!自己男人不顶用,就勾搭别人老公?”
“我,我没有。
”林婉唯唯诺诺的回道。
“还他妈嘴硬!这是不是你洗的?”刘丽娟晃了晃手里的工作服道,厉声大骂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他妈骚到我家来了!你说吧!给我男人洗衣服算个怎么回事儿!”
“这……”林婉急道:“班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天贝贝不小心弄停了机器,是张大哥爬上爬下帮我修好的,我看他脏了一身的油,挺过意不去的。
”
“然后,然后……昨天你不是让我拖洗车间么。
我去涮拖布的时候,看见张大哥的工装就泡在水盆里。
我,我顺手就给洗了。
班长,我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感谢……”
“感谢?”刘丽娟挖苦道:“洗个衣服算什么感谢啊?你咋不陪他睡一觉呢?反正你这小骚货也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了!”
“班长,我真不是……”林婉既羞又急。
“呸!”刘丽娟一口口水吐在了林婉的脸上,左右看了看围观的人群,高声大骂道:“小骚货,你都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自己还不清楚么?”
“正好大伙儿都在,我就说给你们听听!”
刘丽娟得理不饶人,操着一副大嗓门冲着人群乱嚷道:“前几天她那个瘟灾的小崽子,把机器弄停,耽误了生产,我扣她半个月工资。
这没啥问题吧?可高双喜那个老色鬼竟然还护着她!”
“今天上午,我亲眼看见,她跑进老高头儿的办公室里。
整整二十多分钟才出来!那出来的时候啊,啧啧啧……”
刘丽娟恰好好处的顿了下,很是夸张的说道:“头发也乱了,脸也红了。
就连裤腰带都还没系好!还别说,那骚样还真挺带劲儿!我要是男人都想那个!”
“嘿嘿嘿……”
围观人群中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光棍汉也跟着笑了笑。
“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林婉急着争辩道:“我公公病了,急需医药费。
我是求高主任预支工资。
根本,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样!”
“呦,那你是怎么求的啊?高大哥,你就批了吧。
小奴家什么都依你,你想咋弄就咋弄……”刘丽娟故意捏着细嗓子,贱里贱气的说道。
轰的一下,又惹起一片大笑声。
“还帮你公公求医药费,呦,真孝顺啊!”
“呸!少他妈往脸上贴金!照我看啊!你那废物老公怕是早就不行了吧?!你那便宜老公公早就扒上了炕!老公公才是亲老公!”
“就你这么不要脸的小骚蹄子,还在这儿干个什么劲儿啊?你不怕丢脸,厂里也坏不起这个名声!趁早把脑袋插到裤裆里,撒愣滚蛋吧!”
这一句句恶毒至极的话,就像万千尖针一般,刺的林婉伤痕累累。
她满心满心委屈,却又斗不过嘴大舌长的刘丽娟。
急的眼泪直掉,无力争辩道:“不是你说的那样……没有,我没有……”
“呦!你这不要脸的小骚货!装一出可怜像又是想勾引谁?来来来,我今天就让你骚个够!”
说着,蛮不讲理的刘丽娟扑上前来,伸手就撕林婉的衣服。
“别,你别这样!我求你了,求你了……”林婉无力辩解着,奋力挣扎着。
一串串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唰直落。
“妈妈,妈妈……”贝贝也吓的哇哇大哭。
挥着小拳头砸向刘丽娟的大腿:“放开我妈妈,放开我妈妈……”
彭!
又是一声巨响。
房门骤开。
陈震跨出门外,一把推开刘丽娟,把林婉和贝贝护在身后。
刘丽娟被推后两步,猛然一愣。
一看是陈震,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这骚货养了哪个野汉子呢,原来是你这废……”
哗!
还没等她说完,一桶黏糊糊臭烘烘的脏水罩头而下,刘丽娟顿时就被浇成了落汤鸡,脸上厚厚的脂粉被冲的一道一道的,就好像泥石流现场一样。
“噗!”刘丽娟吐了一口脏水,破口大骂道:“干你娘的陈震,老娘跟你拼了!”说着就向陈震猛扑了上来。
啪!
陈震不等她靠近,抡圆了胳膊照着刘丽娟的胖脸就是一记重重的大嘴巴!
蹬蹬蹬……
刘丽娟被抽的横晃三步,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刘丽娟抬头看了看陈震,满眼惊愕。
本来,她半点都没把陈震放在眼里,否则也不敢堵上家门口找林婉的麻烦,更不会说出那么多恶毒的话来。
刘丽娟从没想过,陈震这么个只会拿老婆孩子发邪气,在外边却连个扁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竟敢动手打她!
可眼下,陈震既然动了手,她知道再闹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心念一转,就要去找他弟弟刘丽军替她报仇。
“行!”刘丽娟一手捂脸,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好啊!”陈震笑呵呵的回道:“我也想看看,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是被怎么被撵出厂的。
”
随着这一声问,围观看热闹的众人都扭过头去,直盯盯的看着刘丽娟。
这倒不是陈震胡猜的: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看林婉不顺眼。
稍稍有点智商的人,也不会把点名道姓的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编排进去。
除非她有恃无恐,另有人撑腰。
看她那一副风骚样儿,肯定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灯,多半是勾搭上了哪个厂里领导。
陈震投石探路,甩出“狗男女”这三字。
就是想炸她的底。
她若心虚,必然回头争辩。
若是不回答,几乎就是默认。
在众口流言之下也会变成真的!
果然!
刘丽娟转一听“狗男女”三个字不由站了住,反声问道:“你说谁呢?”
“还能有谁?”陈震放下脏水桶,两手抱肩满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这么名目仗胆的大吵大闹,明里是诬陷我家小婉,可却让高主任名声受损背了黑锅。
这最后便宜了谁,那不是明摆着么?”
“放屁!”刘丽娟眼里显出一丝慌乱,可还嘴硬着骂道:“你这窝囊废整天不是烂醉就是胡耍,被这骚蹄子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真他吗活该!”
陈震一见,心中暗笑。
却根本就不理这岔儿,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活该?哈哈,我看啊,你这活该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算你们合谋挤走了高主任,可你就敢保证。
他不会变心么?”
“现在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就花言巧语就哄的你当枪使。
可等他如了愿,说不上又看上谁呢?”
“这俗话说,有一就有二,狗改不了吃屎!到时候啊,就你这肥猪样儿,恐怕他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随便找个由头就把你开了,不光是你。
连你老公的岗位怕是都保不住!”
“你老公一生气,再跟你离了婚。
我就不信还有谁敢娶你这个烂货大破鞋!”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爆出一阵大笑声。
原来,陈震泼出的那一桶脏水,半点没浪费。
早把刘丽娟浇了个响透。
正值六月,衣衫单薄。
被水打湿的衣物紧紧的贴在身上,内面的衣服都显露了出来。
这刘丽娟还偏偏臭美的很,内面的衣裤全是新出的蕾丝小花边儿。
其实啊,不用陈震说。
人群里那些老光棍,小愣头青们早就盯着看半天了。
这一说破,众人只是心照不宣随着笑出声罢了。
刘丽娟紧着又挨了一嘴巴,随后被陈震揪住狗男女的事牵扯不清,根本还没注意到。
被人一笑,立时有些难堪。
可现在正落在话头上,转身就走反而留了把柄。
只好两手抱胸,恶声骂道:“陈震,你少他妈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陈震抢过话头,咧嘴一笑道:“那你敢对天发誓么?”
“敢!有什么不敢的?!老娘身正不怕影子斜!”刘丽娟胖脸一扬。
“那你敢说不是在诬陷小婉么?”
“敢!她就是个小骚货!”
“那你敢说他比你老公大么?”
“敢!他就是比……
刘丽娟猛的一下刹住了嘴,可人群里却轰的一下笑开了锅。
方才陈震一句比一句问的快,问一句跨一步,步步紧逼。
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层层递进。
而刘丽娟双手抱胸,正处在极力防守状态,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绝不会后退半步。
而这个“敢”字,恰好能有效提高自信。
可她喊来喊去,却把自己喊进了坑里!
眼见众人满是戏谑的眼神,饶是刘丽娟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了。
恶狠狠的咬着牙道:“姓陈的!给老娘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刘丽娟挤开众人向外走去。
陈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提着水桶进了屋。
围观众人一看没了热闹,也就各自散去了。
三三两两的都在议论着方才的笑话,还有的在暗下猜测着谁是陈震所说的“狗男女”。
这自然就是陈震想要的效果。
“没事儿了!”陈震关好了门,冲着满脸惊愕的林婉微微一笑。
林婉盯着陈震,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衣角道:“她,她说的那些……”
陈震正拎着脏水桶往回走,一听林婉的话,蓦然站住扭回了头。
林婉吓得一哆嗦,却也不敢躲。
可陈震却伸出手,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滴。
“那些胡话,只有傻子才信呢!”陈震微微低下头,柔声道:“别怕,没事儿了哈!”
“那……那她要是来报复可怎么办?听说她弟弟……”
“没事儿,有我呢!”陈震说着又拍了拍贝贝的小脑袋。
:“以后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们娘俩儿!”
小贝贝仰着小脸儿,拍手欢跳道:“哦!哦!爸爸好厉害!爸爸是奥特曼!”
林婉此时也很激动,激动到语无伦次:
“陈震,谢谢你,我……我会努力上班,只要赚到钱,就交给你,只要你不去赌,我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了这话,陈震又是一愣,看着林婉那双充满希望眼睛,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林婉更开心了,又把钱硬塞在陈震手里,不容拒绝的说道:“这钱,你必须拿着!爸的病不能再拖了!”
陈震眼窝一热,不好再拒了她的孝心,也不想再说什么废话。
努力赚钱,让她们娘俩儿早点过上好日子,那就是最好的报答!
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儿,陈震劝着林婉下午就别去上班了,正好在家好好歇歇。
剩下的事儿他去处理。
随即拿着钱出了门,一口气跑到电话亭前,呼呼气喘的想了好半天,这才记起老家邻居徐二叔的电话来。
嘟嘟嘟的响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人接了。
却是二叔的小孙子栓柱儿,陈震托他快去把大哥陈安叫来,过一会儿再打回去。
“你又惹啥祸了?!”电话接通后,陈安劈头问道。
“我……我没事儿。
”陈震有些心虚的说道:“就是……问问爸咋样了。
”
“你还知道有个爸啊?!”陈安一听,不由得更火了。
也不怪大哥生气,以前的陈震的确混蛋的不像话,不但不务正业让老人操碎了心,更可恨的是,还骗着家里帮他借了不少的钱,老爸的病也是这么落下的。
上一世的陈震是个孤儿,从未体会到亲人的温暖。
而这一世,他却是丈夫,是父亲,是儿子!
浓浓的亲情令他满心火热!
陈安说了几句气话,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长叹一声道:“爸的病越来越重了,要是再……”
“哥,你先送爸去医院,不能再耽误了!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陈震紧攥着双拳大叫道。
“啊?”陈安一楞,还以为听差了。
“我这就寄钱去!”陈震有些心酸,不忍再说下去了。
匆匆放下电话,直奔邮局跑去。
寄完钱,陈震的心里终于好过了那么一点点儿。
可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得寻个门路,尽快赚钱。
可是……又该从哪下手呢?
陷入沉思的陈震凝望着远处出神,突然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映入眼帘。
此人身材瘦高,三七偏分,带着宽边儿蛤蟆镜,立领衬衫故意只掖半边,明晃晃的露出腰里的BP机,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家伙叫胡金宝,外号胡三儿。
他老爸在乡下开了个养鸡场,忙得不可开交。
可这小子却吃不了那份苦,整天躲在城里和几个二流子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儿……
等等,养鸡场!
陈震想到养鸡场,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先期计划的雏形。
就先借胡三的养鸡场,赚上第一桶金吧!
打定主意,陈震面带微笑的走上前去。
“胡三儿,你在这儿瞎溜达啥呢?”
胡三闻声转身,一看是陈震,立马也眯眼笑了起来。
“还能干啥?正要去找你们一起耍呢。
”
胡三还有几个小兄弟儿,加上陈震,几个人属于臭味相投的小团体,经常凑在一起吃吃喝喝。
不过,陈震在这个团体里,只能算边缘人物,经常被其他几人联合起来坑着各种买单。
这些事,陈震心知肚明,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先想办法跟胡三攀上关系。
想了想,陈震拍了拍腰包说:“哦?真是赶巧了,我老婆刚发了工资,都在我这儿,走,一起去玩儿!”
胡三儿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拿下BP机得意道:“正好,浩子刚call我,说他们都在飞龙呢!走,一起玩两杆儿去!”
胡三儿所说的飞龙,是附近的一家台球厅。
这家台球厅,场地特别大,装修也豪华,据说还有东川道上赫赫有名的“大武哥”罩着,没人敢在这儿闹事,因此,陈震跟胡三等人经常去这里打球。
以前的陈震玩的不太好,可却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结果每次输球不说,往往还要搭上几盒烟或者请上一顿酒。
胡三儿这帮小子占着便宜嘴上喊着“震哥真仗义”“愿赌服输好样的”可暗地里却早把他当成了二百五。
半小时后,飞龙台球厅。
五六个小青年,围着一个球台,都将目光看向陈震。
“嘿嘿,震哥,今天搞两把?老规矩,五块一杆儿,敢不敢来?”一个叫李翔的小兄弟挑衅道。
李翔他爹以前就是开台球厅的,从小耳濡目染,技术在几个小弟兄里属于拔尖的,每次最爱逮着陈震赢,一直杀得陈震脸红脖子粗才算完事。
这次听说陈震带了钱,兴致更高!
可他哪知道,如今的陈震早已今非昔比。
上一世车祸前,陈震的办公室里,就摆着一台斯诺克,而且他还专门请教过几位世界级大师。
对他来说,玩这种更为简单的“全半球”,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
“呵呵,”陈震故意笑着激李翔的火气道:“翔子,我跟你玩,不是欺负你吗,算了算了,没意思!”
他们这群人,都是年轻力壮不服输的年龄,李翔一听这个立马就急了。
“我去,陈震,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是怎么虐你了的?来,我今天非要让你开开眼!”
陈震见李翔这么沉不住气,心里暗笑,却还是摇头道:“不想玩,没意思,五块钱一把,提不起兴趣!”
经他这么一说,一群小兄弟都乐了,陈震论打球比不过李翔,论有钱赶不上李翔儿,现在这么牛,不是找虐嘛!
“李翔,跟他玩大的!”
“对,把他裤衩子都赢走!”
一群人一起哄,李翔也眯起了眼笑道:“陈震,你说吧,玩多大的,我陪你!”
陈震暗叹一口气,其实他就是想找机会跟胡三单独谈谈,没想跟李翔打球赢钱。
不过如今对方非要找虐送钱,他也没理由拒绝不是?
“行吧,那就随便玩玩,五十一把怎么样?”
嚯!
五十一把!
一群小兄弟沸腾了,这年头五十块不算小数,这么大的局,他们可没见过。
“陈震,别玩这么大的吧。
”一边的胡三儿劝道。
可李翔却说:“胡三,你啥意思,人陈震自己要玩,你管什么闲事儿!”
胡三见状,耸耸肩闭上嘴。
然而,二十分钟后。
一群围观的小兄弟全都愣了,李翔的脸更是紫的像个茄子!
连续六杆,陈震全部一杆挑,李翔连个上场的机会都没捞到。
三百块钱就打了水漂!
三百块啊,这可是!
“还玩吗?”陈震放下球杆,笑呵呵的问道。
拄着台球杆儿的李翔,满脸错愕,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玩……玩个鸡毛啊!”李翔气的咬牙切齿道。
“嗯,那愿赌服输,三百块拿来吧,”陈震仿佛没看到李翔的黑脸,伸手搓了搓手指笑道:“老规矩,谁输了谁请客,算算也该你了吧,翔子!”
众人一听,纷纷起哄,哈哈大笑起来。
管他谁输谁赢呢,只要有人请客就行!
李翔却是脸色黢黑,三百块,那可是他的几乎全部家当,给了陈震,他只能喝西北风了!
“不,不行,三百块太多,我就二百!”李翔把心一横,耍赖道,说完还撸了撸袖子,做出一副要干架的姿态!
五大三粗的张云浩从旁站出来劝道:“李翔,差不多得了,这里可是梅家的场子,你要闹事可别牵扯上我们。
”
李翔闻言,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梅家大武哥,堪称东川第一狠人,十七岁打遍北城无敌手,身边聚着不少地痞流氓,甚至还有不少两劳释放人员,心狠手辣根本没人敢惹。
在他的场子里耍赖闹事,那后果可远比输三百块严重的多!
悻悻的给了钱,李翔一把摔了台球杆,气哼哼的随众人走出台球厅。
“呼!”
几人刚一走出台球厅,本来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的皇冠突然发动起来,尾气卷起一片尘土喷了众人满头满脸。
“草!”本就气不顺的李翔儿破口大骂道:“赶着投胎啊?早晚撞死你丫挺的!”
“小声点儿,不要命了?”
张云浩连忙阻止,眼望远去的车影儿,心有余悸的提醒道:“眼瞎吗!那可是梅三姐的车!万一被她知道了,你就死定了!你忘了马顺的腿是咋折的了?”
经这一说,李翔有吓了一跳,底气不足的小声嘟囔道:“她不是没听见么……再说,咱们都是兄弟,谁也不能乱传。
”
“就是!”几人应着,直向刘家炖菜馆走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旁的陈震心念一动,本来还想着用什么方式跟胡三儿达成合作。
现在看来,这个梅三姐,却是能起到串联养鸡场和自己关键人物!
据陈震的记忆:
梅三姐,真名梅胜男,大概二十五六岁,之所以叫三姐,是因为她有两个很厉害的哥哥。
大哥梅胜武的名头无人不知,不用再提。
而二哥梅胜文,虽不知道在哪个衙门当官,却也是个实权级狠角色。
别看梅胜男年纪最小,又是妹妹,但她的成就却丝毫不低于两个哥哥。
她在这附近经营着一间规模不小的服装厂,光是在职员工就有两百多号人!
城北这一带,除了林婉所在的国营纺织厂外,就数梅三姐的厂子最大了。
在这个年代,就能开得起皇冠,很能说明问题!
“如果,我能搭上这条线的话……”陈震随着那几个二流子边走边琢磨着。
李翔,张云浩等人绝不会想到,令他们闻之色变的女魔头,却被陈震算计上了。
一路无话,等几人酒足饭饱后,陈震暗在桌下拉了一把身边的牛大民。
牛大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陈震:“干啥啊,震哥?”
他是这些人当中最老实的一个,大脑袋,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儿呆头呆脑的。
“走,撒尿去。
”陈震拍了拍他肩膀站起身来。
“哦。
”牛大民应了一声,赶忙起身。
“震哥早点回来哈!一会儿咱再玩两杆儿去!”被吃了冤大头,心有不甘的李翔说道。
“好咧!”陈震满口应着,可对着墙根儿撒完了尿却一把拽住了牛大民:“大民,取车去。
”
“啊?”牛大民愣了下道:“取车干啥啊?这不还没喝完呢么?”
“我有点儿事,你送我一趟,改天我再请你。
”
“哦。
”牛大民有些不情愿,可也没说啥。
两人转身走回飞龙台球厅门口,打开车锁推出一辆二八大杠。
“震哥,咱去哪啊?”人高马大的牛大民一脚踩地,扭头问道。
“宏图服装厂。
”阵震跨上后座,朝前一指。
“哦。
”牛大民点了点头。
刚一扭身又猛地一下转回头来,满是惊讶的问道:“震哥,你不是……要告密去吧?李翔他也不是有心的,再说咱们都是兄弟……”
“你想哪去了?”阵震笑道:“我是真有事儿,快走吧。
”
“好。
”牛大民不再废话,蹬起二八大杠直向宏图服装厂驶去。
服装厂离这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牛大民一路狂蹬,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厂区围墙外,拐过去就是正门。
“停停……”陈震赶忙叫了住。
吩咐一脸发蒙的牛大民就近藏好了车,又格外严肃的说道:“一会儿你得改口,叫我陈总知道不?”
“陈总?”牛大民挠了挠脑袋:“那我呢?是不是也得叫牛总了?”
“你总个屁!种牛还差不多!”陈震拍了下牛大民的肩膀,又嘱咐一遍道:“可千万别说错了哈!”
“行!”
陈震拍了拍衣领,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直向大门快步走去。
牛大民稍稍愣了下,紧跟其后。
门外阴凉处,端着大茶缸的门卫看见两人走近,刚要起身盘问。
陈震却抢先一步,厉声训道:“还想不想干了?!你这是上班还是养老呢?都像你这德行,那厂子还开不开了?”
门卫被训的一愣,可见陈震气势汹汹的,一时也摸不清底细不敢出声。
“真不像话!都是胜男给你们惯的!”陈震倒背着双手气呼呼的说着,一脚跨进门去。
门卫满脸恭敬的低了低腰身,从头到尾半个字都没敢说。
进厂后,陈震四下扫量了一眼,直奔停放着小轿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然隔的太远,有些看不清车牌。
可在这个年代,这间工厂里,除了梅胜男之外,这车的主人绝不会有第二人选!
陈震在前,牛大民在后,挺胸抬头的步步向上。
一路所遇之人,全被陈震目不旁视,霸气无比的架势震慑了住,竟连一个敢上前阻问的人都没有。
一直登上顶楼,眼见临近厂长办公室了,这才有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乍着胆子问道:“请问两位是……”
“梅胜男呢?”陈震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道。
“哦……梅,梅厂长在里边。
”那小姑娘赶紧侧身让路,向里指点着道。
敢在这儿指名道姓说出“梅胜男”这三个字的人,无论什么来路,她都肯定得罪不起。
牛大民也吓了一跳,可一看陈震大步向前,如此的淡定从容,也就安下心来。
只是有些好奇,震哥这气势……以前咋没见过呢?
牛大民稍一犹豫,陈震却大步连迈已到近前。
砰!
也不敲门,直接一推而入。
门内硕大的办公室里宽敞明亮,气势非常!
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副气势磅礴的狂草横幅,上面写着“大展宏图”四个大字。
横幅下方,一个身穿雪白色职业套裙的短发女子正斜仰在老板椅上。
她大约二十八九岁,皮肤白皙,容貌俏丽,眉眼中带着几分英气。
微眯着眼睛,一脚搭在身前办公桌上,性感迷人的身段被紧紧包裹的恰到好处,妙处横生。
这姿势美是美了点儿,就是有点不太雅观。
一见有人破门而入,梅胜男呼的一下收腿起身。
上下扫量了陈震一眼,冷冰冰的问道:“请问,你是谁?!”
怒目之中夹着几分惊色,可却更没有半丝慌乱。
”请”字当头,不失礼貌,谁字压尾,威藏三分。
这女人很不简单!
陈震心中暗叹,可眼里却显出一丝不屑,不请自坐大刺刺的靠在了沙发背上。
这时,慢了几步的牛大民匆匆赶到,一听梅三姐发问,赶忙回道:“这是我们陈总。
”
“你就是梅胜男吧?嗯,不错!”陈震微微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坐吧。
”
梅胜男皱了皱眉头,暗自心道:这是哪个陈总?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这么风风火火的闯进我的办公室,连个门都不敲,反客为主倒还让我坐?这都什么路数?
梅胜男扭头看了眼牛大民:“恕我眼拙,这位是?”
牛大民被梅胜男这一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看了陈震一眼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就是那个……”
“大民!”陈震恰到好处的打断他道:“你先到外边等我。
”
“哎,好!”牛大民正紧张的难受,一听陈震让他出去,自然高兴。
连连点头,又冲梅胜男呲牙笑了笑。
本来,牛大民这个笑容是害怕,是紧张,甚至还有点自嘲。
可与陈震泰然自若的面容,上位者审视的目光结合起来,那可就别有一番意味了。
半露半藏,遮遮掩掩。
梅胜男看了看陈震,暗自猜测道着: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官方大佬?
商业大亨?
还是社会大哥?
好像都像,又好像都不像!
陈震迎着梅胜男疑虑的目光,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用想了,我们之前没见过。
我这次来,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帮你真正的大展宏图,而不是文不成,武不就!”
一听后边这两句双关语,梅胜男不由得瞳孔一缩。
大展宏图倒是好理解,这间服装厂就叫宏图。
可文不成,武不就……
暗中所指的自然就是大哥梅胜武,二哥梅胜文了!
梅胜男的这两个哥哥虽然各自道路不同,却在东川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文不成,武不就。
敢把这个词儿用在他们哥俩身上的……
又该是个什么级别的人物呢?
梅胜男忍不住又扫了陈震一眼,正对当面坐了下来,语中带刺的说道:“既然陈总这么有把握,我倒要好好请教请教,你又如何让我大展宏图呢?”
话如其人,外礼内兵。
那两只雪亮的眼睛,如同两柄利剑一般紧紧的锁住了陈震。
仿佛在说,你小子要是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看你怎么爬出这扇门!
“你手里压着不少陈货吧?”陈震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明天把所有的库存都打包装车,三天后我来取货,帮你一次性处理掉。
”
“嗯?”梅胜男一楞,惊问道:“所有的?”
“对!”陈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服装厂积压的陈货足有十几万,由此导致资金不畅无法正常运转。
一直以来,梅胜男为这事儿困扰不已,很是头疼。
可被眼前这人说的如此轻松?
三天?所有的陈货库存?
这?怎么可能……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子马上要到东川。
我也想趁机发展一番事业。
”陈震有板有眼儿的说道。
其实,这倒也没撒谎。
他老爸的确是要来东川,只不过是来看病的……
可这话在梅胜男听来,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可惜啊……”陈震微微摇头道:“放眼整个东川,全是些无能之辈。
唯一有这魄力能入我法眼的,也就是你梅胜男了。
”陈震说着,前身微探紧紧的盯着她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大干一场?”
梅胜男本就与陈震对面而坐,相隔不远。
这猛然一探身两人间的距离急剧缩短,又被陈震死死的盯着看,梅胜男很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那一句“大干一场”。
在当前情景下,更是令她心中一乱。
梅三姐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在两个哥哥的娇惯下,她向来性如烈火,没人敢惹。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个男人敢离她这么近,又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言无所忌。
梅胜男很不适应的躲开了陈震的视线,语藏讥讽的笑了笑道:“这么说,大展宏图指的就是这批库存喽?陈总,你可真是雄心万丈啊!”
“哈哈哈……”陈震哈哈一笑道:“别说这小小的服装厂,即便东川这弹丸之地,也全不在我陈某人眼中!宏图广大,即在当下!只是……我现在的身份还不宜公开。
现在说起这些还为时尚早。
”
陈震说着,又漫不经心的扫了梅胜男一眼道:“传闻都说梅厂长不但靓丽迷人,更是魄力非凡。
今日一见……”
陈震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道:“这样吧,你再考虑一下,三天后我再过来。
”说着,立身而起。
梅胜男穿的是低领抹胸,一见陈震起身也赶忙站了起来。
陈震三两步走到门口,又站了住,微微扭头道:“对了,转告他们哥俩儿一声,最近小心着点儿,别被抓了典型!”
说完,陈震大步一迈,跨门而去。
梅胜男看着陈震的背影,黛眉微蹙,思索了一下后,简单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钥匙,起身跟了上去。
……
却说陈震走下楼来,四下扫量,左右不见牛大民。
“哎?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呢?”陈震有些奇怪,可也不好大声呼喊。
直到走出厂外,这才看见牛大民躲在拐角处,正缩头缩脑的向这边远望着。
一见他出了门,连连挥手大叫:“震哥,震哥,这儿呢!”
陈震不由得既好气又好笑,快步近前道:“你躲这儿干啥呢?”
牛大民长呼了一口气:“震哥,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惹火了梅三姐,把你扣住了呢!”
“哦,我被扣住你就跑了,这也太没义气了吧?!”
“不是……”牛大民急着争辩道:“我在里边也不顶个啥用,这万一真有事儿,我不是还能报个信儿么?”
“滚蛋。
”陈震照着他脑袋拍了一把,催着他快点儿去推车。
牛大民一脚跨上横梁仍有些奇怪的问道:“震哥,你跟梅三姐谈点啥事儿啊?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让我听?”
陈震一伸腿跨上后座道:“你猜呢?”
“我哪儿猜去啊?你俩……不是看对眼儿了吧?也不对,你都结婚了啊!啊,我知道了!”
牛大民一边瞪车一边胡猜着,突然猛地一拍脑门儿道:“震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啊?就像……《九龙冰室》里的郑伊健,明面上就是个服务生,其实是个大哥大?”
“我和胡三儿他们不知道你的底细,可梅三姐却好像在哪见过你?”
听着牛大民的胡言乱语,陈震不禁哑然失笑。
这小子是看录像看傻了吧?
索性也懒得解释,直说道:“你猜的没错!我本来不想跟人说的。
这段日子,我一直真心把你们当兄弟,可是……哎!”
本来陈震就是随口一说吹个牛皮。
可憨厚的牛大民却毫不怀疑的信以为真!
刚才,他可是亲眼见到陈震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还远压了梅三姐一头。
没这两下子,那可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这气势除了录像里那些背景深厚暂落平阳的大哥,牛大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一时间,牛大民很兴奋。
真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而且,他还拿我当兄弟说出了隐秘实情。
“震哥,咱现在去哪?”牛大民笑嘻嘻的挺直了腰板问道。
虽然手里推着二八大杠,却可像电影里那些开着奔驰的小弟一样,劲头十足。
陈震扫了一眼那辆破车子,皱了皱眉道:“把车子锁了吧,咱们打车去就行。
”
“啊?”牛大民有些奇怪,这年头只有老板才打车,他们倒也不是打不起,只不过坐一次就要将近十块钱,也是真的让人有点肉疼!
陈震想到打车,自然也不是有钱烧的。
刚才通过他的仔细观察,认定梅胜男是个非常理性细致女人。
这种人很多疑,仅仅通过炸呼,根本取得不了这种人的信任。
因此陈震断定,梅胜男肯定会继续调查自己,或许通过关系,或许用更直接方式——跟踪。
要真被她看到自己骑个破自行车,那之后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甚至还可能因此惹上麻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震叫了一辆出租车,自己上了后排,牛大民本想挤进后排,却被陈震一脚踢到了副驾。
“师傅,去科技城!”
陈震胸有成竹的说道……
在“招商引资”政策大力推动下,老城区的解放路早已旧目换新颜,新建的科技城更是成为了东川的地标性建筑。
之所以来科技城,陈震一是想看看,能在这里发现什么新的商机,毕竟年代久远,有关于九七年前后的记忆未免有些模糊,他生怕疏漏了些什么。
这二来么,他要做一见东西,好给梅胜男吃一颗定心丸。
正所谓兵不厌诈!
陈震先在科技城门口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梅胜男的影子。
“哎,大民。
你渴不?”走到一家卖打印机的店铺前,陈震突然站了住,掏出是十块钱递给牛大民道:“买两瓶乐百氏矿泉水去,我在这儿等你。
”
“啊?乐百氏?”牛大民接了钱,有点迷惑问道:“震哥,那玩意儿两块五一瓶,就是白开水,还不如可口可乐带劲儿呢!”
“叫你去你就去,别废话!”陈震皱眉说道。
不论前生还是今世,他对可乐这种垃圾饮品都不感冒,口渴他只喝白水。
看着牛大民怏怏不乐的去买水,陈震才迈步进了那家打印店。
“老板,能打印文件,制作名片不?”
“能啊,你要啥样儿的?”一个戴着厚瓶底儿近视镜的小伙子应声道。
“嗯,我想弄一套……”陈震简要的说了下自己的要求。
那小伙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现在还没学会呢.要不然你明天再来吧,让我师傅给你做。
”
“没事儿,借你电脑用用,我自己弄就行。
”陈震说着,熟练的点开了屏幕上的蜂鸟图标。
那小伙子刚要阻拦,却见陈震十指如飞,霹雳啪吧一阵神操作,集成图案迅速成形。
嘎的一声,与之相连的打印机马上印出了原图。
紧接着,又是一份份带着图章的红头批文,接连飞出。
“大哥你这也太厉害了!真是高手啊!”隔着眼镜都能看见那小伙子满眼的惊讶和崇拜。
不说那些眼花缭乱的切图技巧,光是五笔盲打这一手,他都从来没见过!
陈震笑了笑道:“熟能生巧,你也能行!一共多少钱?”
小伙子扫了一眼道:“大哥,你给五块钱得了。
”
陈震很清楚这些材料看似简单,可在九七年却是高端科技。
真要花钱作,没有二十肯定下不来。
这小伙子也算是给他报了个良心成本价。
“谢了哈。
”陈震递过钱去,找了个档案袋统统装好。
出门没几步,迎面就碰上了匆匆跑回来的牛大民。
“震哥,这是啥啊?”牛大民有些奇怪的问道。
陈震把档案袋往腋下一夹,伸手接过了水瓶道:“秘密。
”
“啊?”牛大民听的一脸迷糊,却也懒得再想,也喝了一口水道:“嘶,这水有啥好喝的,还两块五!”
陈震倒也没撒谎,这的确是给梅三姐准备的秘密武器。
今天刚玩了一手兵不厌诈,她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
三天后,再带着这件秘密武器,让她自演一出蒋干盗书也就水到渠成了。
两人下楼后,陈震又在附近的商场里给林婉和贝贝挑了点儿小礼物,顺路又买了点肉。
那娘俩儿都有点儿营养不良,得买点好吃的好好调理调理。
“震哥,还去哪啊?”逛了这么一大圈儿,天色渐晚,牛大民也有点累了,拎着大包小包的拖在陈震身后懒洋洋的问道。
“好咧!”一听回家,牛大民立马来了精神,甩开大步迈到了前头去。
这时,陈震却一伸手,直接将他挡在了身后。
“咋……”牛大民有些不解的刚要发问,却被阵震瞪了一眼。
一辆破三轮突突突的从眼前开了过去,牛大民这才发现斑马线后边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根本不用看,整个东川能开得起皇冠的,除了梅胜男,还有几个?
“啊!梅三姐!”牛大民吓了一跳,又往后缩了缩。
陈震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很好,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效果要比三天后再见面,好多了!
想到这里,陈震迈开脚步,径自朝那辆轿车走去。
梅胜男也发现了两人,摇下车窗眯着眼盯着陈震冷笑道:“咦?这不是……陈总吗?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回城北啊。
”牛大民不会撒谎,见了梅三姐更有些发怵脱口而出道。
陈震却是胸有成竹的微笑道:“很巧啊,又和梅厂长见面了。
我是受人之托,去城北见一个人。
”
陈震指了指牛大民拎着的东西,面色不改。
梅胜男却是打量着陈震手上的档案袋,良久才疑惑道:“哦,城北可远着呢……”
“就是啊!”陈震接道:“我刚到东川,这人生地不熟的,打车也有些麻烦,梅厂长,要不然你送我一趟吧?”
说完,也不等梅胜男回应,陈震一把拉开了车门,吩咐牛大民道:“大民,你把东西方放车上,先回去吧。
有梅厂长送我就行了。
”
“哦。
”牛大民迷迷瞪瞪的应了一声,赶紧把东西放在了后座上。
陈震一屁股坐上了副驾驶,隔着车窗道:“记得把油加满,明早别误了事儿。
”
没等牛大民回话,陈震一把按上了车窗,随手把档案袋扔在了车前台上,哗啦,几张印着红字头的文件散露出一角。
滴滴滴!
梅胜男刚要说话,前方红灯变绿,等在后边的车接连按起喇叭,她只好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哎?大民,你在这儿干啥呢?”
牛大民正一手摸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望着远去的车影发呆,肩头猛然被谁锤了一下。
回头一看,正是喝的醉醺醺的胡三,张云浩几人。
“没,没干啥……”
“陈震呢?”张云浩问道:“喝半道儿,你俩跑哪去了?”
“就是!”胡三儿迷迷糊糊的赞叹道:“我还想跟他请教一下台球技巧呢!”
牛大民朝前指了指道:“震哥在梅三姐的车上。
”
“啊?”几人一楞。
眼前那辆刚要转弯儿的皇冠,的确是梅三姐的车。
透过侧窗也一眼能看的清,坐在副驾驶上的正是陈震!
几人目瞪口呆了好半响,这才缓过神儿来,忙问牛大民这是咋回事儿。
牛大民不会撒谎,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随后又道:“震哥说了,他一直真心把咱们当兄弟,可咱们……真有点对不住人家。
”
“梅厂长,这还真是缘分啊!看来这个机会不给你都不行了!”阵震麻利的扎好了安全带,一边收拾着故意散落出的红头文件一边说道。
梅胜男口不由心的应了一声,暗想道:“若是换了旁人,我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可这小子……却好像真有点儿来头!”
她刚才看的很清楚,散落的红头文件中有一张赫然写着《东川市国企改革规划》。
能有这东西的,可绝不是什么一般人!
难道,他真是哪个高干公子?
要真能靠上这棵大树,全面盘活服装厂那可就太好了!
有此一想后,梅胜男也就暂时压下怒火,没把陈震赶下车去。
梅胜男转动方向盘,调转车身向城北纺织厂开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套着话。
聊着聊着,她猛然发现:这人无论谈吐还是学识,无论眼界还是见识,都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至少在她所见之人中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提并论!
梅胜男眼中疑虑渐渐收敛,反而多了几分倾佩之色。
皇冠轿车一路飞驰,离着纺织厂宿舍区越来越近,天空之中高悬的太阳也一点一点的也随之往西落去。
约莫半小时后,汽车缓缓停在纺织厂宿舍楼入口处,梅胜男疑惑的看着宿舍楼,心中渐渐的有一些疑惑,陈震到这里来做什么?
算了,这种大少应该不喜欢别人问太多,梅胜男如是想到。
陈震拉开车门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后,随后一转身,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刚走到宿舍单元楼门口,突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
楼门口聚着一大片人,一个个鸦雀无声,似乎全都在盯着自己。
人群正前方,斜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眼露凶光面色不善。
“姓陈的!”早就等候多时的刘丽娟怒喝一声,指着陈震破口大骂道:“你小子不是挺猖狂的吗?你他吗的再装啊?老娘今天就让你装个够!”
刘丽军斜扫了陈震一眼道:“就你小子叫陈震是吧?”
陈震冷笑一声,双头抱胸站定,扫视众人一眼:“有屁快放!老子后面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
在周围看好戏的一众看客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陈震出去一天回来连刘丽军都敢惹了?
一半蹲在自己宿舍门口边择菜,边看戏的妇人讥笑一声:“一个要靠自己老婆养的混蛋今天竟然硬气起来,可真是稀奇了,哎,三婶,你说这陈震是不是啥地方受刺激了?”
被妇人称为三婶的妇人手举着朝楼上指指,脸上浮现起高深莫测却又大家都懂的脸色:“还能是啥?张翠你咋这都想不到?”
“脑袋上顶着个帽子想不开呗?”
“要我说,这陈震就配不上林婉,林婉那长的多俊?你看着,只要林婉一和这陈震离婚,追她,想娶她的人就得从东门排到西门去。
”
张翠笑了笑,说道:“也是,就陈震这整天不是赌钱,就是上街上溜达啥也不干,要么就净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废物,可还真配不上林婉。
”
“又勤快,又长的漂亮,要我是男的,恨不得立马把她娶回家去供着,可惜了咯,碰上了陈震这么个只会窝里横的废物。
”
在一边听着这俩妇人家长里短的老少爷们互相对视一眼,想起陈震,又想起林婉,心头的火气便蹭蹭的往外冒。
那好的女子,咋就让陈震这混蛋弄到了呢?
“哎,组长,你说这刘丽军什么来头,我听人说混的很好?”一刚入职的小青年看着刘丽军意气风发的样子,眼中满是羡慕和崇拜。
被小青年称为组长的孙成济先是转头看了一眼小青年,随后往嘴里丢了根烟这才开口慢慢说道:“你晓得个屁!”
“刘丽军哪里是混的好这么简单的?”
“我跟你讲哦,我在这待了这么些年,就亲眼见到刘丽军一个人提着把刀硬是从东街头,砍到西街尾!”
“一个打十几个,愣是没人敢近他身!”
“还有去年,咱们厂长要开除刘丽娟你晓得伐,后来不是没开除么,就是刘丽军一个人大晚上的提着把刀跑去厂长家了,当时厂长都给吓尿了,就差没给刘丽军磕头了,以后你出去见着这刘丽军,要晓得叫军哥,他要是万一不爽拿你练手,你哭都没地方哭。
”
一站在他身旁的老人朝孙成济瞪了一眼,低声道:“行了,小声点,说这些做什么?要是被刘丽军听到你讲这些,他会放过你?”
孙成济脸色一僵,不敢再言语,丢掉手中已经燃至根部的烟蒂,随后看着双手抱胸的陈震,不屑的笑了笑:“我看陈震这次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而在场中。
刘丽军怒急反笑,平静的朝陈震点了点头道:“行!”
“你小子挺有种!我现在给你摆两条道儿,一个你扇自己十个大耳光,再给我姐下跪认错,老子就饶了你!”
“要不然……”刘丽军顿了顿,将手上的烟吸至尽头,随后慢慢吐出烟雾,这才重新抬起头,脸色铁青的盯着陈震恶狠狠说道:“老子今天就打碎你满口牙,看你以后还怎么装大爷!”
刘丽军的声调不高,可却阴狠至极。
围观众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一双双眼睛都聚在了陈震脸上,想要看他怎么办。
可见陈震没有半点动作,有人立即在人群中窃窃私语道:“你看!怂了吧?!只会跟女人有本事!”
这一有人开腔,围观看戏的众人立即便议论起来。
“这陈震我看就是废物,只会窝里横。
”
“说他废物那都是抬举他了,要我说,这陈震纯属就是个窝囊废!”
“跪下吧!还站在那干什么!”
陈震对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如若罔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些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他还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冲着刘丽军微微一笑道:“我跟你比不了。
”
刘丽军一听,脸上显出几分得意,却听陈震继续说道:“你装都不用装,本来就是个犊子!”
“嗯?”刘丽军一楞,神色在转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一把扔了烟头道:“操!你他吗的真是活腻了!”
刘丽军怒骂一声刚要动手,可早就怒气冲冲的刘丽娟却率先一步冲了出去,破口大骂道:“我让你嘴贱!”抡开胳膊对着陈震就抽了过去。
陈震一把架住刘丽娟的胳膊,反手一甩。
啪!
一个响亮亮的大嘴巴正打在刘丽娟那张本来就青肿的胖脸上。
她猛一个踉跄站立不住,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谁也没想到,面对这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小混混,陈震竟然还敢先伸手!
就连刘丽军也不由一楞,随即恶狠狠咬牙骂道:“干你妈的!兄弟们,上!”
“打!给我打死他!”扑到在地的刘丽娟也挣扎着爬起身来怒声大叫着。
那几个小混混纷纷扔了烟头,撸胳膊挽袖子恶狠狠的冲了上来。
呼!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想起一声娇喝:“我看谁敢动陈先生!”
众人抬头望去,一女子如疾风烈火般,从不远处,快速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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