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幽步惊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医妃当道:战神王爷欺上门》最新章节

小说:医妃当道:战神王爷欺上门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树奈奈 角色:白落幽步惊澜 简介:穿来的第一天,白落幽就中了只有男人才能解的毒随便找了个男人,不料这人却是和自己有御赐的婚约战神王爷!白落幽暗暗一笑:“许久不见,本事见长”男人脸黑的像块炭:“很好,来日方长,洗干净准备再切磋!” 书评专区 疯骑士的宇宙时代:又是一个脑残日漫痴,特来差评 我是打酱油的:第一卷不错,然后后面就不知道在写什么鬼也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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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交易


“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嫡女的身份还能不能救你!”

嫡女?

白落幽的头上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是坠机的后遗症么?

她强忍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装打扮的女子。

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张本是漂亮的脸上却充满了狠厉。

大量的记忆泉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中,白落幽的脑袋几乎要爆炸。

“醒了?醒了也好,能好好享受一下男女欢好的感觉!”面前这张姣好面容的脸狰狞地笑道,“好妹妹,不用谢我,毕竟你长得这么可怕,若不是姐姐出手,这辈子估计也没有男人愿意碰你!”

闻言,白落幽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指尖顿时传来坑洼粘稠的触感。

作为22世纪杀手组织的第一毒医,她一摸便能想象到自己这张脸的情况。

“你可别怪我狠心,”那美人摆弄着自己染着丹蔻的指甲,面上露出阴狠,“谁让你无才无貌却占着个嫡字!过了今夜你就是个残花败柳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配得上宣王殿下!”

她的话音刚落,白落幽便觉身上一阵燥热涌起。

白落雪得逞一笑,然而下一刻,一道影子晃动。

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什么锁住了脖颈,紧接着双足也失去了支撑,只有一张满是脓包的脸无限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什么东西,也敢算计我?”

白落幽冷哼了一声,看着这张好看的小脸逐渐涨红,纤细的手指刚要发力,耳边便传来几个男人的交谈声:

“三哥,你真没骗我们?那可是嫡小姐啊……”一个男人犹犹豫豫地问道。

另一人大手一挥,“你放心吧,是二小姐亲自跟我说的,给你女人还给你银子你还不乐意了?”

“三哥说的也是。”

听那声音愈发靠近,白落幽只好将眼底的杀意敛去,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发力按在脖颈的穴位上。

只见着白落雪眼睛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白落幽莞尔着将人丢在了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自己安排的人,还是自己享用吧,好姐姐!”

说完,身形灵巧地一闪,她便从一旁开着的小窗翻了出去,隐匿在黑暗之中。

直到看着那几个男人钻入了破屋中,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她才扭头离开。

多年的训练和暗杀任务,令她能过做到随时冷静,甚至是面对完全陌生的状况。

然而每走一步,身上的燥热和钻心的酥痒就越厉害几分,几乎要让她失去理智。

月色下,裸露的香肩也泛起诱人的粉红,显示着她身体的状况。

这是……贵妃笑!

此物的作用看似是催情,实则带着毒性,中毒者要么与人欢好排毒,要么等着焚身毒发而亡!

她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有这样的东西。

白落幽匆匆按了自己几处穴道,勉强保持着镇定,让自己能继续向前行走,可是心中却已经忍不住泛起几分绝望——

坠机死了一次,穿越又要死一次?

这荒山野岭的,她去哪儿找人帮她解毒啊!

明亮的眼睛微眯,一阵水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有水!

不管有人没人,能在水里泡一泡,也好让自己的脑子更加清醒一些!

白落幽连忙朝着水声的方向走去,穿过层层的树木,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带着氤氲烟气的水池,正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她再不能忍受,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去,“哗”地一声一头扎进了那池水中。

冰凉刺骨的池水令她瞬间清醒了不少,白落幽站起身来,发现这小池子只到她的胸口处。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突然一阵男声响起。白落幽微怔,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池水的另一端正靠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

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月光打在男人的身上,让她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一瞬间,她心底泛起一股惊艳的诧异。

来自22世纪的她,鲜肉明星也见过不少,却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长相产生如此的惊艳感觉。

他的五官鬼斧神工雕刻而成般,剑眉凤目,那双眼睛生的风情万种,可眼底却透着逼人的寒气。

这男人似乎受了些伤,脸上带着几道血痕,线条绝美的身上也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反而让他带了几分诡异的魅惑。

看着白落幽步步走来,男人压抑着痛苦的脸上更加扭曲。

这……不就是天赐的解毒工具么!?

“滚开。”

男人开口,声音嘶哑好听,带着令人沉醉的余韵。

霎那间,一直压抑着的贵妃笑,仿佛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猛然地爆发了出来,直冲白落幽的颅顶!

她双腿发软,几乎要栽倒在水中,一个踉跄,纤细的手腕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攥住。

灼烧感从接触的地方席卷而来,白落幽几乎失去理智,她舔了舔唇角,笑道:“看来是天不绝我,小帅哥,我看你长得不错,今夜就选择你了吧……”

送上门的解药,她岂有不乖乖享用的道理?

这么想着,白落幽索性顺着男人的力道靠了过去。

那男人的表情也似乎有片刻的沉醉,但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她,身上却根本没有力气,只得低声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是……”

“谁”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嘴巴便被女人细软的小手捂住,顿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幽香。

白落幽用最后一丝理智拍了拍男人俊美的脸颊,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笑道:“你是谁不重要,你我的命才最重要的!乖乖的,不要害怕啊,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说完,那条理智的弓弦彻底崩坏,白落幽望着月色下的绝色,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你……!”

男人的最后一个字,也湮没在了撩动的水声中。

夜光之下,浸在水中的身体被照耀的泛着清冷的光泽。

分明池水冰冷,但泡在里面的人似乎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

半夜旖旎疯狂,火才彻底熄灭。

白落幽扒在池塘的一边,心情很是复杂,恨不能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离那个男人更远一些。

她承认,的确是她见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就有些见色起意了,可到后来……

是这个男人不肯放过她!

她此时脸色发白,浑身都像是被卡车碾过,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岸边,幽怨地看了那脸色铁青的男人一眼:“你真是只疯狗!”

步惊澜早就气的青筋暴起,那张绝美的脸上似乎蒙上一层冰霜,随时会炸开刺伤别人。

他堂堂被誉为战场上的不败杀神王爷,今天居然被一个女人强了,事后还要被这个女人骂疯狗!

要不是身上的幽情毒作祟,他碰都不想碰这个丑陋的女人一下,反倒她先满脸幽怨了!

白落幽早就整理好了身上湿漉漉的破衣裳,不屑地看了看男人怒气冲天的眼神,叹道:“以后多练练,你这水平也太差了。”

“你找死!”

步惊澜的身体虽然虚弱至极,可浑身散发出有如地府煞神一般的杀气,修美如画的眉宇间也镀上了一层草莽悍杀之气,令白落幽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仔细看这个男人丢在一旁的衣着华贵,想来身份也不简单,莫非自己真的惹到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白落幽对着眼前的人挤出一个笑容来,从地上随手找到一块石子,就着池塘边湿漉漉的泥土写写画画,片刻后才大手一挥,道:“你身上的‘七魄寒’已经深入骨髓了,想要根除怕是有些困难,不过我这方子却能帮你抑制那毒性,至少日后你再毒发,不至于这么难受了。”

狡黠的双眸闪了闪:“用一道能保命的药方,换你的一夜,你也不亏吧!”

说完,再也不去看男人的脸色,白落幽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

看着那疯狂逃窜的背影,步惊澜如五雷轰顶一般呆滞住了。

良久才反应过来,微微抿着泛白的嘴唇:“你这个女人,别让我日后再遇到你!”

白落幽一路脚底抹油,凭着原主的记忆往丞相府的方向摸索着。

如今身上的‘贵妃笑’已解,她虽然还有一些虚弱,可至少头脑清楚了,便边走边整理着那些涌入脑海里面的记忆。

白落幽,丞相府的三小姐,母亲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

当年因为她爱慕父亲白自山而求到当年的皇后娘娘面前去,皇上亲自下旨赐婚。

不过却因为她的下嫁,搅和了白自山和他心爱女子的婚事,是以母亲嫁过来后便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最终莫名的病逝了。

如今丞相府中掌管家事的,是白自山原本要娶的荣姨娘。

只因母亲的身份特殊,即使是她过世了,白自山也不能娶继室,所以如今的白落幽,仍旧是丞相府中唯一的嫡女。

只是,这嫡女过的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丞相府中子女妾室众多,谁都对这个嫡出的身份眼热得很,偏偏是她这么个没用的占着位置,她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今日这一出,就是因为她当年和那什么宣王被指腹为婚,那个白落雪只想毁了她的清白,好自己顶替她嫁给宣王去。

白落幽嗤之以鼻。

相府女人心心念念的婚事,她可不稀罕,但这些年来原主受过的委屈,她势必要加倍的讨要回来!

按照记忆中的道路,白落幽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将近了晌午。

丞相府的角门处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正不停地焦急向这边张望着,见到白落幽走来,顿时一喜,连忙凑上前来,忍不住哽咽着轻声道:“小姐,您去哪儿了!?”

白落幽记得,这个小丫头名叫彩莲,是原主身边唯一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怎么了?”她不紧不慢道。

“奴婢听人说二小姐昨儿叫几个粗实的下人……”彩莲红着脸压低了声音,“昨天半夜二小姐回来便嚷着要上吊,是她们院里的下人救下来的,今日老爷一问原由,二小姐竟说是小姐您害的!此事老爷正等小姐过去呢,定、定是又要拿小姐您出气了。”

看她那张小脸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顿时心下一暖,掐了掐彩莲的脸蛋,“不用担心,正好我也想‘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堂屋内,白自山和荣姨娘正铁青着脸色坐在上首,二姨娘和白落雪跪在前面哭喊着什么,另外一种妾室子女也都在,很是壮观。

“爹爹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女儿真是不想活了!”

看到白落幽回来,白落雪便立刻哭道,“就是三妹妹,是她找人来给我下药害我的!”

白自山的脸色也是一沉,厉声:“你还有脸回来!本相怎么会教养出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儿来!”

白落幽冷笑。

教养?这个当爹的何时教养过原主?

还是懵懵懂懂的挑了挑眉:“二姐姐和爹爹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二姐姐呢?”

“那你一夜未归,从外面回来是干什么去了?”二姨娘恶狠狠地扭头瞪着她,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白落幽眉头一蹙,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昨天是二姐姐亲口说让我随她去外面的,我刚一出去,就被人打昏了,我还想问问二姐姐,是不是想把我仍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才好?”

说完,还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只可惜配上这样一张脸,并不会让人怜香惜玉。

白落雪几乎要扑上来打人了,却还是拼命忍住,咬着牙哭喊道:“就是你打晕了我!不然我怎么会被刘三儿他们几个给……”

“就是二姐姐说起过的那个刘三儿?”

说罢立刻噤声,一副露馅儿了的表情。

惹得一种的人不禁侧目过来。

尤其是上面坐着的白自山,更是脸色奇差,他攥着拳头用力凿了太师椅扶手一拳,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你二姐姐说过些什么?”

白落幽只惶恐地摇着头,根本不敢开口。

一直冷眼看着的五姨娘终于是忍不住,讥笑了一声:“这手足姐妹之间还能说些什么体己话呀?无非就是看着哪个男人得眼……”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刘三儿那群人!?”白落雪顿时气急,指着五姨娘便骂道。

这丞相府里没有嫡母,所有人都是姨娘庶女,就这么一个嫡女还是个被整日欺负的主儿,后院里的女人自然是谁和谁都看不对眼的。

白落幽这才扭头扫了一旁的众人一眼,凭借着记忆将每个人都对上了号。

丞相府后院的五房姨娘中,属二姨娘和五姨娘的风头最盛,毕竟一个家大业大,一个年轻貌美。

而荣姨娘的地位不同于其他人,若不是圣旨压着,她此时估计已经是丞相府的正房了。

五姨娘生的极其美艳,虽是被一个庶女骂了,却丝毫没有气愤,反倒笑得更加明艳:“是是是,咱们二小姐自命不凡,日日盯着三丫头那个宣王妃的位置呢!”

闻言,荣姨娘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不屑来。

她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只因为是庶出,很难与王公贵族谈上亲事。

这宣王妃的位置她也早就属意,此时听这庶出的二丫头也有这样的心思,自然心中不快。

“对,我昨晚昏倒之前,好像的确听见二姐姐说什么我配不上宣王殿下……”

白落幽索性就顺着五姨娘的话说了下去。

尽管这五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如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很适合她们。

白落雪的脸上透着失血的惨白,咬牙切齿地暴怒道:“你们!要是我算计了白落幽,我又怎么会沦落至此?爹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不活了……”

话虽如此,可她却一点轻生的想法都没有。那光洁的脖颈上也没有留下投缳过的痕迹。

看她这般,白自山心中酸涩——

女儿家怎会拿自己的清白陷害别人?

“落幽!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姐姐怎么可能毁了自己的清白害你!”

白自山最不喜欢白落幽,因为每次看到她,都会让他想起她母亲,那是一个男人最风光、也是最耻辱的经历!

“我不知道。”白落幽毅然道,“父亲不信,去问问刘三儿他们几个人就知道了。只是我相信,在场的有人并不想让他们活着说出什么话来。”

她的眼睛微眯,视线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匕首一样投向白落雪和二姨娘。

二人的身形一晃,脸色有些发白。

五姨娘见状,立刻煽风点火:“三丫头说的是呀,这跑过来说三丫头与人偷情的是二房的人,见着人后立刻要拖出去打死的,也是二房的人,怎么二房事事都冲在最前头呢。”

果然!

她就知道,那几个下人肯定早就无法说出什么了,不然白自山也不会坐在这里审自己。

一对母女跪在中央,看着白自山面上那晦暗不明的表情,顿时慌了神。

还是二姨娘先反应了过来,暗暗地拽了一把白落雪的衣裳:“五房妹妹怎么能这么说?雪儿说三丫头与人苟且,那也是她担心这个妹妹,生怕她走上歪路。妾身看到那样的事情,自然气上心头,把那些贱人扒皮抽筋了也不为过!”

说完就低低的抽泣起来。

她长得也不错,是以美人落泪,便惹得白自山一阵心疼,连忙上前去将人搀扶起来。

见状,二姨娘立刻道:“老爷,今日这事情许是雪儿受了刺激,看错了才以为是三丫头所为,毕竟咱们的雪儿小小年纪就……”

白落雪却不肯这般放过她,忍不住扑上去抓着白自山的衣角:“爹爹!爹爹您相信雪儿,您一向是最宠爱雪儿的,就是这个小贱人害我!”

“住口!”不等人发飙,二姨娘已经率先开口,又对着白自山苦笑,“老爷,都是妾身的不好,妾身日后一定好好的教养雪儿。”

这话说的愈发飘忽,最后话音刚落,那个娇丽的桃粉色身影竟是忽然一晃,二姨娘便柔柔的倒进了白自山的怀中,好似失去了意识。

“兰儿!兰儿!快来人!把二姨娘送回去,府医呢!?”

几个人顿时慌了神,白自山反手拦住怀中的美人,一旁的荣姨娘也脸色微变,起身张罗这下人们都上来。

一片慌乱之中,白落幽只听见五姨娘轻飘飘地骂了一句:“狐媚子!”

几个下人抬走了二姨娘,白自山刚要走,又退了几步回来,厉声指着白落雪和白落幽两人:“你们给我滚回屋子反省去!今日之事谁也不可在外头随意提起!”

说完,一群人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堂屋。

戏散了,来看戏的人自然也就没了兴致,讥笑着三三两两离去。

白落雪虽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却犹自心痛,尚未反应过来,面上还清晰的挂着惊诧和阴狠。

“二姐姐留步——”

一个明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落雪几乎下意识地钻进了拳头,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白落幽。

她的脸依旧很可怕,可那双眸子却带着若有似无的高贵气息,毫不躲闪地回看过去,幽幽笑道:“二姐姐亲自选的男人,不知道是否和心思?”

想起昨夜,白落雪的一张脸顿时惨白。

白落幽却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道:“经此一事我也彻底看清了二姐姐,相比二姐姐也看清了我。”

“你就是个贱人!”白落雪双眼泛红,怒骂道,“你和你那个倒贴娘一样下贱!你根本配不上宣王殿下!”

说着,扬起手就要打人。

倒贴娘?虽然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原主回忆中的人去也是温婉贤淑的好母亲。

听着她这样的话,双眸微沉,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瞬间出手攥住了她打过来的手腕,只不过微微发力,便让她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白落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腕的疼痛几乎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看到白落幽那双格外精亮的眼睛。

白落幽一挥手,便将她退了出去,嫌恶地道:“这下,你应该能看清我不是好惹的了。日后你再敢来招惹我,就看看你我谁压得住谁!”

回到了破破烂烂的院子,白落幽总算有机会好好地照照镜子。

那张脸属实令人恶心,一层凹凸的脓疮下还有深色的痕迹,她几乎一眼就认出,这是毒物所致。

她坚信,这下毒之人就在这间府邸——或者说,就在方才的堂上。

她能解毒,但眼下不急,加上穿越而来身心俱疲,索性既来之则安之,便倒头睡了。

翌日。

“小姐!今日是池南王回京的日子,宣王殿下等人会去麒麟楼迎他的呀!您不过去吗?”

彩莲双手扯着白落雪的胳膊,小小的身板儿硬是将人拽下了床。

白落幽睡得迷迷糊糊,待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彩莲按着梳妆更衣了。

“我过去干嘛呀!人家宣王也未必想见我啊。”

彩莲的小嘴嘟得老高:“二小姐可是一直想要取代您呀!小姐,您得为夫人争气,平常您什么都让给她们,可是这样一桩天赐的婚事,您可再也不能让她抢了!”

只可惜白落幽对所谓的婚事没有一点想法。

她几次想要逃走,都被彩莲拖了回去。

几番拉扯下来,白落幽实在懒得争辩,忽然想到……若是今日能把这么一桩坑人的婚事给解决了也是不错的。

官道上的人不少,却没有几分迎接军队凯旋而回的喜庆。

“小姐还没听说吧,那个池南王性子喜怒无常,很是不好相与,而且听闻这次回京,他半路遇袭,身负重伤,就看老天爷肯不肯赏日子活了!”彩莲说的煞有介事,说完还长叹了口气,“奴婢听人说,池南王生的乃世间绝美,可惜……”

“你这小丫头,八卦倒是听了不少!”白落幽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

“八卦?”彩莲眼睛睁得圆圆的,摸不着头脑。

正在她琢磨要如何跟彩莲解释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十分高昂的马蹄声音,抬眼看着那影子飞快地掠过。

“是宣王!”彩莲也顾不上思考,拉着白落雪的手便小跑着追了过去。

一直跑了两条街二人才停下,远远地就看到方才策马的人停在了一栋十分豪华的酒楼前。

白落雪等了许久才等到人,立刻凑上去:“好巧!宣王殿下。”

步夜泽生的还算不错,身材高挑精状,一身华美的月白色锦袍沉得他如云间落月一般高贵优雅。

他将缰绳递给小厮,略略看了白落雪一眼:“白家二姑娘。”

“这不是宣王嘛!怎么跟我二姐姐凑到一起了?”

见状,白落幽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

一见到她那张溃烂的脸,步夜泽的脸色就暗了,方才身上的雅气一扫而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猛地后退了一大步:“白落幽?”

白落雪也是一怔,碍于在人前不好发作,做出一副知心模样:“三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听说二姐姐起了个大早拾掇自己,就是为了见见宣王,我也就上赶着出来,看看他是多么招人喜欢……”

白落幽的脸上尽是天真,却在打量了步夜泽一番后,眼神逐渐嫌弃起来:“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二姐姐对男人的品味,我还是猜不透。”

白落雪的脸上一顿。咬牙切齿着柔声道:“三妹妹不要无礼!我和宣王是偶遇!”

再看步夜泽,早就被她这样的眼神气的有些愠怒,“白落幽!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看本王?你忘了你缠着本王的时候了?”

原主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神仙,可她并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落在他眼中,都是跳梁小丑。

她冷冷地一哼,为原主感到心酸,“之前是我不懂事,还以为宣王就是史上最好的男儿,如今见过更好的,自然看不上你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比如那天在野外遇到的“疯狗”,别的不说,至少脸比这个步夜泽好看一万倍。

在场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白落幽!京城第一丑女!靠着亲娘的关系才攀上了宣王的婚姻,如今居然说看不上宣王?

宣王更没料到她居然会忽然转了性子,早习惯了她的卑微,此时气的双臂都在颤抖,一字一顿道:“白落幽,你以为本王想娶你么?”

“不敢不敢,我看二姐姐,想必王爷是喜欢破鞋的!”白落幽狡黠地笑道。

话音刚落,白落雪的脸色就唰地一下变得煞白,一颗心也揪到了一起。

好在她并没有继续说什么,旁人也没有在意白落幽的说辞。

步夜泽横眉怒目:“我劝你不要仗着你我婚约,便无法无天。”

“婚约?指腹为婚,无媒无聘,我早就不当真了!”白落幽满脸的惊诧,随后不禁莞尔,“不是吧,宣王殿下还拿着那婚约说事呢?”

这下,连白落雪都惊了。

虽说是指腹为婚,可到底是当今皇上点过头的,于理这样的婚约自然不算什么,可是于情……

她不敢相信,这个贱人居然真的对宣王毫无眷恋了!

白落幽索性对着步夜泽福了福,满面淡然:“还请宣王回宫陈明此事,还有,替我在太后姑祖母面前道个不是。”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彩莲大步离去。

看着那坚毅的背影,步夜泽气的眼底通红。

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太后还是她的姑祖母,碍于这两层关系,步夜泽不好随口请辞这桩婚事,只能等她亲自说出口。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的心中却好似蒙上了一层不可磨灭的耻辱,灼烧着他的心口。

麒麟阁的顶楼雅间内,一名衣着爽利的侍卫闪身进来,对坐在窗边看外面的男人恭敬道:“王爷,属下打听过了,京成方圆百里,只有……白家嫡小姐面上生有毒疮。”

步惊澜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好看的凤眸中闪着不知是愠怒还是玩味的危险光芒。

“有意思。”

白落幽本想顺道买些药材治脸,却发现自己根本是身无分文,再看彩莲,那丫头便立刻委屈巴巴地道:“小姐,账房已经几年没给您开月例了,您想买什么?奴婢这儿还有点钱。”

这原主好歹是嫡女,也太憋屈了吧!还要靠着下人的银子养活。

看着她从怀里摸出的铜板,白落幽心里有些酸涩,同时泛起一股暖意:“你先收起来吧,我要买的东西也不急,日后再说。”

二人当是散心,在外转了许久,刚一回到丞相府,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经过相府的正堂时,白自山正坐在里面,她的四个姐妹齐刷刷地聚在一起,见到她,白自山厉声呵斥道:“你个不孝女!滚进来!”

彩莲拽了拽身边的主子,有些担心。

白落幽淡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彩莲,你先回去。”

“小姐……”本不愿离开的彩莲,见着她眼底的坚定,还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白落幽这才轻快地上前,径直在上首位置坐了下来:“爹爹找我何事?”

“白落幽!谁给你的胆子坐到大姐姐前面去?”说话的是四小姐白落雨。

白落幽记得,她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

于是轻轻一笑:“我是嫡她是庶,我为何不能坐在她的面前?”

众人顿时哑然。

连一贯温雅的白落霜都有些不快。

她虽然是庶女,可母亲的身份不同于寻常的姨娘,一家人也早早为她打算着,什么时候不把她当嫡出对待了?

那张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郁抑,但很快换上了她常见的温顺:“三妹妹说的是,这位置你自然坐得。”

白自山听这话,指着白落幽骂道:“你看看你姐姐大家风范!你这混帐竟给白家添乱!”

“父亲说的可是女儿和宣王婚约一事?”

白自山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默认了。

“女儿是不如姐姐妹妹有风范,自更不能嫁给宣王丢人了,”白落幽却很是坦然,“再说,父亲不也一直觉得女儿不配,正打算把女儿的位置换给几个姐妹么?”

她说话时眼神清冷,只是淡淡的一扫,便让她们莫名的有些压迫。

白落霜那原本有些哀伤的脸上多了一层担忧:“三妹妹的心是好的,可也该讲求对策,你这样直白,万一得罪了宣王……”

“宣王可是皇上众多皇子中第一位封王的,三妹妹别是觉得他看不上你,就想拉咱们一家陪你死!”白落雪说着,又泪哒哒地哭了起来。

闻言,白自山狠狠瞪着这个女儿:“害你二姐姐,如今又要害整个白家,我留着你还有何用!”

白落霜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白落幽面前:“爹爹不要怪罪三妹妹了,都是我这做姐姐的不好,没有好好的引导妹妹。”

白落幽冷眼看着这些人。

“爹爹这是要杀了女儿不成?”她讥笑一声。

许是这话问的太过直白,白自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就在这沉默的空挡,外院的小厮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相、相爷!公里的黄公公来了,说是来宣旨的!”

王侯将相,对宫里的圣旨并不陌生,连忙道:“还不快请进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年轻的走进了堂屋。

白自山立刻迎了上去:“呀,不知什么风把黄公公吹来了?”

这黄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按说御前的圣旨并不由他来宣,是以白家的人都蒙住了。

黄公公他笑脸相迎,先是冷笑了一声,又把视线挪到了后面一脸无谓的白落幽身上,清了清嗓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家三小姐白落幽贤良淑德,温婉端仪,与朕幼弟池南王姻缘天成,特赐婚于二人,待不时完婚,为池南王府正妃,钦此——”

那声音转了几十个弯,听的人不由得一个激灵。

白落幽这下是彻底愣了。

池南王?就是彩莲说的那个战神王爷,那个快死的家伙?

“公公……圣旨是否有误?三妹可是和宣王有婚约呀!”白落霜也不淡然了。

那可是池南王!天圣一大半的兵权都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中!他不单权势滔天,相貌也是婉若天人,虽是宣王的皇叔,可年纪却没比他长几岁。

他在外征战太久了,京城的女人们都有些忘了他,可如今他回来了,哪还有别的男人什么事?

“大小姐这是何意?圣旨下给白家嫡小姐,难道在座的还有第二个不成?”黄公公冷眼撇了她一眼,白落霜立刻就噤声,委屈的红了眼睛。

“不就是个病秧子……反正也快死了……”白落雨低声骂道,却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嫉妒。

黄公公只当没有听见,对白落幽笑道:“三小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接旨谢恩。”

白落幽早就盘算了一番,那池南王命不久矣,说不定她嫁过去就成了寡妇,一整个王府都是自己的了,她这辈子岂不衣食无忧了?

这买卖,不管怎么想都很划算!

“臣女接旨,多谢黄公公!”想罢,白落幽十分爽快地接了下来。

黄公公刚要说话,方才来通报的小厮便又跑了上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相……爷,池南王殿下到了。说是今日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刚巧路过相府,便想要来见见三小姐。”

刚经历了一个反转的众人,这下惊得几乎做不出反映了。

战神池南王,居然光临相府了!?

愣神间,外面已经传来其他小厮的高声:“池南王到——”

众人瞬时扭头看去,只见正门外的身影正逐渐逼近。

一个身材高瘦、相貌俊朗的黑衣男子轻轻推着一只木轮椅,那轮椅上正坐着一人,那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手里举着一柄水墨画的油纸伞,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下,却能看到那只手修长白皙。

即使是坐着,也看得出身姿秀雅精壮。不见其面貌,却也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一进来,连黄公公和白落幽都不禁侧目看了过去。

白落幽心下感叹,这就是战场上的煞神?这气质却很是文弱,连皮肤都白皙得不成样子。

微微扭头,便看到了姐妹们痴迷的目光,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她们便幽怨地看向自己,一双双眼睛红的可怕。

她苦笑,这算不算她捡了个大便宜?

一个将死的帅哥。

走到跟前站定,那只手才轻轻地将油纸伞递给身后的侍卫,露出那张无比惊艳的脸来——

那张脸眉目如画,又或许画也画不出他的俊美,分明如玉般温润的相貌,眉宇间却带着草莽悍匪才有的杀伐戾气。而他整个人,都有着一种虚弱的病态,可这样的搭配并不违和,反而让他更加迷人。

众人想到,池南王身负重伤,自然无法起身行走,甚至性命都不久了。

“疯狗!?”

只有白落幽,在看到那张脸后便猛地退了一大步,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步惊澜悠悠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之间,一个看到猎物般的玩味,一个见到仇敌般的惊诧。

冰冷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轻笑:“是你。”

白落幽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她想要躲闪,却无处可躲,只得拿起手里的圣旨遮掩住整张脸,心虚又坚定地嚷道:“不不!不是我……你认错了!”

见她慌张,步惊澜嘲讽一笑,幽幽启唇,“不是吗?那一晚在郊外你可是……”

听到他要提起那一晚的事情,白落幽忙不迭拿下圣旨,详装咳嗽,僵硬着脸说:“咳咳!看来王爷认识一位与我相貌相似之人。”

薄唇微勾,步惊澜却不再继续说下去,对她勾手,“过来。”

对上他带着隐隐寒意的双眼,白落幽不禁汗毛竖立。

那晚他怒气腾腾地想要掐死她的眼神,她可还记得,哪里敢靠近。

这人不会是想要当众杀了她吧?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后退,然而,站在她身后的白落雪,突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王爷在叫你呢,妹妹没听到吗?”

白落幽反应未及,被推到步惊澜面前,没站稳,直接双膝跪下。

她恼火回头,该死的!她早晚要嫩死这小贱人。

白落雪得意扬唇,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贱人生的这般模样,但凡是个人见了,都会恶心,步惊澜也必然不会例外,王爷只要细看了,必会抗旨。

头顶寒气凛然,刺得她浑身发寒,白落幽硬着头皮想要站起,步惊澜却突然伸手详装扶起她。

“三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他一出声,救下了白落雪一跳,她正想避开,却被他猛地拉入怀中。

意欲推开他时,耳边传来他带着阴寒杀气的声音。

“你最好乖乖配合本王,否则,凭那夜之事,本王现在便可取了你的性命。”

他周身隐含杀气,再加上这一段威胁的话,让白落幽浑身僵硬,心中懊悔不已。

她怎么那么倒霉,那晚偏偏上的,是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落幽压低了声音求饶。

“我错了,饶了我吧,那晚上就是个意外,你不也解了毒吗?”

步惊澜勾唇一笑,拉开白落幽,用着轻飘飘的语气对她表白。

“看来三小姐忘了本王,但本王至今还记得,与三小姐初见那日,对三小姐一见钟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被惊掉下巴似地大张着嘴。

一见钟情?

白落幽呆了呆,要不是知道他现在可能是装的,她都要怀疑他眼睛是不是瞎了。

白落雪满眼的不可思议,随即恼恨的捏住双拳。

怎么可能?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这贱人!

白自山回过神,小心翼翼上前,拱手闻道:“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此来,是为何意?”

推着轮椅的黑衣侍卫对着身后招了招手,“抬上来。”

只见,一群侍卫抬着十几个铁箱子而来,铁箱子打开里面尽是金银珠宝,几乎闪瞎了在场众人的眼。

便是装稳重的荣姨娘见了,都不由看直了眼。

步惊澜不紧不慢地说:“一月之后,本王要迎娶三小姐为王妃,遂将聘礼送来的同时,想要问一问,三小姐可有何异议?”

低垂眼眸,他微笑问白落幽,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那眼神却透着一股威胁之意。

白落幽不与他对视,斩钉截铁开口,“有!”

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就是打死也不能嫁过去!

“我与宣王结有——”

正想拿着宣王做借口,白自山急急走来,打断了她的话,连声说道:“没有没有,小女怎敢有异议,能与王爷结亲,乃是相府之福,亦是小女之幸。”

“那就好。”

步惊澜漫不经心点头,眸光落在白落幽身上,带着一丝讥讽之意,宛如在说,她即便是有异议又如何。

他微微弯腰,薄唇凑到她耳边,“乖乖在相府等着本王,要是敢逃,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威胁的话语令白落幽背后一寒,她咬牙切齿地勾起一抹笑,“呵呵,不敢。”

这男人,真是有够阴毒的。

黑衣侍卫推着步惊澜的轮椅离开,白自山随去迎送。

步惊澜走后,在场的女人都对白落幽冷嘲热讽起来。

白落雪率先开口,她还是不能接受,步惊澜竟然会看重她对她一见钟情的事实。

“三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得池南王青睐,想必是用了些手段吧?”

白落雨也跟着嘲讽,脸上满是嫉妒,“什么手段,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不过就她这一张丑脸,怕是嫁过去就得下堂了。”

白落幽回过神,斜望过去,“怎么?嫉妒了?”

这话瞬间就让白落雨炸了起来,她气愤地指着白落幽的鼻子说:“我嫉妒你?笑话!他一个病秧子,你嫁过去就得守寡,我嫉妒你能守寡?”

白落幽冷笑,“就算是守寡,我也是池南王妃,我有狗屎运,你却是连狗屎都没有,不对,是不如。”

“你!你这个贱人说什么?!”

如今小命难保,白落幽懒得搭理她们,阴沉着脸离开了。

回到屋子,想了几个时辰,白落幽还是觉得不能嫁给步惊澜,嫁给他,和以身侍虎有什么区别,所以——

她要逃!

彩莲看着白落幽收拾东西,一脸疑惑,“小姐这是干什么?”

“收拾东西跑路。”她一边收拾一边说。

“啊?”

随意收起几件衣裳,便拉着彩莲离开,“走。”

天色昏暗,寂静的后花园里,没想到在跑路的途中,还遇到了正独自在赏月的白落雪。

白落雪一见白落幽,迎上前嘲讽,“这大半夜的,三妹妹这是要去哪?莫不是急着去会男人不成?”

白落幽不愿理会她,正想与她擦肩而过,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跑路得需要银子,但她现在跟个穷光蛋没有什么区别,得想法子带上点银子离开。

想着,她将目光落到了白落雪的身上。

她幽幽冷目令白落雪有点慌,“你想干什么?”

白落幽微勾红唇,用手指着白落雪身后。

“爹爹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回头,就在她回头的时候,白落幽直接拿着包裹将白落雪砸晕。

在其倒地后,匆匆忙忙搜白落雪的身,连白落雪一根簪子都不放过。

一旁的彩莲都看呆了,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操作。

“小姐?”

“拿着。”她随手把簪子塞到彩莲手上,咕哝着,“这衣裳应该也能当不少银子,扒了。”

说着,就顺手把白落雪的衣裳也给扒了。

拿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带着彩莲抵达相府一处最矮的墙,随即轻松爬过跃下。

“啪啪!”

相府墙外街道,她拍着手上尘土,得意扬唇,“哼,还想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可不会给那条疯狗有机会报复她。

墙上,爬到一半的彩莲突然怔怔望着白落幽身后,“小,小姐?你后面。”

“别怕,下来,我接住你。”

白落幽张开手,话落之时,身后却响起一道幽幽冷声。

“白落幽,你果然将本王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这声音一出,白落幽身子瞬间僵住。

不会那么倒霉吧?

僵硬着脑袋扭头望去,当看到那一张俊逸面容时,她只觉欲哭无泪。

就是那么倒霉。

白落幽勉强一笑,“呵呵,好巧,我与王爷真是有缘分。”

真是孽缘!

步惊澜坐在轮椅上, 手背撑着下巴,勾人凤眸射出寒芒。

看这架势,想必是在此恭候已久。

“怎么?想逃?”

他说过,她要是敢逃的话,他必会打断她的腿的话语尚在脑子盘旋。

白落幽忙不迭摆手,“不不,王爷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出来赏月罢了。”

说着指了指天边的月亮,“王爷瞧瞧,这天边的月,是不是很亮很圆?”

步惊澜冷笑,看也不看她所指的月亮一眼,而是将目光落在我背着的包袱上。

“本王还是第一次见,赏月要翻墙出府来赏,还带着包袱。”

“这个嘛,我可以与王爷解释解释。”白落幽取下包袱,向步惊澜递去。

他挑着眉头,仿佛在等着她解释。

就在他看来的时候,白落幽直接将包袱扔到他脸上。

解释个球!

对着身后从墙上爬下来的彩莲大喊一声,“彩莲,往左跑。”

喊完之后,撒丫子往右跑,速度快得惊人。

彩莲慌慌张张,分不清左右,“左左,左在哪?啊!”

分不清也罢,一回头还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步惊澜取下被砸脸上的包袱,俊脸铁青,咬牙切齿出声。

“抓回来。”

他的身后,一道黑影出现,向着白落幽所跑去的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白落幽被迫跪在步惊澜跟前,低着脑袋,“我错了,王爷饶命。”

丫的没想到,步惊澜身边还有高手,轻而易举便把她给抓回了。

步惊澜冷笑,将包袱砸在她身上,随即掐起她的脸,令她不得不与他面面相视。

看着这坑坑洼洼的面容,他满脸嫌恶,“这张脸,真是令人作呕,本王竟是与你这等丑陋粗鄙之人……”

一想起那夜之事,他便忍不住心底杀意。

这话刺到了白落幽,忍不住回击嘲讽,“你不也是个残废吗?半斤八两,何必互相嫌弃。”

说完瞬间就后悔了,她这简直是在找死。

可还不等她找借口解释,步惊澜猛然掐住她的脖子,一双凤眸锐利阴毒,满满都是杀气。

“你找死!”

“唔。”

白落幽蹙眉,却没有挣扎,反而任由他掐着,反正他也不敢掐死她。

她如此想着,他竟是真的也不曾下死手。

步惊澜见白落幽没有挣扎,微微眯起凤眸,松了松力度,“你竟不挣扎,难道不怕本王真的要了你的命?”

白落幽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真想杀了我,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早在今日,他来威胁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

他如果着急的想要杀了她,恐怕在白日时,就已经要了她的脑袋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威胁她?

所以——

“我那药方,王爷用着如何?”白落幽笑眯眯地问。

步惊澜松开她,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冷漠,不过确实没了,刚刚的骇人杀气,“用着不错,但想要抵了你的命,恐怕不够。”

听完这话白落幽彻底的放松下来,就算是不够,但到底也不会现在就杀了她。

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说吧,王爷夜访相府,是何用意?”

总不能是半夜闲着没事过来逛逛吧?还是未卜先知,知道她会从这里逃走?

见她直接,他也不拐弯抹角。

“你知道该怎么解七魄寒?”

果然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

轻啧一声,她故作为难,“七魄寒可是剧毒,虽不知你是怎么让这剧毒变成慢性毒药的,我有办法能抑制,不过想要解,可就难了。”

在现代,她救人杀人可是一把好手,什么样的都没见过,不过这七魄寒,确实让她苦恼了一段时间。

步惊澜一听,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匕首抵着她的脖颈,“解不了的话,你的命留着也就没用了。”

嘶——

感觉到脖颈的皮肤被割开,白落幽皱眉避开,心里恨得牙痒痒。

迟早有一日,她要把这个耻辱还回去。

“我说难,但没说解不了。”白落幽冷哼着说,话语顿了顿,语气变得笃定起来,“半年,半年内我必能找到解药给你解毒。”

他眯着凤眸,似乎在想着她这话是真是假。

许久过后才收起了匕首,十分大气地说:“好,你若能找到,本王留你性命,许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于她而言,她并不在意,就她的医术她还愁没钱?

比起荣华富贵,她却有个更想要的东西。

白落幽嘻嘻一笑,恭维一番,“王爷好气魄,当然,王爷若能再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就更好了。”

他挑眉,“哦?”

“解毒之后,赐我一封休书,还我自由。”

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愿意待在他身边,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他要了性命。

听到这话,步惊澜却是露出了不悦之色,“怎么?你还不愿嫁给本王?”

虽然他身子不好,京城内都传他离死不远,可是想嫁给他的闺中千金却是数不胜数,能做池南王妃是她的福分,她竟还不愿当?

白落幽向来口直心快,闻言,下意识嗤笑,“废话。”

在她看来,他除了这张脸长得还不错之外,其他简直一无是处,而且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步惊澜脸色骤然一冷,面若冰霜,盯着白落幽的眼神,宛如想要了她的脑袋。

白落幽轻咳一声,忙不迭改口,“我的意思是,王爷才貌双全,器宇轩昂,是我不配。”

他收回冷目,“算你自知之明。”

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黑衣侍卫便推着他的轮椅要走。

临行之前,烙下一句狠话,“记住你本王的交易,若是做不到,这后果,想必你也能想到。”

“是是。”

白落幽笑着答应,看他离开。

等他的背影消失之后, 顿时露出了真面目,气得牙痒痒,狠狠的捶了一下地板。

“狗,东,西!”

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他跪回去!

彩莲此时醒来,一脸茫然,“小姐,您没事吧?王爷呢?”

“你出现幻觉了。”

白落幽黑着脸,重新又给爬了回去。

见她爬上墙,彩莲疑惑的问:“唉?小姐不逃了吗?”

为了她这颗小脑袋,哪敢呢。

白落幽狠狠咬牙。

带着彩莲回去的路上,路上见到躺在地上的白落雪还没醒,她也懒得理会,直接踩了过去。

心里还在气着难过,路过一处假山之时,突然听到假山处传来了呻吟声。

“不要~”

白落幽脚步一顿,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这大晚上的,五夫人也不怕相爷寻到您屋子去?”

哦吼!

白落幽双眼一亮,直接躲到了假山后,向着声源处看去,借着那一点缝隙看到了假山后的场景。

果然就见,五姨娘正和一个男人依偎着,二人衣衫不整,亲亲腻腻。

没想到,这五姨娘居然在这里偷会男人。

五姨娘冷笑着,“今日十五,他在那荣贱人的屋里都忙不过来,哪里还会记着我。”

在他们缠绵的时候,彩莲小跑跟了上来。

“小姐……唔唔。”

她一开口,白落幽就捂住了她的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落幽可不想让那五姨娘发现,以后来找她麻烦。

“嘘,走。”

拉着彩莲就走了。

翌日。

大概是昨晚气了一夜,白落幽睡到日上三竿未醒。

“小姐!小姐不好了!”

彩莲扑到床前,使劲的晃着白落幽。

她从床上醒来,顶着一双黑眼圈,“我哪里不好了?我这不完完整整的吗?”

彩莲愣了愣,又摇着头,“不是,是三小姐又又出事了,还说是您干的。”

嘶,那小贱人怎么那么多事?

白落幽烦得捶了一下枕头,看来她想要在丞相府待下去,就得想办法出掉这几个喜欢找茬的小婊子。

彩莲突然又改口,“不对,确实是小姐干的。”

嗯?

原来是昨晚,她把白落雪打晕之后,她直到第二天才醒来,还被府里的小厮发现了。

这不,委委屈屈地到亲爹哪里告状去了。

白落幽捏着下巴,想了想,指着被扔在角落的包袱,吩咐彩莲。

“去,把衣裳找个小厮的屋子扔去。”

彩莲听话地搂着包袱出去。

白落幽慢慢悠悠地穿衣洗漱,隔了半个时辰,正院里的小厮来催了两三回,才不紧不慢的去往正院。

这一跨过大门,一巴掌便迎风而来。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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