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珍说完，喘了几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胖了几圈的儿子，说道：“自从你出事后，我和你爸也过得不好。”

宋飞放下筷子，说道：“杀死我爸的那人是个精神病？”

“嗯。”

“精神病杀人就不用负责了？就算是不用坐牢，那也得补偿我们几百万吧！”宋飞撇了撇嘴，一脸的狰狞。

张珍冷笑：“那个人就是你杀害的女孩的父亲！人家都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了，你还有脸提？”

“你知不知道**来问我的时候我有多丢脸吗？”

“丢脸，你就知道丢脸，当初要不是因为——”宋飞听着张珍的这些话，正想破口大骂。

“咚咚咚”

突然，门铃响了。

张珍叹了口气，走过去开门。

“沈警官？”张珍看了眼里面的大儿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沈致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知道你大儿子宋飞回来了，想要了解下情况。”

“好的，请进。”张珍侧了侧身。

沈致和贺眠两人走了进去。

医院内。

沈言坐在周温的面前，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干哑的喉咙。

“沈先生，今天过来还是因为那件案子吗？”周温问道，看着沈言的眼中满是温和。

沈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是也有我自己的私事。”

“你是想要知道，我怎么认识你父亲的？”周温笑了笑。

沈言颔首。

周温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了解不多，当年因为有桩案子，需要专业的心理学家辅助。我就过去了，其中和那位沈警官聊过几句，不过他当时不是管这件案子的，只是提供了几条线索，当初也就这么简单的一面之缘而已。”

“原来是这样。”沈言有些失望，不过他本来也没抱太大的期望。

沈言抿了口水，问道：“对了，前两天宋良的大儿子宋飞出狱了，你要去看看吗？”

周温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愣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不了，我们还是不见的好。”

沈言淡淡地说道：“我们怀疑杀死宋良的另有其人，怀疑凶手和宋良先起了矛盾，然后失手杀死宋良。弄好一切之后又遇到了你，凶手很熟悉你发病的样子，就让你将宋良带到了河边，造成一系列的精神病杀人假象。”

“不过，现在最难辨别的就是凶手的，我们完全没有对方的线索。你以前和警方合作过，应该有些类似的经验，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周温一顿，似乎是没想到沈言竟然会将这个案子的情况和自己这个“凶手”说。

摇了摇头，周温说道：“我在精神病院已经待了将近十年，那些事情也都忘了，不过这件事情，到底和我有关。”

说着，周温皱了皱眉：“了解我发病的人不多，但是他不一定是通过正常渠道来打听，或许，他向别人探听的消息呢。”

回去的路上，沈言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周温的想法。

不得不说，周温的想法的确是有些道理。

他们调查的方向一开始就是沿着周温的周边人调查，但是如果是宋良生意场上的敌人呢？

“这个方向其实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沈致点了点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图，说道，“首先，我们调查过宋良在商场上的合作者，明良公司虽然上市了，但是规模不算很大。公司内一共有十个董事，但是真正可以做主的算上宋良一共只有四个。”

“王铮，宋良的好友，合作期间两人的关系也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宋良在外面和小情人住酒店的时候，王铮还可以为宋良骗了张珍宋良在他家。”

“陈生水，他和宋良认识不久，关系一般，大的矛盾目前没有发现，缺失动机。”

“吴海，这个吴海到是有些问题，他和宋良，王铮原本都是同学。不过在公司上市的期间，他想要索贿，但是被宋良发现了。宋良为了公司坚决阻止了吴海的行为，断人钱财嘛，不亚于杀人放火，有点怨恨也是正常。但是，这人缺少时间。”

“也就是说，这三人都是缺少动机和时间？”沈言问道。

小王摇了摇头，他是这桩命案一开始发生之后就去进行外围调查，真正有嫌疑的就是这三人。

其余的宋良除了合作关系也没有别的关系了。

所以，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这个王铮。”一旁的女警说道，“虽然和宋良的关系很好，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啊。尤其是他是有作案时间的。”

原本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桩精神病杀人案，所以对于这些只是进行了例行调查而已。

但是事情进行到现在，这些人的嫌疑就很大了。

“来来来，我给你们去拿文件，你们等着。”小王说道。

沈言转头看向沈致：“今天去问宋飞，说了什么？”

沈致皱了皱眉，说道：“问到了点东西。宋飞出狱之前，曾经宋良多次打点过。但是问题就是，现在宋飞出狱了，他才知道宋良现在的公司已经欠下了三千万的贷款。”

“三千万的外债？”沈言皱眉，明亮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一年的流水也是有好几千万的！

沈致点了点头：“其实不止。我后面还去调查过，宋良在外面还欠过一笔高利贷，是个叫做老六的人的放出去的。”

“问过这个老六了吗？”

“问过，但是对方也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老六看他是开公司的，也放心借给他，就算是短时间还不上，长时间也可以周转过来。”

“沈队，这个老六没有的什么问题的话，这个女人很有问题。”贺眠扔了一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明媚非常。

“高莉，青州市大学毕业，主修心理，现在是名心理咨询师。家境贫困，认识宋良是她在大学时期咖啡店打工的时候，两人各取所需。”贺眠介绍道，“不过我去问过，对方说的很清楚，她在当晚是去喝茶了。”

“但是！”贺眠又开始强调了，“没有人可以给她证明！包括，那家咖啡店的监控正好坏了。而且她和贺眠也有矛盾，最近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