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明告诉她，最后是经理派人送她们回来的。

她搅着碗里的粥，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吧。”不外乎就是自己被坑，那群公子哥趁自己昏倒没有履行承诺。

怪她点子背，不能怨社会。

“那个……昨晚他们喝了十二瓶酒，都记在你的账上。”

“啪嗒”，苏青柠手里的勺子掉进粥里，溅出几滴米糊落在手背上。

她忘记擦，惊愕的瞪着汪明明。

“别看着我，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汪明明忍不住揶揄她。

经过昨晚，她对她的态度，就像微风吹过平静水面，荡起一点点涟漪，恐怕会很快消散。

在内心，汪明明始终有点隔阂，从高中时就有，苏青柠不知道。

“真的……十二瓶？”

“千真万确，你拿下昨晚的销售冠军，四十六万。”

此时汪明明看她的眼神，仍旧保留一丝疑惑。

她昏倒之后，汪明明就醒了，后来服务小哥进来，她犹豫要不要报上苏青柠的号码，一直坐在阴影里的男人忽然指着苏青柠说，“今晚的酒水，都记在她名下。”

四十六万啊，足够支付爸爸的手术费和营养费。

不过她很快甩开沮丧，不小的一笔提成，过年时可以给爸爸和妹妹添身衣服，还能丰盛一下餐桌。

笑容在她脸上渐渐蕴开，国色天香的人儿，汪明明眼底划过一丝嫉妒。

她到底没有说出心底的疑惑，大概那人可怜苏青柠，可是她搀着她往外走时，明显感觉到那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

“夜色”在夜幕降临时，缓缓打开一扇奢靡的大门。

休息了一天，她的感冒没好，反而加重。把自己裹成粽子，苏青柠找到经理，跟他请假。

“小青啊，昨晚你表现的不错，老板很高兴，说要亲自给你颁奖，三十一号，别忘了过来。”

难得能从经理嘴里听到称赞的话，苏青柠谢过之后，趁着客人少，快步从后门离开。

进门时，她看到老板的车就在门口，对于那个人，她只有深深的恐惧。

捂着被子睡了三天，感冒好了，大姨妈亲戚也走了。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苏青橙听说她元旦回家，高兴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姐，我想吃巷子口的包子。”

问她要什么礼物，苏青橙开心的回到。

“没出息，姐给你二斤，一次吃个够。”

电话那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苏青柠的眉眼也跟着半弯着。

“告诉爸，那天别出去找活干，休息一天。”

三十号，她去了学校。

她是G大艺术系大四学生，主修设计，今天是交作业的最后一天。

临近毕业，很多人都在外面联系工作或者实习，没有人知道苏青柠在“夜色”做酒水女郎。

就算碰到，脸上糊着厚厚的粉底，画着夸张的烟熏妆，她不说，没人会知道。

先去宿舍把要带回家的衣服和书籍整理好，明年学校要收回宿舍，以后她常住的地方就是合租的小公寓。

拖着行李箱，路上遇到同班男同学，他殷勤的帮她拖行李，苏青柠没有拒绝。

她不是铁人，该示弱的时候自然示弱。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给自己谋些喘息的机会，她从不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