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彼岸红颜琉璃心》,男女主角分别是洛久暮聂长安,作者“洛谦言”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九泉地府,忘川河畔,两位彼岸花妖因羡慕世人的美好姻缘而共赴人间她们在出发前约定在世间结为知己,但阴差阳错意外牵了红线,结为一世姻缘…… 她说要护自己心慕之人一世周全,但奈何天不遂人愿
第4章 月下夜谈
“他说是那样说的,可是你看他有走的意思吗?”久暮无奈:“唉,你说他不会为了看着我学算术,然后把盈利的生意都推掉了吧?”
“不会不会,小姐你多虑啦,”窈娘笑道:“小姐你再挺几天,过几天老爷走了,你就自由啦!到那时候哇,我多找几个人陪你玩,一起和你作诗画画。”
“那你到时候可不能让我失望哦,这事儿你办好了本小姐有赏!”久暮看着窈娘自信又活泼的样子,心中满是期待,随后又冲着门外的一个打杂丫鬟喊道:“去做一点宵夜吧,今晚我们几个吃一点甜食。”
大概是过了一刻钟左右,那打杂丫鬟端着一些冰糖莲子羹和几块枣花酥来到了书房,窈娘看着这些美味可口的甜食自是兴奋不已。久暮拿着玉瓷勺搅拌着莲子羹,让那个打杂丫鬟留下一起享用美味。
那夜甜食氲香,芳萦唇齿,窗前帘下的主仆三人一边透过窗阁欣赏着夜景,一边品尝着香软清甜的宵夜,后来她们聊着天,绣着花,从华灯初上欢笑嬉闹到灯火阑珊,直至夜阑才散。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草木染露,朝阳欲出,人声渐起,沉睡的长安城又开始了新一日的喧嚣繁华。当初春的第一枝桃花氤氲芬芳;当庭院的第一簇青草染上新绿;当柳梢的第一滴露水被婢女收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聂氏府邸,聂家小姐聂长安从一片朦胧中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呷了一口用新露煮成的茶,顿时感觉清爽精神了不少,刚想去洗脸,便看见一个婆子端着一盆清水走来,随后对长安道:“让我服侍小姐洗脸吧。”
“都说了不用伺候不用伺候,我自己去清泉那里洗脸就挺好。你这水来回端来端去的,也不嫌麻烦!”长安看着婆子,无奈地说道,说罢便从盆里掬起一捧清水,把脸埋到手心里,顿觉清凉入骨。
“夫人疼爱小姐,特意让我服侍小姐,我也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啊。”那婆子笑着和长安解释着,满脸都是歉意:“今天早上夫人唤我前去,说是要给小姐买一名贴身丫鬟。另外老爷今早要上朝觐见,下午回来不教小姐习武了,老爷说女孩子还是不要舞枪弄棒的好,要文静一些。”
“好了好了,你可以歇着了,正好今天我玩去,”长安有些不耐烦地说:“还有,告诉我娘一声,我不喜欢贴身丫鬟,不必买了。”
说罢,她一把抓起妆镜台旁的檀木梳,对着镜子梳了几下头发,用一支青簪把那细密又漆黑的青丝绾成一个小髻,随后换上一身玄色长衫,大踏步走出门去。
那婆子望着自家小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唉,这姑娘生的如此漂亮,怎么就这样喜欢女扮男装?话说她唇如红樱,肤如白雪,蛾眉秋水,鼻腻鹅脂,姑娘本是倾城之貌,西子之姿,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只要她稍作打扮便会惊为天人,就算那皇宫里的公主和贵妃都要逊色一二,但是她为何偏爱女扮男装呢?唉,真是不明白……
“聂兄!聂兄!你别睡觉了,快出来玩玩吧!”长安还未走出庭院,便闻见一个兴奋又焦急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她闻声疾步而行,行至大门处,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正饶有兴致地向她招手,少年见她出来了,便一把拉过她说道:“快点儿,快走几步,本公子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等着你,都等不及了!”
“好好好,马上就来,”长安嘴上应着,脚下也加快了步伐,不过心中还是疑惑,便问道:“新榆今天又有何事啊?怎么这般着急?”
“哦,我们看小洛川去。”少年淡淡地说了一声,随后又加急了脚步。
“小洛川?小洛川是哪位啊?”长安望向身边的少年,目光中充满疑惑。
“聂兄你真是好记性啊,你还记得我们几日前在洛氏府邸看见的那个书生吗?我也不知晓他姓甚名谁,只知晓他原本是洛川那一带的人,就叫他小洛川了。”少年稍作解释后又说道:“我们上次不是好奇那小洛川到底是何许人吗,所以这次我特意起个大早,约了你去一探究竟。”
原来,这锦衣华服的少年名为叶新榆,他出身显赫,是一名叶氏达官之子,亦是长安城内颇有名气的贵公子。那叶氏达官的府邸位于长安城最繁华处,府内琼宫贝阙,门前车水马龙,那达官非傲世之才,亦非勤俭执政,却凭着祖上功名无双,从此权倾朝野,享尽荣华富贵。
他虽手握大权,但始终与世无争,只顾静享清福,一世安康,但美中不足的是他虽有几房小妾,但时至中年也无一儿半女,后来又过了十几年,大夫人才生下一子,但此时的他早已步入老年。那叶氏达官老来得子,便是惊喜得如中举一般,他天天都围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前转来转去,乐此不疲地逗着,抱着,哄着,生怕这孩子有一丁点的不愉快。后来他为了祝福他的儿子,便去庭院**亲自栽上了一棵榆树,还给这孩子起名为新榆,而新榆亦为心愉。
但他不知,这新榆本是幽冥地府的冥蝶转世所化,那冥蝶在转世前整日就是扑闪着两片闪烁着斑斓光泽的硕大黑色翅膀随处观花赏景,悠哉悠哉,后来冥蝶转世为人也是幸运非凡,他不仅此生享尽人间荣华,还生得一副俊逸潇洒的好容貌,如若潘安再世。
他玉面凝脂长眉入鬓,一双眼似揽尽了鹊桥星斗的光华,比那朝时云霓耀眼几分;又似那秦淮水一般满载风月,让人看上一眼便是情意迷离。他倜傥风流朱唇皓齿,两瓣略薄的嘴唇似初冬寒梅一般,深秋未逝,初冬未雪,寒梅欲绽,色已浅红,那寒梅要用素雪来映衬才分外傲然绝美,而朱色微红的唇和素洁皓白的齿两相衬托,绯白相间,笑意明朗。
大约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长安和新榆抵达了洛氏府邸的墙外,新榆一见生长在墙边的那棵树,便还要像上次一样去爬树掏树上的鸟窝。
长安欲出手阻拦,但怎料他身体像蛇一样灵活,三下两下就攀上了树,正当他欲伸手掏那鸟窝时,长安在树下冲他压低声音喊道:“快下来,你莫非是忘了上次掏鸟窝差点被人家发现了?”
“唉,怕什么,反正我爹爹也不管那事儿,就算发现了,大不了我认个错就好了,反正我爹爹可不责罚我。”新榆言罢一阵轻笑,得意洋洋地冲长安扮了个鬼脸,随后又要去掏鸟窝,但他刚伸手,余光便瞥见院里的白色人影,便脱口而出大喊道:“啊!我看到小洛川啦!”
新榆此言刚出口,长安便慌忙制止道:“快下来吧,你喊那么大声,一定把人家惊动了,到时候人家发现我们就不好了。”
新榆闻言便飞速地从树上下来,他不怕惊扰了他口中的小洛川,而是怕那小洛川被惊扰后躲到屋里不出来,然后自己就没办法把自己好奇的东西一探究竟了。
话说彼时久暮正在庭院内的梨树下休息,她坐在树下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轻倚着梨树,手中微摇着团扇,感受着春风徐徐送暖,任由飞花落满衣衫,独自一人嗅芳醉春,眉睫低垂,缄默不语,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与静谧。
她素日不爱绸缎织锦,亦不爱珠钏首饰,此日的她仍是一袭布衫白衣,衣上无任何锦绣装饰,看上去若披了一身白雪般素洁干净,冰雕玉砌,纤尘不染。此日的她亦没有施粉打扮,也没有饰簪绾发,一头柔顺又光亮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肩头,那青丝配上雪衣,如水墨画一般清新雅致又别具韵味。
久暮正沉醉在这片幽静的春光里,她为了享受这纯粹的宁静,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支开了,但怎料到庭院的墙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顷刻间便打破了醉心的静谧。她骤然间睁大双眼,如弹跳般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结果看到庭院中除了她自己之外空无一人,又想到刚才那声大喊好像是个男声,霎时慌了神,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在慌乱中还掩上了闺房的门。
她的贴身丫鬟窈娘正在屋里一针一线地绣着女红,她低着头,拈着针,绣了良久,正想把手中的针线活放下活动活动身体,便闻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慌乱异常。她闻声放下针,探出头,只见自家小姐神色慌乱地跑来,便赶忙迎上前问道:“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
久暮见了窈娘便停下了脚步,她倚门抚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片晌之后才说道:“方才我在庭院里小坐一会儿,为了享受安静还特意把那些丫鬟婆子们支开,结果我突然听见一声大喊,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好像还离我不远。”
“小姐多虑啦,那估计是府上打杂的小厮吧。”窈娘柔声安慰道,随后拿起青花瓷壶给久暮斟上一杯清茶。
“唉,但是我看庭院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啊。”久暮缩着身子,双手握住微烫的茶杯,呷了一小口茶水后继续开口说道:“并且我听那声音不像府上小厮的嬉闹声,感觉不会是我们家进贼了吧。唉,我父亲昨天刚动身去江南,没想到那些不法之徒今天就乘虚而入。这样吧,你陪我去把那些小厮都叫来,让他们带着棍棒前来护院。”
“小姐你看!”窈娘站在窗边指着庭院忽然说道:“你看你说的是不是他们?”
“嗯?”久暮向窈娘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只见庭院墙边有个耸动的黑色人影,她一边盯着那个黑影,一边迅速把窗前的纱帐拉上,对窈娘吩咐道:“快!去叫小厮!”
久暮用纱帐遮住整个窗阁,然后只给自己留下一条小缝盯着那个黑影,不过随后她就惊讶地发现那人影好像对她家的府邸并无敌意,他也只是把两只手靠在墙头,在墙后面伸出头面向庭院,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随后她又仔细地把那人影的装束观察了一番,那是个头戴青簪身着玄色衣袍的清朗少年,眉眼还有几分俊秀英气,怎么看也不像那些江湖盗贼,倒像个出身于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她看到这里,虽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但也是疑惑诧异,她连忙叫回窈娘,以免惊扰了她透过帘帐细细观察的贵公子。
久暮轻手轻脚地站在帘帐后面,悄悄观察着那个仿佛是挂在她家庭院墙上的人,越看越疑惑,也越觉得那人滑稽搞笑,她见窈娘回来了,便对窈娘低声说道:“我感觉这黑色人影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吧,至于他为什么要挂在墙上嘛,我猜想是不是他不爱念书啊,然后其他人都上私塾的时候他逃学出来玩,他逃学还不能逃得太远,以免放学归家时误了时辰,因此他就想到这么一个无聊的办法,挂在别人家墙外偷看人家的庭院。”
“不过这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私塾啊,我们这府邸好像离任何一座私塾都比较远。”窈娘也说道。
“我感觉他和生性顽劣这四个字也搭不上边。”久暮一边推理着问题,一边倍感疑惑,良久之后她再次开口说道:“我看他是个美男子。”
“啊?美男子?”窈娘来了精神,问道:“小姐看到他的正脸了?”
“对啊,不然我怎么能这样说呢?”久暮温言道:“他那人生得眉清目秀,皮肤又白皙,虽是挂在墙上,不过也难掩身上的贵气。我感觉他虽是出身名门,但也并非纨绔子弟,他的气质反而像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原来我怕他是盗贼,不过看见了他的颜容后我却安心了许多,总感觉他似曾相识,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