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楼住客(张生活伍瑞)全集在线阅读_灵楼住客全集在线阅读

小说《灵楼住客》,现已完本,主角是张生活伍瑞,由作者“张生活”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伍瑞收到了三张照片,一张是生活照、一张是临死的照片,还有一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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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5章 家人


我叫伍瑞,25岁,就是一个普通小县城生活的上班族,不过我已经三个月没有上班了,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老板认为我的精神面貌实在有损公司的形象,于是把我开除了。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精神面貌实在很差,已经一天没吃饭、没睡觉,也没有下床了。

而且我也不打算改变现在的状态:打开所有的灯,抱着腿发呆。

“咚、咚、咚。”几声十分礼貌的敲门声传来。

我抬起头,带着一丝恐惧看向大门,慢慢的舒展开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点僵硬的身体。

我不想去开门,但是我知道,没有用的。

“吱呀”一声,我打开反锁的大门,一个满面阳光的快递小伙正埋头在身上的挎斗里面找着什么,或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却十分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稍等。”

我微微点头,将身体靠到门框上,并没有催促他,甚至想让他就这样一直找下去。

只是,快递小伙很快的抬起了头,看着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找到了,哟,哥们,颓废风越来越强了。”

快递小伙的话很有种自来熟的感觉,任谁每隔三天就来送次信,都会和主人变得熟络起来,哪怕只是单方面的。

我并不愿意认识他,甚至不想见到他。

“来”快递小伙递过来一个白色的信封,笑着对我说:“劳烦,签个字,你是交的笔友吧,每三天一封,可真准时,不过这个年代交笔友的可不多见。”

我没有理会他,愣愣的看了看递过来的白色信封,轻轻的接过,然后将身子缩回门里,将门关上,反锁。

“得,还是我给你代签吧。”快递小伙在外面高声说了一声,便没有了声音。

我慢慢的坐回床上,恢复好刚才的姿势,只有这个姿势我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全感,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白色的信封正摆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信,一片纯白的信封上只有收信人的信息,却没有寄信人,在寄信人地址一栏的空位里,画着一只眼睛,如同小孩的涂鸦,看上去十分的扭曲怪异。

我愣愣的看着信,一直坐到下午,直到夕阳最后的几缕光线透过打开的窗户直射到信封上。

我伸出了手,其实我不想看,但是却依旧拿起了信封,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

慢慢的将信封沿着虚线撕开,顿时几张照片掉了出来,是三张。

果然,照片一如既往的是三张,落在床上也一如既往的整齐,如同被细心摆好的一般。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在阳光还没有消失的时候用忍不住抖动的手拿起了照片。

最上面的照片是一张生活照,一个约莫18、9岁的小姑娘正站在一丛鲜花边,右手比着一个胜利的手势,身体微微向花丛倾斜,清秀的脸庞上带着如同鲜花一般娇美的笑容。

很漂亮,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第一张照片放在一边。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幽暗的小河边,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正趴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散开的头发挡住了整个头颅,两条细长的脚无力的放在水里,似乎正随着河水晃动。

从照片中看不到女孩的容貌,但是我知道,这就是第一张的女孩,然后我将照片和第一张放在了一起。

最后一张照片也是幽暗的河边,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女孩正站在没过腰间的河水里,歪着脑袋带着如第一张照片中美丽的笑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看上去却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我仔细看了一下,原来女孩是背对着相机的,而头却……转成了180度。

心猛地跳了一下,空空的后背瞬间升起一股凉意,我急忙用脚蹬着将背死死的抵在墙上,这样会让我不那么害怕。

照片在我向墙移动的时候,掉到了床上,明明应该在最上面的第三张照片诡异的到了最下面,三张照片又整整齐齐的叠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的缓过劲来,将三张照片放回信封里,缓步走到正对着床的桌子边,将信封小心的放入已经装着无数白色信封的盒子里,小心得如同害怕惊醒沉睡的恶魔。

看着盒子,慢慢的退到床上,自从三个月前,我每隔三天就会收到那个快递小伙或者他的同事送来这样一封信。

同样只有收信人,同样没有寄信人,同样有着那如同小孩涂鸦般的眼睛。

而每封信里都同样会有三张照片,无论我怎么扔,都会整齐叠放的三张照片:一张生活照,一张临死的照片和一张十分诡异的照片。只是每次照片上的人都不一样,或老或少,或男或女。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盒子,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朋友的恶作剧,可是对面冲印店的老板却告诉我这些只是曝光过度的废照片,完全看不到内容,我有点害怕了,因为照片上的每个人都那么清晰。

后来我又找了很多人,有朋友、有邻居,但是每个人的话都和冲印店的老板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在骗我,我就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

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其实现在我反而希望能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面,虽然一切都是假的。

我现在面对的却是真的,起码,恐惧是真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闹钟在7:30分准时响起,我慢慢的拿起床头的遥控,打开电视,本地新闻频道,这几个月来,电视一直是这个频道,从来没有换过。

我静静的看着那些仿佛从虚无缥缈中传来的一则则报道,直到最后,一则新闻才出现:今早,一名晨跑的群众在围河边发现一具尸体,接到报警的值班民警迅速赶到现场,经法医鉴定,该名受害人为女性,18岁,死亡时间约为凌晨1点左右,已排除自杀的可能,目前该名受害人身份和死因正在进一步确认中……

看完新闻,我就关掉了电视,照片上的人并不一定会出现在当天的新闻里,但是很大一部分都会出现,而没有出现的应该是还没被发现,自从收到照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照片中的人不在好好的活着。

我打开房间中所有的灯,连台灯也不放过。手电筒也打开了,用几本厚厚的书固定着,照射着床底。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声音渐渐的稀少,只有偶尔路过的汽车轰鸣。

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一股尿意袭来,我慢慢的离开床,卫生间的门并没有关,照明灯和浴霸都开着,但是在放松时,我始终用目光扫视着四周,没有依靠的感觉让我觉得很难忍受。

放松完,拉上拉链,抬起头,我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冲出卫生间,一下将盒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无数的信封飞舞,数张照片掉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最上面的都是一张带着笑容的生活照。

“来啊,你们要干什么?来啊。”这一刻,我希望照片中的鬼怪都出来,将我撕成碎片,痛一下就好,这样压抑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

“都快12点了,不睡觉发什么神经。”邻居的谩骂透过墙壁传了过来。

我瘫坐在地上,用脚将离自己很近的信封踢开,泪水实在忍不住流了下来,说起来丢脸,但是我从来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做得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逃课而已。

在地上一坐就是整整一晚,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行,我必须要离开,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我胡乱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急匆匆了出了房子。

“小伍,去旅游啊?”

我抬头看过去,是邻居大妈,看来估计是晨练了回来,正对着我笑。

我点点头,轻“嗯”了一下,也不管大妈有没有听清,随手招了个出租车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自己已经生活了5年的家。

在县城的另一边,我提着不多的行李选了一个旅馆,旅馆不算好,但是入住的人很多,而我选的房间窗外就是一家夜市摊,每天都会营业到凌晨2、3点。

这个房间本来是旅馆老板放东西的,没办法,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样房间,我执意要的时候,老板还意外了半天。

收拾好东西,我早早的就上床睡了,虽然外面的划拳声、谈话声很大,但是这晚却是我收到信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也是唯一没有做噩梦的一天。

一连几天伴着外面的喧闹声入眠,我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好了许多,有天下午还出去逛了个街,这可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有心情去逛街。

临近中午,我在外面随便找了家小店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旅馆,几天住下来,旅馆的老板也熟悉了起来,见我进去,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也带着难得的笑容向老板问了声好。

快要走过柜台的时候,我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唐老板,有我的快递过来吗?”

唐老板愣了一下道:“快递,没有啊?你有东西要到,那我注意下。”

我连忙摇头:“不用注意,不用注意。”说着,带着灿烂的笑容向着唐老板挥挥手,便在唐老板奇怪的眼神中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快递就好,这一块我仿佛放下了一直压在胸口的千斤巨石,连开门的时候,手也变得灵活了许多。

打开门,我顿时愣住了,一封熟悉的白色信封正静静的躺在进门的过道地上,看样子是从门缝中塞进来的。

我只觉得身子在瞬间僵硬了起来,不,不对,唐老板明明说没有快递的。

我强自吞了口口水,弯腰将信捡起来,转身快步的走出房间,还没有到前台,就挥舞着手中的信封大声的质问起来:“唐老板,你不是说没人送快递过来吗?”

唐老板似乎对我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说:“是,是没有啊,怎么了?”

“那这封信?”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样的表情,但是看到唐老板一下站起来将椅子带倒在地,面露惧色的时候,我沉默了下来,如果真有人能够拍到这样的照片,那么送封信给自己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我无力的挥挥手,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就慢慢的向房间走去。身后唐老板的声音传来过来:“小伍,你没事吧。”

我无视唐老板的关心,关上自己的房门,坐在床上,手中的信封上依然是那双熟悉的眼睛涂鸦。

沉默了半响,我熟练的将信拆开,里面照样是三张照片。

第一张:一个约莫5、6岁的小男孩脸上涂着腮红,额头中间点着一个红点,穿着洁白的校服,正坐着鬼脸,身后还有很多的家长和小孩,远处一条横幅上面写着6.1儿童节快乐。

第二张:小男孩肢体扭曲的被塞入了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弯曲的大腿紧紧的压着小小的脑袋,脸上雪白,头发上、眉毛上还结着霜花。

第三张:小男孩独自站在街上,身上的衣服仿佛盔甲一般,不贴身,反而鼓起,看上去十分的怪异。身上白色的雾气环绕,头发、眉毛都变成了白色。

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照片顿时落了下去,看过许多这样的照片,照片上再诡异的样子我都已经见过,虽然害怕,但是却不会如现在一样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因为第三张照片中的背景自己太熟悉了,正是在这家旅馆门口。

是要来杀我了吗?

这不能怪我乱想,从照片中看到自己正呆着的地方,那种恐惧我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但我还是迅速的将照片收进了信封,几步走出房间,来到前台。

“唐老板,你这附近有一个5、6岁的小男孩吗?”

听到我的话,正在看电视的唐老板被吓了一跳,见是我,身子微微的向后退了一下,才仔细想了想道:“小男孩,隔壁五金店的就是个小男孩,怎么了,那皮孩子又捣乱了?”

我摇摇头,快步走了出去,隔壁的五金店我是知道的,白天营业,晚上很早就关门回家了,而门外便会被那些卖夜市的拿来摆摊,几乎每天早上都能听见那五金店老板的咒骂。

我走出旅馆,五金店正开着门,一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坐在店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十分不雅的用手搓着脚趾,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店里搬着东西,不时的骂上几句,大意是说那汉子不帮忙。

看到那五大三粗的老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去:“老板,你有个5、6岁的儿子?”

那老板下意思的点点头,随即奇怪的看着我,粗鲁道:“你谁啊?”

我没有回答老板的话,急忙接着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

老板一下站了起来,并不高,但是十分壮硕的身形让我不禁后退了两步。

这时中年妇女看到情况,急忙放下东西走出来,拉住自己的丈夫,回答道:“孩子去他叔叔家玩了,你……”

老板打断道:“给你说什么,小子,你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我并不想再说下去,但是那个小男孩可爱的脸在我心中晃悠了一下,让我犹豫着说道:“你快去找下你儿子吧,他,他可能出事了。”说完,我顾不得老板的反应,急急忙忙的走回旅馆。

“妈蛋,你小子找死。”老板还是不依不挠的骂了一句,随即传来那妇女的劝慰声。

我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没办法,估计别人对我这样说,我也会很生气的。

夜幕降临,我将信封收好,听着外面夜市的喧哗,果然,人多的地方胆子总会大些,哪怕是接触了这样诡异的事。

今天的新闻我也看了,并没有小男孩遇害的消息,估计五金店的老板并没有听信我的话而去找那个所谓的叔叔或者找了,但是没找到。

不过这一切和我无关了,收到照片的时候,我就知道,小男孩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传来,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这么晚还有人找自己?虽然很奇怪,但是我并不害怕,开着的窗子外,正有几个年轻人不停的拼酒。

“谁啊。”

“小伍,是我。”门外传来的事唐老板的声音,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唐老板这么晚来找我,但是还是下床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几名**便迅速的冲了进来,边冲还边喊“不准动。”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臂一痛,便被人将手扭到身后,死死的按在墙上。

我艰难的转过撞在墙上的头,只见几名**正在房间里不停的搜查起来。

而唐老板正站在一边,一脸后怕的望着我摇头。

“你们干什么?”因为脸被紧紧的按在墙上,让我的声音都有点变形,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一名**将白色信封拿起来,抽出照片仔细看了一下,便随手一扔,对着其他的**点头示意。

我终于被放开了,活动了一下被巨力按着的脖子,乖乖的按照一脸警惕的**的要求坐在床边。

一个年纪不大的**从衣服里掏出证件,往我眼前一晃,说道:“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叫伍剑,有件事需要你协助调查。”

我揉了揉还在痛的手,刚才伍剑拿出的证件我完全没有看清,但是我却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在这个时代敢这样闯进别人房间一番搜查的除了抓奸的,也就剩**了。

见我没说话,伍剑从另一个**的手中接过一张身份证,仔细的看了一下。

笑着说道:“伍瑞,呵呵,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对了,你就在这里住,干嘛还来住旅馆啊?”

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想着**为什么来找自己,突然听到伍剑的问话,随口回道:“过来办点事,住旅馆方便些。”

伍剑又是一笑道:“这到你家,坐公交车也不过30分钟吧。”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呃,也是啊,我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嘴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伍剑似乎也不在意我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说道:“你今天怎么想起突然跑到隔壁牛宣明那?”

“牛宣明?”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估计就是隔壁五金店的老板吧。

果然,伍剑接着说道:“让他去找自己的孩子,还说他孩子出事了?”

我不禁苦笑,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那照片明显**看不到,不然也不会随手扔掉和自己聊天,早就把自己拷起来了。

“我说我感觉到他孩子会出事,你信吗?”说出这句话,我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声音也越来越小。

伍剑却哈哈一笑道:“我信,信,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便上来两个**,一左一右的将我架起,这分明就是不信嘛,就差没上手铐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么冲动呢,但是事不是自己干的,**总不能栽赃吧。心里是这么想,但是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对**有着天生的畏惧感,更何况自己的事也实在解释不通啊。

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上了警车,随着警灯呼啸,很快就进了公安局。

两名**一直将我带到一个空旷的房间,让我坐下,才离开房间站到门口。

伍剑这才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水放了一杯在我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指了指旁边的摄像头。

微笑着道:“这都三更半夜的了,要不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我们都早点休息?”

我苦着一张脸,虽然知道对方不会信,但是还是说道:“我真心是感觉到那小孩有危险,我不是杀人犯啊。”

伍剑严肃的点点头:“嗯,感觉,对了,我好想没说那孩子死了吧?”

我微微愣了一下,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这下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伍剑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摇着头一脸纳闷道:“我很奇怪啊,你和那个小孩一家没什么接触,怎么会想到将那小孩吊死?”

吊死,小孩是吊死的,我瞬间懵懂了,难道自己搞错了,还有另一个小孩遇难,而自己误打误撞?这算什么事?

伍剑将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你的表情很奇怪啊。”

我下意识的将头向一边躲了一下,略微带着哭腔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感觉那小孩有危险。”

伍剑回到位置上,仿佛十分认同的点点头:“你是怎么把那小孩吊死的。”

我几乎要崩溃了,我是看到照片上一个5、6岁的小孩被折叠成诡异的形状装进一个狭小的空间,但是隔壁小孩是怎么被吊死的,我怎么知道?

恐惧加上着急,让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不是我杀的,我真是感觉到的。”

我几乎用吼的说出来刚才的话,整个人也萎靡了起来,瘫坐在椅子上。

伍剑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慢慢说,不急,时间,嗯,才3点,离天亮还早。”

伍剑从一边的文件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道:“小孩才5岁啊,挺可爱的一孩子,就这么被吊着,对了,你看看是不是很可爱。”说着,将照片放到我眼前。

照片上一个小男孩正调皮的坐在一只金色的木质大象上挥手,而照片上的男孩和我所收到的照片上的男孩很明显是同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从自己收到的照片上看,小男孩绝对不会是吊死的啊。

我正呆呆的看着照片,伍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很可爱吧?”

“小孩真是吊死的?”我很奇怪,也顾不得再被怀疑,如果能够证明我所收到的那些恐怖的照片是假的,那么就算背上嫌疑我也是愿意的,毕竟人的确不是我杀的。

伍剑一摊手:“不然你以为呢?”

我差点将照片上看到的说了出来,但是马上意识到不对,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心里却带着一丝欣喜。

这时,一个**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俯身在伍剑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伍剑露出诧异的表情,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我道:“你先休息下,好好想想那小孩可爱的脸,我出去下。”

说完,站起来,和刚进来的**一起匆忙走了出去。

我没有思考伍剑为什么离开,如果小孩真是如同伍剑所说是吊死的,那么自己收到的照片是不是只是一个恶作剧,虽然我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自欺欺人。

难道那小孩是吊死以后被放进那狭窄空间的,或者被杀害后吊起来的。

想着想着,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等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伍剑正坐在我对面吃着面包。

见我醒了,伍剑将塑料口袋里剩下的面包推到我面前,使劲咽下嘴里的面包道:“做噩梦了吧,正常,一般都会做噩梦的,来,吃点。”

我摇摇头,房间是全封闭的,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天气。

“天亮了?”

伍剑几口将手中的面包吃完,点头道:“都上午10点了。”

伍剑拿出纸,擦着嘴,随意的问道:“对了,你用什么把那小孩吊死的?”

我顿时无语了,现在自己是应该说这个**敬业呢还是狠狠的骂他一顿,想了想,我实在鼓不起勇气骂他,只好有气无力道:“我真的没有杀那小孩。”

伍剑点点头:“我信你。”

又来这套,这个**怎么跟个女的似的,净说反话。

伍剑似乎也感到我没有相信他的话,于是接着说道:“我真的信你,凶手昨晚被抓住了,就是那个小孩的叔叔,我只是很奇怪,你是真的感觉到那小孩有危险?”

听见凶手被抓住,我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嘴里不停地念叨:“抓住就好,抓住就好。”

伍剑将手在我眼前一晃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真是感觉到的。”

伍剑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道:“还感觉到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将照片上男孩的样子或者干脆将照片的事说出来,但是最后还是摇摇头,示意只感觉到了小孩危险。

伍剑露出一副你不老实的表情,叹口气起身道:“知道你小子没说实话,算了,你可以走了,只是暂时不能离开城里,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递过一张白色的名片,见我接了,才神秘的小声道:“下次再感觉到什么,打电话给我,哦,对了,那孩子不是被吊死的,我骗你呢。”说完,还眨了下眼睛。

果然,照片是真的存在,但是现在却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站起身,连连对着伍剑点头,当然,点头只是礼貌,鬼才会给你打电话呢,以后自己再也不干这样的傻事了。

但是最后我还是神使鬼差的将名片揣进了兜里。

既然逃不掉,那就做点什么?就像伍剑说的,那小孩是真的可爱。

回到旅馆,在唐老板警惕的全程监视中,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刚刚把钥匙**去,我顿时一愣,自己记得很清楚,虽然自己很想早点逃离,但是出门的时间自己还是将房间整理了一下,并且锁好了门的。

而现在门很明显并没有反锁,还没等我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手中提着一个垃圾袋出现在了门口,似乎被我吓到了,一声惊呼中,差点将手中的垃圾袋向我丢过来。

呃,老妈怎么来了?

垃圾袋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后,老妈才拍拍胸口道:“你这死孩子,回来了也不敲门。”

我也愣了一下方才回道:“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对了,这几天你不在家,去哪了?”老妈边说边将手中的垃圾袋放在门边。

“我没去哪里,哦,公司安排出了趟差。”我可不敢告诉老妈自己已经被公司开除的事。

我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在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同时去世的还有我的哥哥和嫂子,只留下老妈李翠和哥哥那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伍雪儿。

这些年都是老妈用饭店打工的微薄收入支撑着一个三代人的家庭,直到我工作了,环境才好起来,我自然不愿意让老妈为我担心。

老妈详细的打量了我一下,又看看地上的大包小包,露出一丝狐疑,随即关切道:“瑞儿,你人不舒服?要是工作太累咱就换个。”

“妈,没事的,对了,雪儿呢?”我岔开老妈的话,看到老妈正要帮我去提地上的包裹,连忙抢先提在手上。

老妈只好将后面的包裹提上道:“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床上输液呢?”

“怎么了?”听到雪儿输液,我急忙追问。

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清脆的童音:“小叔、小叔。”

我连忙进了屋,一个5、6岁的小姑娘正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上前几步,随手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用手在雪儿的额头上一模,很明显的感觉到雪儿的体温不正常,便问道:“雪儿,怎么感冒了。”

雪儿一瘪嘴:“小叔都不喜欢雪儿了,雪儿来了,小叔都不在。”

我怜惜的看着雪儿,正要说话,紧跟着进屋的老妈大声道:“你小叔要工作,哪能天天陪你。”

说完看着我:“这丫头就知道疯玩,这么大了,衣服打**也不知道换,真不知道像谁。”

我干笑两声,对着缩着头不敢说话的雪儿做了一个鬼脸,顿时惹得雪儿咯咯直笑。

“还不把东西收拾好?”老妈估计是见我和雪儿搞怪,也不禁笑了起来。

我顿时清醒过来,一把将地上的包裹提起来,这个包裹里正装着旅馆收到的那封诡异的信和去公安局后写的问话回执,可不敢让老妈看见,于是边慢慢的打开包裹边道:“妈,给我洗个苹果。”

“多大的人了,洗个苹果还要叫妈,看你这么懒,以后怎么办哦。”话虽然不客气,但是老板还是喜滋滋的拿了个苹果走进了厨房。

我蹲在地上,将包裹里的回执和信封拿出来,正要藏起来。

老妈的声音却从厨房里传来出来:“要不要削皮?”

我如同一个被发现的小偷,被吓得猛地抖了一下,回头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老妈道:“不用,不用。”

老妈“哦”了一声,甩着苹果上的水,向我走了过来。

我笑着看着老妈,用手将回执和信封向床底甩去。

“小叔、小叔,完了,完了。”雪儿在床上叫了起来,我急忙起身看去,输液袋里已经没有水了,于是熟练的将雪儿手上的针头拔了下来,没办法,家里就三个人,什么事都得会。

取完针头的雪儿仿佛满血复活一般,一下将我还没有缩回来的手抱在怀里摇晃起来:“让你不在家,让你不在家。”

老妈这时也走到了床边,将苹果递给我,对着雪儿道:“病好了是吧,又可以疯了是吧。”

雪儿一缩头,却依旧抱着我的手不放,嘟着嘴看着老妈:“我要小叔帮我按住,不然血会流出来的。”

我没办法,家里的地位无论怎么排我都是最后一位,只好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按住雪儿取针的地方。

老妈正要说什么,却看到地上的包裹,连忙弯下腰打算收拾,我心中一紧,随即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将信封和回执扔到了床下。

老妈却将包裹提到了床上,手中还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我顿时心里大惊,信封怎么没有甩到床底去。

正在想借口拿回信封,信封里的照片却整齐的掉落在了床上,照片上一个5、6岁的小男孩正做着鬼脸。

老妈也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不小心将信封拿倒了。

我马上将苹果放在床上,伸手去拿照片,老妈却一下将照片拿了起来,看了一下,随即翻开,看向第二张。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虽然知道照片除了我,不会有人看见,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断的念叨。

但是,这时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也让我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在老妈“啊”的一声惊叫声中,照片顿时又整齐的落到了床上,老妈颤抖的声音半响才传了出来:“这些是什么照片,这么吓人。”

“妈,你能看见?”我觉得自己的心一下被揪紧了。

老妈略带生气道:“你当你妈瞎啊,这是什么照片,说。”

我一边将口袋中伍剑的名片拿出来一边解释道:“是一个当**的朋友上次来玩,忘了拿走的,他还一直找呢,原来在这。”

我急忙将事情推在了伍剑身上,也幸好老妈没有看到第三张照片,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这时,雪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雪儿也过了六.一儿童节的。”说着伸手去拿照片。

“不”

“雪儿”

两声大叫顿时将雪儿的手吓了回去,我也顾不得为什么雪儿也能看到这些照片了,急忙将照片放进信封,拿到手上。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这个,妈,我先把照片给他送回去,他正找呢。”

老妈匆匆的挥挥手:“快去,快去,这些照片放家里,晦气。”

看来老妈对伍剑的第一印象和我一样,十分不好。

我应了声,急忙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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