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啊，是我对不住你啊！”

娘，你没错，是我错了。

“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不对啊，我怎么就生了个这种玩意，把曲家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啊！”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都是我的错啊！”

这是婆婆不能揍，南烟加油，你可以的。

“都是我无能，是我没做好一个母亲，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鸢宝啊。”张氏哭得声嘶力竭，偏偏是个美人儿，就这么喊着声音也没破音反而一字一句的让人听得很是清楚，身材脸蛋保养的都不错，就那么哭着也不显得难看，反而有种美人落泪的美景。

只能说美人就是美人，不然怎么能锁的住曲老爷这个跑遍南北、见过扬州瘦马的心呢。

手段深奥啊。

但是，南烟是绝对没察觉到张氏的美貌，她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线崩的紧紧地，紧到她宁愿现在出去跑个十来圈的，都比呆在这要好，就怕一个不小心她的拳头就过去了。

南烟有些无语的朝碧春递了个眼色，她是不会指望一旁已经惊呆傻掉了的碧云了。

果然，碧春立刻上前一步，很是熟练的为张氏重新填满一杯热茶，看她那熟悉的动作，只怕这事经历过不少次了。

而张氏刚伸手，一旁的丫鬟就有眼色的上前接过她刚刚拭泪的帕子，仔细瞧的话，脸上的妆容也是一点都没花掉。

张氏面上也不着急，一杯茶下肚才慢条斯理的转向南烟，旁边的丫鬟立即上前递了个崭新的帕子。

这一幕看的南烟额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不等张氏开口，她赶紧开口，“娘，您放心，我一会儿一定把相公找回来。这整个满洲城上上下下谁没被爹敲打过，相公也就是花钱去听听小曲，旁的绝不敢乱来。”

南烟说的是几年前曲陌鸢不知跟着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听了他们的教唆，迷上个妓子跑去了花楼。这小子身子从出生就弱，还有大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张氏养他养的精细，莫说是花楼了，就是酒楼张氏也是圈着他，不让他去的。

结果，这厮到了花楼不说，还点了个那个妓子作陪，喝了些小酒。可惜的是，什么都没做呢，他就因为房里的调情香药直接昏死过去了。

事后，曲老爷是提着菜刀去的花楼，废了那几个地痞流氓还让人挂到了城墙上，只要人不死就好，整整挂了三天才派人放了下来。至于花楼里的妓子，之后是没在满洲城见过了，有说是灭口的，也有说送到偏远地方的。

反正经过这事，整个满洲城都知道曲家二少爷不能碰。

张氏轻应一声，抽泣了两下，放下手中的茶杯，拉起南烟的手，语气颇为温柔，“烟烟，你真是个好的啊。”

南烟一听这话，心里马上有个铃铛在那里响起，也不说别的了，淡定的把手抽了出来，朝张氏笑了笑，转过身大步迈出房门，房间里的人还能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现在就去。”

张氏叹了口气，“这孩子，”说着眼角朝碧春扫了一眼，就见碧春非常淡定的为张氏又重新添了一杯，默默的立在边上，目光直视边角的窗户，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