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情颇为不错的点点头，就着杯子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对着边上的丫鬟说着，“还是烟烟会调教人，都学着点。”

“不敢。”碧春行了个礼，张氏却没在说什么。

而另一边，南烟出了府就径直往城东的茶楼走了去。

“哟，这不是二少夫人吗？”

说这话的是满洲城元家少爷元覆，元家也是个富贵人家，但比起曲家还是差了点火后。此时他怀里搂了个粉衣美人儿立在窗前，盯着正对面的南烟喊道。

“啪”。

杯子碎裂，南烟只是抬眸朝小二看了眼，就立刻有小厮上前为她换了套崭新的茶杯。

元覆瞧见这一幕抖了抖身子，有些晕酒的脑子清醒不少，朝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曲陌鸢递了个眼色，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变成那碎成渣的杯子。

饭桌旁边，曲陌鸢身穿银色长袍，腰间别了一把不知道从哪搞来据说是当朝狼面军师的扇子，将扇面打开，还能看见上面的画，是一副牡丹图，另一面题的字是《红牡丹》，自己则是偷偷在印章下方加了自己的私章。

他推开一旁侍候的美人走到窗前，看向对面那一个空有美人样的妻子，眼睛一斜冷嘲道，“我当是谁呢，你不在家，跑出来作甚？还不遮面，成何体统。”

大封这一朝虽已下发旨意不约束女子，但以往的观念太过深入人心。更何况是距离上京过远的满洲城，虽是不是偏远村子，但终究还是小地方比不上大城市的改良观念。

而且曲陌鸢说这话也就是为了气南烟才说的，但见她不回话，曲陌鸢只觉得自尊心受损，张嘴就骂道，“你这娘们，你家爷说话呢，没听见？”

元覆在一旁偷偷竖了竖大拇指。

曲兄厉害啊。

便是楼里的姑娘也掩面轻笑，实是这一幕一年多来隔不久就要上演一遍，见怪不怪了。

不消一会儿，曲陌鸢看着站在身前的南烟，瘦弱的身子往后退了退，又自觉这样不够爷们儿，就往前挺了挺胸膛，“你想干嘛？”

“娘想你了。”南烟很自然的坐下喝了一杯花酒，还似有似无的朝妓子送了一个眼神。

那姿势可谓是比曲陌鸢还要显得熟练。

“你这个娘们，有你这到青楼喝酒的吗？”曲陌鸢瞬间就炸了，跟个抓着奸的丈夫一样狠狠的瞪着她，又觉不解气狠狠的看着那几个脸色微红的妓子。

“夫妻本一体，相公花钱，为妻享受，何错之有？”

这是什么话。

“这是青楼。”曲陌鸢强调。

南烟淡定的看着他，“知道呢。”

“知道你还来。”

“娘让我找你，相公在哪我在哪，若是你不愿，我就去对面茶馆等你。”

只要你肯。

曲陌鸢肯吗？

当然······不肯。

“你回去。”曲陌鸢摇了摇扇子。

南烟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陪我去见娘。”

“我是你爷们，你听我娘的做什么，老子让你回去。”

呵，你娘会水淹金山，你会？

“你这娘们就不怕我休了你。”

元覆听到这笑呵呵的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流光，手上作势拉了拉曲陌鸢，“曲兄消消气，二少夫人尊敬婆母也无过错，这休妻可就太过了，不若曲兄先回府。改日再聚，改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