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不多,独自流浪(韩冰李姐)热门好看小说_完结的小说时日不多,独自流浪韩冰李姐

古代言情《时日不多,独自流浪》,由网络作家“山葡萄”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冰李姐,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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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行吧行吧!三点以后过来!忙着呢!” 李姐似乎也懒得纠缠,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最后一个,“王老板(快递分拣)”。这是一个更粗粝、更直接的劳力市场。
电话接通,背景是巨大的传送带轰鸣声和工人们粗声大气的吆喝。“喂?!谁?!” 王老板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带着长期吼叫留下的嘶哑。
“王老板,韩冰。不干了。今天开始。” 韩冰的声音在巨大的噪音背景下,显得更加微弱,但异常清晰。
“啥?!不干了?!” 王老板的吼声几乎盖过了传送带的轰鸣,“你他妈逗我呢?!夜班分拣正缺人!你这时候给老子撂挑子?!找死啊?!” 威胁意味十足。
“嗯。不干了。上个月和这个月几天的工钱,麻烦结一下。” 韩冰无视了对方的暴怒,重复着核心诉求。
“结钱?!结你妈个头!” 王老板破口大骂,“合同写得清清楚楚!临时走人,押金全扣!工钱一分没有!滚蛋!” 电话被狠狠摔断。
忙音响起。韩冰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快递分拣的押金是三百。工钱…他大概算了一下,上个月加零散几天,大概一千出头。王老板的恶劣他早有预料,这笔钱,恐怕是要不回来了。他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计算后的接受。损失,也是清算的一部分。
他走到床边,拿起那个旧背包,拉开拉链,取出那本软皮抄和笔。在“可用资金:4246.22元”下面,他写下:
支出预估:
王老板处损失(押金+工钱):约¥1300 (估算)
收入待收:
张老板处工钱(扣押金后):约¥800 (估算)
李姐处工钱(扣押金后):约¥1100(估算)
笔尖在纸上留下沙沙的痕迹。损失1300,预期收入1900。净增600。聊胜于无。他合上账本,放回背包。
清算的第二部分,是那张通知书代表的一切。
他需要去学校,正式放弃那个他从未真正拥有过的“未来”。
东林市第七中学。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此刻在盛夏的阳光下显得熟悉又陌生。校门口巨大的烫金校名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暑假的校园比平时安静许多,但并非空无一人。三三两两的学生和家长进进出出,脸上带着或兴奋或焦虑的神情,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档案袋,显然是来办理入学或转档手续的新生。蝉在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上不知疲倦地嘶鸣,声音汇成一片燥热的声浪。
韩冰背着那个旧背包,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脚步平稳地穿过校门。他没有看那些洋溢着憧憬或紧张的新面孔,目光径直投向主教学楼旁边那栋不起眼的灰色小楼——教务处。
推开教务处的玻璃门,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灰尘和劣质空调冷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室内温度比外面低不少,但空气沉闷。一个巨大的吊扇在天花板中央缓慢地旋转,扇叶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搅动着凝滞的空气。靠墙是一排顶天立地的深绿色铁皮文件柜,柜门紧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几张老旧的办公桌拼在一起,上面堆满了小山般的档案袋、登记册和散落的文件。两个穿着短袖衬衫、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正伏案忙碌着,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或者用笔在厚厚的名册上勾画。角落里,一台老式打印机正嗡嗡地吞吐着纸张。
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老师,胸牌上写着“学籍管理 刘老师”。他正皱着眉头,对着电脑屏幕核对什么,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韩冰走到刘老师的桌前,站定。背包的带子勒在他单薄的肩膀上。
刘老师感觉到有人,头也没抬,眼睛依旧盯着屏幕,语气公式化地问:“什么事?办什么手续?” 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打着。
“老师,办理退学。” 韩冰的声音不高,但在打印机和键盘的噪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退学?” 刘老师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终于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韩冰脸上,带着一丝意外和职业性的警惕,“退什么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退学理由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像预设好的程序。
“高三七班,韩冰。” 韩冰报出自己的名字和班级,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那张被他撕碎又烧毁的通知书的“遗骸”——一张被水浸湿过又被火烧掉一角、边缘焦黑卷曲、只剩下印着校名和他名字专业等关键信息的残片。他将这张触目惊心的残片放在刘老师的桌面上。“录取了,不去。退学。”
刘老师的目光瞬间被桌面上这张堪称“惨烈”的纸片吸引。他拿起残片,凑近了仔细看,金丝眼镜滑到了鼻梁上。当他看清上面“东林理工大学”的模糊字样和“韩冰”的名字时,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又抬头看向韩冰,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严厉:“东林理工?录取了为什么不去?!你知道现在考个本科多不容易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把通知书搞成这样?家里知道吗?”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带着训斥和不解。
旁边忙碌的两个女老师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韩冰和他放在桌上的那张残破纸片。
“家里知道。” 韩冰平静地回答,避开了通知书为何如此的问题,“我不去了。麻烦办理退学手续。”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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