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天庭》小说章节目录无支祁,张艳丽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返天庭 小说:都市 作者:云上旌旗 简介:正神集体失踪数千年,天庭里全是妖怪?妖怪们又是跟什么人战斗了千年?我又怎么才能返回天庭?当然是带着机枪修士,符文坦克,电磁炮,浮空星舰,打回去啊! 角色:无支祁,张艳丽 《返天庭》第1章序章:废墟免费阅读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世界,灰褐色的大地一直往前延伸,直到视线尽头与暗沉的天空融为一体。纵横沟壑的大地由灰色和褐色构成,一片片错落有致的斑驳在崎岖的大...

“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张国柱吗?”杨锐跟桑月对视一眼,接过张亮的话。

张亮抬起头看了杨锐一眼,认真的点头,“绝对是我堂哥,我从小就整天跟着国柱哥,肯定不会认错的。”

张亮用他浑浊无神的眼神,扫视了对面的杨锐和桑月一圈,声音有些低沉。

“我堂哥,张国柱,其实已经死了吧?我当年陪着大伯和大娘来江阳找他的时候,在城尉司见过他失踪前的照片。三年前我看到那林子里的国柱哥,跟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样。”

“活人,活人怎么会十年一点不变,就连衣服也没改。”张亮的右手放在膝盖位置,拳头攥起,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怎么样,那拳头微微有点颤抖。

“衣服?”杨锐似想起了什么,“是蓝色工装夹克和灰色的长裤吗?”

“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也看过那个照片。”杨锐随口掩饰了过去,不想把更多人牵扯进来。

看来,昨晚那个男人,真的就是张国柱。

“你听说过一个叫宋若澜的女人么?”桑月终于想起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打断了张亮了回忆。

“谁?”

“宋若澜。”杨锐重复了一遍女人的名字。

张亮脸上一副迷惑的表情,“没听过啊,宋若澜?是谁啊?”

“张国柱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吗?或者曾经跟你提起过?”

“没有,”张亮搓搓手,眼睛微眯,似乎在努力回忆,“真的没有。”

杨锐桑月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强求。

二人违心的安抚好张亮,告诉他张国柱不一定就真的死了,叮嘱了他以后要照顾好张国柱的父母,就准备告辞。

就在出门之际,张亮却忽然叫住了杨锐。

“那个,你们刚才问我国柱哥有没有提过一个姓宋的女人是吧?”

“你想到什么了?”

“嗯,国柱哥在来江阳打工之前,我在寿阳山的林子里看见国柱哥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国柱哥有段时间经常就往山上跑,我偷偷跟在后面见过那女的,挺漂亮的,女的不是我们寿阳人,说话的口音,嗯,有点怪。那时候我还小,不懂,现在想想八成是国柱哥的对象。”

“那你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听国柱哥说,那女的是山里人。好像,好像是什么黑泥洼的人。嗯,没错,就是黑泥洼。”

“黑泥洼?!”杨锐心思一动,那张纸条上,“山黑樟”三个字,里面的黑,是不是指的就是黑泥洼?之前猜测的什么黑色的樟树,会不会是自己想当然了?

张亮这边再也说不出什么线索来,便回去工作了。

杨锐和桑月想着调查黑泥洼,也匆匆离开了包间。

走到了酒店外面,杨锐问了桑月知不知道这个黑泥洼是什么地方,桑月也是没听说过,打算再回一趟城尉司,去查查资料。

这也不是杨锐胡乱猜测,凭着一个地名和纸条恰好重复一个字,就要一头莽过去。

这不是反正没什么头绪么?万一猜对了呢?总比漫无目的的在几百平方公里的山林里乱窜强的多吧?

二人在酒楼门口商量几句,在等待出租车的过程里,在他们背后不远,隔着一扇玻璃,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杨锐和桑月的背影。

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几乎不被察觉的角度,似乎在微笑。

“这里就是黑泥洼?”杨锐看着桑月手中的地图,地图上江阳西北30里,寿阳西南20里,就在顺艮山保护区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红圈圈,标注的位置跟江阳寿阳两地组成一个不算规则的三角形。

在城尉司对面巷子的一家牛肉面馆里,杨锐独自消灭了一份牛肉面,等待了没多久,桑月就拿着一份资料出来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现在赶过去吗?”杨锐看着地图有点挠头,路程倒不算远,关键是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是在保护区的中间位置,地图上连根本没有公路途经那里,车是肯定开不过的。

“现在怎么过去?我还没吃饭啊!”桑月把资料合上,啪啪的拍着桌子呼叫服务员。

在桑月吸溜面条的时间里,杨锐翻看了桑月从城尉司档案里整理的黑泥洼资料。

黑泥洼本是顺艮山间的一个块面积不大的谷地,两百多年前一次地震形成了堰塞湖,后来几次泥石流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堰塞湖消失,谷地重见天日,因为湖水浸泡又消散,原本湖底的淤泥呈黑色,所以得名黑泥洼。

百年前的战乱,从豫州逃避兵祸的一小支流民队伍进山逃难,发现了这片地方,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土地肥沃,群山环抱,进出不易,藏在群山密林中,就定居了下来。

开始有上百人,靠着捕猎耕种倒是过了一段时间平静日子,之后几十年,战乱平定,越来越多的村民不再甘于山中枯燥贫苦的生活,开始走出大山。黑泥洼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三十多年前,南直隶把顺艮山大部分划成自然保护区,零散居住在顺根山山脉里的山民都被官府整体迁出,在平原上聚居,黑泥洼自然也是迁出地之一,从那开始,那边就不再有人居住了。

“张亮说的这个女人问题很大。”杨锐看着资料。

“对啊,肯定有问题,”桑月嘴里嚼着牛肉吸着面条,头也不抬,“三十多年前黑泥洼就没人了,按照张亮说的,张国柱认识这个女人的时间最早不会超过十五年前,黑泥洼那时候已经接近20年没人居住了,她却自称黑泥洼的人。”

“会不会当初她家没有从山里搬出来呢?”

“怎么可能?没自来水,没电,没手机信号,怎么住人?就算能忍受这些,自从划定自然保护区,山中的道路早就基本荒废了,更没有行脚商进山,怎么生活?最简单的,衣服从哪来?自己打猎搓皮毛吗?”说到这里,桑月一愣神,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除非,她是精怪。”

“除非什么?”

“没什么,我说今晚就进山。”桑月把碗筷一放,“你买单啊!”起身出门。

匆匆结了账的杨锐追出门外,只看到桑月站在在门口一台摩托机车边上,黑色的厚重车身,造型略显狂野但不浮夸。

桑月脑袋上扣着黑色头盔,递过来一个粉色的头盔,“你的,戴上吧。”

杨锐看着递到眼前的摩托车头盔,十分拒绝,“我说,为啥我的头盔是粉色的,还特么的有蝴蝶结啊?这也不搭啊?”

“你想要怎么搭?你回家换条裙子配合一下这个蝴蝶结??”

最终还是羞耻的接受了粉红色蝴蝶结头盔,二人半小时后出现在了顺艮山的脚下。

天色已黑,顺着老木材厂的林区道路走到尽头,翻过一座小丘陵,在一条林间小道前停了下来。

桑月把摩托车推到一棵榕树下“后面的路,只能步行了。”

二人踏上小道,脚下是碎石。

走在山间林道里,寒风忽起,两边山林中的树木呼呼作响,初春的天不短,但是也不算长,不到六点的时间,太阳已经开始落下,林中不算漆黑一片,也是幽暗昏黄。

桑月拿出手机查看坐标,“顺着这条路,大概三个小时就能看到黑泥洼,如果路没有被破坏的话。”

杨锐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本来他要走在前面,桑月却坚持要自己在前方,她的理由是杨锐只是个普通人。抛开这个不谈,自己还是城尉司的人,杨锐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杨锐倒也不争辩。乖乖走在后面。

实际上,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幽暗陌生的野生林地,前面和后面哪个人更安全,真不好说。

行进了大半个小时,太阳终于完全落下。

桑月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头灯,让杨锐戴上。杨锐问,桑月却表示不用,似乎她在这夜里不妨碍她认路。

“你听到没有?”拉住桑月的衣袖,杨锐在桑月耳边轻声说。

“听到什么?”

“我后面好像有脚步声。”

听到这话,桑月唰的拔出腰间一直带着的兵刃,黑色的刀身似乎做过哑光处理,月光下看不清刀身。持刃伫立良久,又把兵刃收回。“没看到什么,可能是你听错了吧。”

也不再纠结,大概是什么路过的小动物吧,毕竟是自然保护区,几十年的封猎,有些个野生动物很正常,上个月还有野猪从山中跑到市区横冲直撞的新闻。

杨锐也不再言语,重新上路。

可惜,还没过多久,山中忽然一阵大风,黑压压的树林被压低,呼呼摇晃,接着就是雷声隆隆。

春雨欲来。

一道闪电忽的撕裂黑夜,天地间瞬间被染成惨白色,又瞬间消失。

紧跟着,咔-咔-嚓!

一声炸雷在天际响起。

“跟我来,”桑月拉住杨锐,离开小道往林间一个方向跑去。

刚刚闪电照亮山麓的瞬间,桑月看到不远处半山坡上有一座破败小屋。

二人刚刚跑进木屋,大雨已经落下。

取下头灯,拿在手中,杨锐打量起屋内的情况。

这应该是以前伐木工或者山中村民的临时居所,屋子里以前应该有张床,不过现在只剩下两个木架散落在墙角,床板已经不见。大门已经没有,窗户也是空的,不过还好窗口不大,雨水飘进来的不多。

屋内一股发霉的气息,还有些粪便的味道,不过倒不算特别臭,应该是有路过动物来这里方便过。墙角下那几坨黑色的不明物质可能就是证据。

房子是水泥砖石建造,看来历史不算过于久远,所以屋顶还算完整,至少避雨没有问题。

初春的夜里被雨水浇头可不是轻松愉快的事情。

窗外大雨浇灌着阴森可怖的山林,呼啸的寒风不时带着雨水侵入,寒风阵阵。为了取暖也为了节省电池,二人很快用屋内散落的陈旧木架点起火堆来。

雨声愈发的大,屋外也愈发的幽黑,咔嚓!

又一道闪电点亮山林。

正对着旧屋门口而坐的杨锐看到在山林间,一道惨白的身影,在山林中正朝着小屋狂奔而来。

瞥见林中狂奔而来的惨白身影,杨锐忽的站起,身边的桑月看了看屋外,却只是微笑一下。

那身影一步不停的冲到屋内,粗糙的大手一抹脸上的雨水,喘着粗气

“可算找到这破屋子了。娘咧,这雨下的恁滴大。”

杨锐借着火光看清来人,四十岁光景的中年男人,身材消瘦,额头的皱纹挤在一起,皮肤黝黑,土黄色的老式工装夹克,被雨水浸透,衣服上满是泥泞,可能是因为大雨加上天黑,在林子里摔倒过。连短短的头发上也沾了些泥土。

中年男人在屋中站定,看到屋里的二人,慌忙感谢,“可得亏你们在屋里点了一把火,要不这乌漆墨黑的俺就真找不到个避雨的地方了。”

男人有点豫州口音,看样子就是个朴实的山民。

杨锐挪了一下位置,给中年人腾了一个地方,让他靠近火堆一些好取暖。

听他颠三倒四的说着,才明白经过。

男人说自己叫庞国立,叫他老庞就行。

江阳府高台乡人,进山来采点马兰头,早春的马兰头新鲜,野生的价格高,弄一袋子回去到城里随便也能卖个几百块,给家里挣点外快。

本来太阳落山前就要回去的,没想到在前面的不远的岭上看到两只山鸡,想到儿子大学马上要开学了,就想着临走前给儿子弄只山鸡吃。

结果山鸡没追到,太阳落了山,只好放弃。哪想到忽然大雨下了起来,想起以前进山的时候这个位置有个砖房,就往这边赶来。

一路上大雨加天黑,差点迷了路。

幸好杨锐二人在屋内点了火堆,奔着火光找了过来。

男人絮絮叨叨的感谢完二人,从怀中掏出几个青果,“山果,尝尝。”

杨锐接过来,果子上沾了雨水,青葱可爱,在衣服上随便擦一擦,一口咬下去,意外的酸甜,没有想象中野果的涩。

桑月却没有接,摆摆手拒绝了男人的好意,一言不发的坐在火堆边看着杨锐和男人聊天。

男人见桑月不说话,以为自己打扰到了二人惹的姑娘不开心,便哂笑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双手伸出到屋檐下,接了一捧雨水,呼啦的拍到自己脸上,粗糙的大手在脸上来回摩挲。

一捧洗完,再接一捧,最后把头也伸到雨中,让雨水直接浇在头发上,用手胡乱的搅动头发,似乎想要把不小心摔倒后粘上的泥泞洗掉。

“庞老哥,小心感冒了。”杨锐跟着站起来,想要阻止一下男人有点略微出格的行为,虽然这中年男人看着就是身体结实的,可是这初春的天气,还是挺冷的,被雨水一浇,感冒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着话,杨锐走到了庞老哥的身后,站在门内,伸手就要去拉把上半身探出去的老庞。

咔嚓!

天上又是一道闪电。

短短一瞬,天地间一片光明。

杨锐像是被定格一般,缩回了手,赶忙走回了火堆,坐了下去。

看着杨锐有点发白的脸色,

桑月歪头冲着杨锐压低声音说:“你发现了?”

杨锐脸色有点不自然,屋外的风雨声呼啸着,两人的谈话被风雨声掩盖“这个老庞,后脑勺有个大坑,里面都是泥水。他?”

“嗯,死了。”

“那他这。。?”杨锐还想再问,

老庞却已经转身走回了屋子中央。一脸憨厚的笑着,露出微黄的牙齿,“小伙子你刚才说啥咧?”

杨锐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面部肌肉僵硬的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老庞也不在意,径直坐在了火堆边,皱纹丛生的脸上雨水顺着脸颊汇集到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双手手掌摊开凑着火苗,像是在取暖。

杨锐有些紧张,往桑月边上靠了靠,想说什么,但是碍于这个几分诡异的老庞就在边上,努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桑月还是一脸平静,眼神就盯着火堆发呆。

看到桑月淡定自如,杨锐也是心中安定不少,但是时间一久,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样子,感觉随时就要睡着。不禁怀疑起她的表现不是淡定,根本就是是单纯的在发呆。

窜风漏雨的房子里,三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屋外风雨呼啸,屋内诡谲的安静。风从屋外不时涌进来,吹动着屋内的火苗摇摆不定,杨锐和桑月背后的影子随着火苗摇曳,张牙舞爪的似恶鬼一般。

“你没有影子啊,大叔。”桑月先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杨锐先是一愣,这才发现老庞的背后墙壁,空空荡荡。

老庞听到这话,也是愣住,随后一声叹息,紧跟着原本老实憨厚的脸上变戏法似的换上了凶狠的表情。

布满皱纹的脸迅速的腐烂,眼球咕噜噜的从眼眶中滚下,留下两个深邃的空洞。

脸上的肌肉蠕动着,额头的青筋暴起。

粗糙的指尖上,原本粘有泥土的指甲迅速的生长,直到卷曲成钩,从灰黄的指甲也变成了青黑色。

背脊迅速弯曲下来,发出咔咔的响动,将衣物撑出骨架的轮廓。

四肢也开始扭动,发出骨骼摩擦的异响,令人牙酸。

喉咙中发出不明的咕噜咕噜声,像在呜咽哭泣又像是痛苦呻吟。

阴冷的气息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开来,空气似乎都凝结住了。

啪,伴随着一声嘶吼,老庞前踏一步,伸出如枯树一般的手臂,抓向杨锐。

呛啷一声,接着噗,噗,两声。

杨锐的眼中只倒映出两道黑光闪过,

身体发生恐怖变化的老庞已经半跪在前,两条枯树枝一样的扭曲手臂,一支飞在墙角,一支掉落在火堆上。

手持黑色直刀的桑月把手中的黑色兵刃翻绕了一个刀花,反手握住,刀尖向下插进落在火堆中的那条断臂。轻轻一挑,把断臂挑起,在火焰上翻转着,对着有点愣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失去双臂的老庞说

“别动啊,大叔,再动,就砍掉你的腿。”

桑月手中的黑色兵刃,黑色刀身似呼吸一般一下一下闪着暗红光芒,仿佛也在随着主人的意志在威胁着老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