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提供打印服务，就是有点小贵，不过确实方便。

待张泽修改完协议，打印签字，直接就能在店里完成。

江不凡以两元的象征价格卖出两首歌，他可以拿到未来这两首歌的百分之十版税收益分成。

现在行情，新人创作的词曲，大概在三千到八千之间，往往很少能拿到版税分成。

大公司要正规一些，新人也会给分成，只是少一点，但大公司歌的质量要求要高，正常分成一般在5%左右，但江不凡根本看不上这点卖歌钱，还不如多要点分成。

由于甄柔音乐工作室是小团队，利益分配比较简单，工作室除了她和经纪人外，也就一个制作人和几个工作人员，基本就是她说了算，收益也是她拿大头，因此让出一点利益换取资源，对于她来完全可以接受。

再加上她的第一需求是专辑质量，只有能火，她才有未来，团队才有后续，而且只要火了，她根本不担心如何赚钱的问题。

“这两首歌已经提交注册了，还在审核。这两份是提交证明，我再写个授权书给你们，你们跑下后续的注册吧！你们也可以找人加快一下注册速度。”

“哈哈，这些都是小事，让我们来就好。江老师，这边附近有不错的饭店？不如中午我们喝两杯，也是庆祝第一次合作愉快！”

张泽与他握了握手，歌曲拿了下来，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等着专辑发行了。

“下午我还得去教室里看着学生训练，中午我就不陪你们了。等专辑发行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就行，到时候，我去买个几份，捧捧场。”

江不凡不太想去，推脱道。

“嗯，既然江老师有工作在身。那就下次吧！”

“江老师，你会编曲么？”甄柔此时心情略微放松下来，开始考虑后续问题。

“这个还真不拿手。”编曲他是会一点，并不擅长，“你们应该有专门的制作吧？”

“他被挖走了！”

甄柔的制作人原是海风娱乐的，跟着她一起创业，只是新专辑初步评估，爱听给的评价太低，再加上他心里也明白，同样的风格，类似的歌曲，这不过是复制以前的失败，加上正好有公司高价挖他，于是就好聚好散了。

“我是想，这首歌毕竟是你写的，我想你可能对它们的理解要更深一些。我希望能把这两首歌做到尽善尽美。”

甄柔对此也是颇有感触，觉得江不凡的许多唱法的建议很有启发性，说的也很诚肯，“可以请你帮帮忙么？”

江不凡挠了挠头，不太想去，一是，自己还得看着培训班，没时间，二是，他的重点是年后自己的新专辑。

但甄柔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再拒绝的话，也是不太好，毕竟自己是拿分成的，是暂时的合作伙伴。

“行吧。不过，你也知道，我平时得照看培训班，可能时间没有那么多。”

“嗯嗯，没关系，只要指导一下就可以。”

甄柔善解人意地说完，伸出小手，略歪着头望着他，江不凡意会，第一次与她握了握手，很软，微凉。

三人分别，甄柔趴在车窗前，望着飞速倒去的江海影视学院的外墙发呆。

“哥，你说这两首歌能火么？”待到外墙消失，转头瞅着正在开车的张泽。

“我一个五音不全的，哪懂这个？不过，反正我们又不亏！杜总不是说这两首歌还可以么？应该不会差吧！江不凡这小子挺有意思的，跟我来之前预想的还不太一样。”

“来之前，你们可都说他十有八九是个骗子来着。结果人家词曲不要钱，只要分成！也是挺奇怪的一个人。”甄柔食指点着下巴，歪着秀发。

“哈哈哈，没办法，一个新人张口就借二十万，搁谁谁不多想！不过，看起来，他音乐底子不错？”

“那肯定啊！你这个五音不全的都能听出来？”

“哟，这才见一次面，就护上了。竟然嘲讽你哥我了？这个人的行为方式我看不太透，你可悠着点。”

“喂喂，张泽，你在瞎说什么？我们才见一面，谈的话，还没有你俩说的多。”

“音乐我可能不懂，但你们这些个文艺女青年，不都是那种性子！”

“他还算不上有才，好吧！”

“哈哈哈……”

“竟然取笑我……”

……

江不凡回到教室，见大家都已经开始练习，他径直走到讲台，见自己的饭不见了，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没了？

“江老师，你回来啦！”徐曦悄悄地跑过来，神秘兮兮的。

“嗯，你的舞练完了？一会我看看！”

“啊，哪有那么快？”她有些不乐意，“江老师，你跟甄柔是朋友吗？”

“还不算。嗯？看样子，你挺闲啊！要不我让程老师给你加加量？”

徐曦立马怂了，抿着嘴，无精打彩地走开，林听和赵晴偷偷地观望着，见江不凡的眼神扫过来，立马缩了缩脑袋，装作无事发生。

“江老师，在这里。”

武晓舞跑过来，在一张放外套的桌上，扒开一份盒饭来。

教室里开了空调，要比外面暖和许多，这样学生练习许多形体动作时要方便一些。

“怎么藏那里了？还热的？”

江不凡会意，感情是放在衣服里保温，看了看那件外套是她本人的，“对了，这几天的饭钱还没给你。给，你拿着，把这几天给其他同学带的饭也算上。”

“不用了。”

“让我一个当老师的，蹭你一个穷学生的饭？那我还怎么混？听话，拿着。”

“江老师，我不缺钱。每个月，爸妈至少给我三五千，加上逢年过节，长辈给的。我卡里还有好多钱。反正我平时随便买买买，就没花完过！”

小舞摇了摇双马尾，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江不凡差点被排骨给噎住，突然觉得排骨不香了。

江不凡被气乐了，感觉这丫头有点傻乎乎的，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放心把她一个放在国内的，于是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那我收了。”

“对了，后面你要是还给班级里买东西，只要是公用的东西，记得找我报销，别傻乎乎的自己往里垫。知道吗？”

“我不傻！”

“嗯嗯，挺聪明一孩子。就是……”江不凡见她望着自己，硬生生把后半句吞了下去，“挺好的。”

“江老师，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

下午的练习结束，江不凡一一检查他们的训练进度，基本都完成的不错，像赵晴和林听这样打小学声乐的，才艺展示基本问题不大，练练其它项目就可以。

当然武晓舞和高胜寒两个班级掉车尾，他是实在没办法，没有任何功底，连唱歌学的都够呛，他也是不指望了，简单点评两句，鼓励一番结束。

“江老师，给我们弹首歌吧！”

徐曦几个丫头聚在一起，开始起哄，班里面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他们听说甄柔今天来过，还唱了几首歌，因此大家都十分想听听他弹吉他。

“我这段时间嗓子不好，音拉不上去，就不唱了。林听，赵晴，嗯，你俩上来，你们选一首，我弹你们唱！”

江不凡也没拒绝，把唱歌功底最好的林听，赵晴叫上来。

“我想听十八岁！”徐曦小声提醒。

江不凡也没有拒绝，这段时间，他没事的时候，也会练习这世热门的歌曲，对于甄柔的几首，都有练习过。

林听和赵晴都不是甄柔的歌迷，但还是练过这首歌。

“十八岁的春天，阳光依旧灿烂。

十八岁的夏天，雨水依旧泛滥。

十八岁的秋天……”

少女风的歌曲，往往比较甜美，大多都是欢乐明快为主，偶尔也会有几首略带淡淡的忧伤。

不得不说，林听的唱功确实很强，她的音域更宽，高音更透亮，更重要的是稳，小小年纪竟然很稳，这就离谱。

而赵晴嗓音自带甜美感，特别是唱那些流行的少女风歌曲，还原度非常高，甚至不比原唱差多少。

她与赵晴两人一样，母亲是地区文工团的，主唱民歌、山歌为主，二人从小得到过系统性的训练，更不用说，两人的天赋确实也很优秀。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各种歌唱比赛奖状拿到手软。

以她们的水准，进江影的可能性很大，只要把超越同级的嗓音一亮，考官都会加分的，至少前两轮问题不大。

底下的学生们听的不够，央求着又唱了好几首。

“好了，结束了。想听的，明天再说！现在赶紧去吃饭吧，晚上还有程老师的课。”

接下来几天，弹唱成了固定项目，很受大家欢迎，每次训练累了，总要有活动调剂一下。

基本都是他来伴奏，林听和赵晴来合唱，或是独唱。

后来他有意培训学生们的兴趣，把每个学生都叫上来，唱几首练一练。

他发现其中一个叫张杨浩的男生，嗓音特别有辨识度，唱功进步明显，可能跟这段时间的练习可能有关系。

张杨浩以前是练街舞的，对于唱歌这一块，没有深度钻研过，可能潜力没有发掘出来。

令人欣喜的是，高胜寒有了不小的进步，至少唱歌不会走调了，也敢在众人面前表演了。

而武晓舞依旧老样子，别人在练，她也在练，一样流汗，一样辛苦，可就是学啥啥不行。

不过，这丫头的人缘却是最好的，无论男生女生都跟她关系很好，为人比较热心，不爱计较，喜欢分享零食，做事比较靠谱，俨然成了江不凡的小助理，平时帮他处理许多杂事。

他今天要去录歌，起的早，出去买了吃的，回到宿舍，小舞刚洗漱好，散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

“小舞，上午程老师会来上课，我今天出去一趟，下午的话你们自己练习。班里，你帮我盯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江不凡将三笼汤包和两碗豆腐脑，以及一大包零食放在餐桌上，“这是你们的早餐，这是你的零食。”

“江老师，下午还回来么？”她走到餐桌前，拨开遮眼的长发，吃了一勺豆腐脑，笑起酒窝，“甜的。”

“看情况吧。”

“那晚上回来吗？”她一勺一勺地吃起来，眨了眨眼睛。

“不回来还能去哪？”

江不凡笑了笑，手机响了，是大个子的电话，看了看小舞，“来接我了。我得走了！今天辛苦小舞，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有没有想吃的？”

小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眨了眨大眼睛：“还没想好。”

“想好了就给我发信息。”

江不凡出了门，坐上大个子的新买的出租车。

“我说，你这个黄绿车怎么不是新的？”江不凡看着八成新的出租车，有些疑惑。

“这车本来是抵给大老板的，我托刀哥低价拿过来的，连车带运营牌照，便宜！”

“难怪。”江不凡没去追问前任车主的故事。

“凡子，青北区有点远，你要不眯一会，到了我喊你！”

“成。”

江不凡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抹了抹脸，掏出一张红票子塞在车前的储物格子里：“回去的话，要是来得及我叫你，要是来不及，我自己叫车。”

“凡子，看不起了我不是？拿回去！”

大个子追下车子，硬是将票子又塞了回来。

“你这样，以后我可不敢叫你的车了！”

“下次再说。”说完，大个子按了两声笛，跑了。

江不凡有些无奈，本来叫大个子的车，就是图个省心，人家不收钱，看来下次是不能叫他了。

录歌的地方，是郊区的一处别墅，虽然有点远，但这地方的环境是真的好，有山有水空气好，不过那应该只能算土丘。

张泽早等在门口，接他进去。

原来这个录音室是杜庆生介绍给甄柔的，他和这里的老板徐行健是朋友关系。

甄柔因为资金不足，选择在这里录歌，一是设备好，二是租金不贵，三是老板徐行健也是搞音乐的，兼任她的录音工作。

张泽介绍他与徐行健认识，两人打了招呼。

“甄姐真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有徐哥在，哪还需要我？”

江不凡扫了一眼橱窗内陈列的许多专辑胶片，就这些收藏，可得不少钱，有的还是限量版，更重要的是许多都有签名，若都是真迹，那这可就得翻倍了。

甄柔走出录音室，甄柔笑了笑，没说话，倒是看了一眼徐行健。

“哈哈哈，你小子。是我让小柔喊你过来的。让我搞搞摇滚还行，这些小女生的歌，还真不擅长。”

徐健健嗓音略带沧桑，穿着打扮倒让人看不出年龄，“以前录过歌吗？”

“录是录过，不过都闹着玩的。还是这里高端呀！”

江不凡以前做驻唱的时候，也写过几首歌，找了个小录音棚玩闹过，见到这里录音棚里的设备，完全不一样。

“这边一套下来，上百万呢。”甄柔有些羡慕，她一直很想在自己家里装一套，一直未曾实现，笑着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准备录歌吧！

这样吧，我先来一遍，小凡你看一下，待会你自己操作一下。

这个操作不难，主要看的还是对歌曲的理解和唱法的理解！

这张专辑可是小柔的翻身专辑，咱们能帮忙的都帮帮忙，哪怕给点意见也成！”

徐行健说话很诚肯，这让江不凡一度怀疑这两人到底是啥关系。

这也太上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