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一飞燕！飞燕！飞燕......”

一大早，范克尔还没出门便听到了牧也在走廊间大声的喊道。

“糟了，这孩子还不知道......”

范克尔急忙推开房门，发现牧也果然在走廊间对着空气胡乱地挥动手臂，在他的面前还摆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

“迪先生，早上好！”

牧也听见开门声，转身向范克尔问好道。

一直侍立在旁边的仆人木则是连忙倒上一杯咖啡为范克尔递上。

“你一大早就在这里练习？”

范克尔接过咖啡向牧也问道。

“是的，迪先生，我问过木大叔了，他说这一层的房间都被您包下来了，所以我在这里练习并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不会是我打扰到您了吧......”

望见范克尔脸上似乎并不欣慰地表情，牧也立刻收起动作，声音小了几分说道。

“我的意思不是说这个，而是你能施展咒一飞燕？”

范克尔摇头说道。

“并不能，迪先生，看来我真的只是一个天赋极为平庸的人，昨天晚上在床上我就已经有在练习了，今天早上醒来，我又开始练习，但是直到刚刚，我连灵子都没有再感应到过，更别说施展一次飞燕了。”

牧也有些沮丧地说道，曾经被无数人吹捧为天才的他，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是这副光景。

“嗯，这个......”范克尔听完老脸一红，他总不能说自己昨天晚上因为前一天一宿没睡，所以到那个时候已经有一些扛不住了，还有一些驱魔师的常识没有告诉牧也吧。

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其实昨天我见时间有些晚了，不想耽误你的休息，所以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像你们这种驱魔师的初学者，曾经从来没有接触过灵子的，想要直接和灵子完成沟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相应地，如果你们想要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施展咒法，除了天生的灵者，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为了解决这种情况，我们还有一种名为咒印的手段，他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类似契约的东西，即你在能够与灵子直接接触的条件下，比如昨天那颗水晶球中，构建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独特形状咒印，并让灵子承认咒印与你之间的从属关系，等同于他们以后见咒印如见你这般的效果，使得你可以通过咒印来间接借用灵子的力量。

并且咒印也分为即时咒印和延时咒印两种，顾名思义，即时咒印就是现用现印，当你不需要使用时，咒印就会消失。

而延时咒印则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并且不需要你主动去唤醒它，它也能一直按照你的想法维持效果，但是延时咒印都需要搭配对应的炼金产物，强大的延时咒印，甚至可以存在几百年，上千年。

你又不是天生灵者，想要短时间内掌握咒法自然离不开咒印的帮助，所以无论你怎么练习，飞燕注定是无法施展出来的。”

说罢，范克尔便让牧也跟着自己进入房间，重新将那颗水晶球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现在你可以通过他构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特殊咒印了。”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牧也就没有上一次的忐忑，十分自然地便将自己的右手覆在水晶球上。

数秒后，水晶球内便有零星光点出现，但是不出意料地是，这次与昨晚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里面的光点比昨晚更少，牧也掰着手指头都差不多可以数清，并且所有光点清一色地位于远离牧也手掌的下半部，仿佛牧也的手掌就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这种情况，也可以吗？”

牧也眉梢抬起，望向对面的范克尔问道。

范克尔对于这种情况显然也是头一次见，眉梢的褶皱并没有比牧也少多少，“正常来说灵子只会越聚越多才多，像你这种过了一晚更少的情况我当驱魔师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头一次遇见，不过只要有灵子出现，那么你构建咒印就可以被认可，你尽管去做就是了。”

得到范克尔肯定的答复，牧也也放下心中的顾虑，深深吸吐两口，睁开眼睛，专注地望向水晶球，里面的液体中央涟漪溅开，一圈圈淡黄的线条从中泛出，随后在水晶球中组合成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如果牧也的族人们还在身旁，那么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不就是牧也自己的第一具人偶吗？

“这样就可以了吗？”

终于将自己心中的咒印模样构建出来，牧也望见水晶球内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灵子们依然是静悄悄地躺在球底，仿佛岁月静好，与其无关一样。

“正常来说，灵子应该会围在咒印图案旁边，然后少量灵子在咒印图案与你之间连接成一条线，代表他们知道你和咒印是一体的。

只不过你这灵子的数目实在有些少，而且他们的状态也与正常的灵子有些不太一样，所以我也无法肯定。

你先将手从水晶球上拿开，然后放在这只笔上，接着尝试在笔上构建咒印，如果你刚刚成功了的话，那么灵子就会回应你的请求，咒印就会出现在笔上，然后你便可以通过咒印尝试施展飞燕。”

范克尔将一支笔放至水晶球旁说道。

牧也此时的状况确实已经超出了范克尔目前的知识范畴。

“我知道了，迪先生。”

牧也点头道，并按照范克尔的说法，右手握住了那只笔，心中尝试在笔上构建咒印。

一次，两次，三次......然而不管牧也怎么尝试，他都无法再次感应到灵子，更别说灵子回应他，在笔上构建出真正的咒印。

“迪先生......”还没等范克尔说话，牧也便咬住嘴唇说道，说完迪先生他又停顿住，左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我...我可以的，您给我一点时间，您将水晶球借给我一天，我向您发誓，我一定可以构建出咒印的！我发誓！”

好不容易有一个成为驱魔师的机会，牧也真的不想就这样放走它，其他诸如教会、机械师、炼金师，他上哪再找一个这样，上来直接就有老师专门一对一教学的机会。

望着牧也那整个都在颤抖的身体，范克尔此时就算有一些想要规劝牧也的话也不忍心说出来，他看得出来，牧也是真的很想成为一名驱魔师，或许是童年的不幸，或者是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又或者是对恶魔的仇恨，无论是哪种，他又有何理由在这里扼杀一个孩子的希望。

“我可以将水晶球借给你一天，不过牧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成为驱魔师只是实现你梦想的一个方式而已，没有它，你并不是没有了希望。”

范克尔温柔地向牧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