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水晶球回到房间，牧也立刻就将水晶球放在桌面之上，右手迅速往上面按了下去。

这次灵子出现得更加少了，甚至都不用牧也去数，就那么两颗光点趴在水晶球底部一动不动。

牧也不信邪地再次通过意念在水晶球中构建出一个钥匙模样的咒印图案。

他担心是不是自己原来的咒印图案太复杂才导致灵子不愿意靠过来。

但是三秒过后，事实告诉了牧也，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灵子似乎就是不感冒他这个人本身与咒印图案并没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样的事实，牧也紧咬牙关，右手狠狠地抠紧水晶球，他不甘心，心中向那沉在底部的两颗灵子呐喊道：“你们给我过来啊！哪怕只过来一个都行啊！”

谁曾想，就是这么一道无声地呐喊，那一直没有动静的灵子竟然真得有了回应，他们从水晶球底部向上蹦了几步，不过很快他们又再次沉了下去。

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水晶球的牧也自然没有错过这转瞬即逝地一幕，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诀窍一样。

“你们给我靠过来！”

牧也盯着水晶球底部的那两颗灵子，这次用一种不可置否地语气向他们命令道。

果不其然，牧也话音刚落，那两颗灵子便晃悠悠地浮起来，走三步退一步地向上浮起，但是在牧也的注视之下，他们这次并没有再沉下去，而是不情愿般地附在那钥匙模样的咒印图案上面。

牧也心中大喜，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还远远不够，距离能够形成完成的咒印，他还需要更多的灵子。

“我还要更多的灵子，我要你们与我达成契约，以后我通过咒印便能与你们达成联系。”

牧也对着水晶球说道。

他不知道这些灵子究竟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应该是明白的。

结果也正是如此，先是一颗，然后是四颗，接着是十几颗，越来越多的灵子出现在水晶球内，每一个出现的灵子第一反应都是先向下游动，但是很快他们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约束住一样，全部都极不自愿地向上依附在咒印之上，并最终在咒印与牧也手掌之间构成了一条明亮的通路。

而灵子的增长也就此戛然而止，似乎达成了牧业的要求之后，别的灵子就不再愿意出现在其中。

不过这已经是大大超乎了牧也的期望，他原本只是想要灵子数量达到他昨晚的那个程度便可以了，但是现在的情景，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昨晚的状况，甚至牧也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想，就算他想要达到天生灵者那样的程度，也不是不可以。

“或许我也是天生灵......”

牧也有些兴奋的想到，但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巨大的疲惫感顿时涌上他的大脑，一瞬之间，便摧毁了他的思考能力。

只听噗的一声，牧也便打翻椅子，昏倒在地上。

等牧也再次揉着脑袋睁开眼睛之时，外面的天色似乎没有变化，灼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浑身烘地暖洋洋。

“我做了一个梦？”

牧也有些晕乎乎地站起身身来，他有些分辨不出之前的经历是真是假，脑袋至今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似乎在提醒他，之前发生的事都不是幻想。

咚咚咚。

“小也？小也？你醒了吗？主人现在想要见你......”

这时，敲门声适时地响起，牧也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发现木大叔正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口。

“迪先生现在要见我？我们不是才分开没多久吗？”

牧也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疑惑地问道。

“小也你是睡傻了吗？你昨天带着检测球离开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主人了好吗？现在主人叫你过去就是想看看经过了一天，你有没有掌握咒印。”

木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吗？”

牧也张大嘴巴惊讶地说道。

“小也你赶紧带着检测球去见主人吧？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你还小，除了驱魔师，你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木看见牧也这幅吃惊的表情，内心自然而然地认为牧也肯定是还没有完成咒印，因为太过于执着，所以才忘记了时间。

“我知道了。”

牧也没有注意到木语气中的别样含义，他此刻也想知道两件事，那就是自己究竟有没有掌握咒印，还有自己那古怪的昏迷，是每一名驱魔师都要经历的过程吗。

大约三分钟后，范克尔的房间内。

“你说你在成功之后当场就昏迷了，而且还昏迷了将近一天？”

范克尔手指头扣在桌面上，看着牧也说道。

“是的迪先生，是每一位驱魔师都会这样吗？”

牧也问道，但是他在向范克尔描述自己之前的画面时，特意省略了自己命令灵子，以及后面灵子越聚越多的情况，哪怕是涉世未深的牧也，也知道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反常，只要没有危害到自身的安全，他也就没有必要将其全盘托出。

“并不是每一位驱魔师都是如此，或者说据我所知，只有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因为灵子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温和的。

虽然借用灵子的力量来施展咒法，的确会消耗我们驱魔师的精神力，但是这绝对不包括构建咒印这一块，因为这几乎等于是灵子它们自己完成，我们最多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罢了。

但是这两天在你身上出现的一些事情的确都有些古怪，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现在关键还是要看你有没有真的掌握咒印，只要掌握了咒印，至少你可以开始尝试施展咒法了，其他的事情，以后慢慢来观察都可以。”

范克尔对此也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的资历确实不低，但是面对牧也身上这种前无古人的事情，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看，迪先生，还是这支笔可以吗？”

牧也从桌上的角落，找到昨天范克尔为他准备的那支笔问道。

在得到范克尔的准许之后，牧也将右手轻轻按在笔身之上，心中按照昨天范克尔教授他的方法在笔身上尝试勾勒出自己咒印的模样，然后静静地等待灵子的回应。

一秒、两秒，牧也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几滴，但是指尖的笔身却没有丝毫反应。

忽然牧也想起了昨天水晶球里发生的事情，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仅在构建咒印这一事上与正常的驱魔师不一样，在使用咒印，甚至是今后的施展咒法之上，都与那些普通的驱魔师不一样，范克尔教他的方法并不适用于自己！

“我命令你们，回应我的诉求！”

牧也在心中默念道。

这次，笔身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一道钥匙模样的咒印瞬间出现在笔身之上，紧接着牧也就感觉到自己的感知有一半进入了完全不一样的空间，虚无缥缈，但是又真好像实实在在，那些在大陆上号称无处不在的灵子，仿佛真的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

“在心中构建一道你希望的咒法雏形，并通过感知将它传达给灵子，再由你们共同完成这一咒法。”

这是范克尔昨天教牧也的咒法施展基础。

按理来说牧也想要施展飞燕也应该按照这个流程走。

但是牧也此刻虽然脑袋还是有一些隐隐刺痛，他的神志在这一瞬却是无比清晰。

“我命令你们，按照我的想法施展咒法！”

牧也心中默念，然后大声喊出：“咒法，飞燕——刺！”

牧也指尖之笔瞬间从桌上飞跃而出，顺着牧也视线所往，洞穿了那道随风飘扬的窗帘，笔直地刺进了窗外那颗粗壮的树干之间。

“呼......”

没有来得及等到范克尔对其进行评价，那股剧烈的晕眩感再次袭上牧也大脑，毫无意外的，牧也再次昏迷过去。

这次又不知道过去多久，牧也才从昏迷中醒来。

睁开眼，四周都是柔和的淡橙色灯光，头顶也不是旅馆那枯燥地灰色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纯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穹顶，鼻间还萦绕着浓郁的郁金花香。

“小主人，你醒了？”

见牧也睁开眼睛，一直侍立在旁边的木及时地为牧也递上一杯清凉的白水。

“小主人？木大叔你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还有这里又是哪里？迪先生呢？”

牧也感觉他就像昏睡了一个世纪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主人没有妻子，没有子女，也没有别的学生，现在他愿意教导您成为一名驱魔师，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您们都将在一起生活，您自然就是小主人。

至于这里，是塔林小镇的教会牧师他的私人房间，主人担心您一直昏迷是受到了某些恶魔的诅咒，所以特意带您才这里进行检查，所幸牧师大人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任何恶魔诅咒的痕迹，最终主人只能将这些归咎为小主人您的体质不好。

因此主人说今后在必要的驱魔师咒法练习之余，您还必须接受足够多的体质锻炼和武术修行，以便您不会再出现像昨天那种情况。

恰好主人在这里的好友曾经就是一位武道大师，只因超凡崛起，武道衰落，所以他才选择隐居至此，主人现在就是去找他那位好友去了。”

木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牧也道。

“也就是说，我终于算是通过了这最初的考验了？”

牧也右臂遮挡住双眼，嘴角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

不管前路有多坎坷，他都将在这条属于自己的路上坚持走下去。

牧也又想自己那与众不同的地方。

又是轻咬嘴唇，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如果我注定要走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那么我接受便是了，不管那前方是人是魔，我必将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