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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之路 作者:远山秋 类型:历史 简介:穿越古代,江小四手上无艺,长相奇特。虽然是大户子弟,可却是个旁支独苗,和个杂役也差不多。何时才能过上提笼架鸟,撵鸡遛狗的生活。科举?不好意思没那闲情。赘婿?哪个姑娘敢嫁。万幸还有一双重重眼,透视无余看穿表象。于是坑打闹讹,走出一条纨绔之路。老天坐证,真的是他们先惹我的。这里没有争霸,没有权谋,有的只是生活,一本古代的家常里短,市井奇遇。 《纨绔之路》...

小说:纨绔之路 作者:远山秋 类型:历史 简介:穿越古代,江小四手上无艺,长相奇特。虽然是大户子弟,可却是个旁支独苗,和个杂役也差不多。何时才能过上提笼架鸟,撵鸡遛狗的生活。科举?不好意思没那闲情。赘婿?哪个姑娘敢嫁。万幸还有一双重重眼,透视无余看穿表象。于是坑打闹讹,走出一条纨绔之路。老天坐证,真的是他们先惹我的。这里没有争霸,没有权谋,有的只是生活,一本古代的家常里短,市井奇遇。 纨绔之路

《纨绔之路》第一章 小院两重天,姐弟共一碗,吉时到免费阅读

早春天气,乍暖还寒。

卞州县城外,江守道江举人庄园正张灯结彩办喜事,县内外交好的士绅纷纷来贺,就连县尊大老爷也屈尊降临,端的是牌面非凡。

江守道在内门迎客,身边站的是二老爷江守正,如今正是县衙户房主事,兄弟迎来送往二人好不得意。

“大哥,昨日县尊大老爷发了话,即将开征河防捐,咱家可在那助捐单子上啊。”

老二江守正强堆笑脸,眉头却皱在了一起。他虽是个主事,可县中钱粮之事全由县尊大老爷拿主意,他半分也做不得住,如今开征河防捐以江家如今的财力,那可是要缴一大笔钱。

江守道听完面不改色,依旧谈笑风生,看了江守正一眼,哼道:“亏你在县里干了这么些年了,连这点城府也没有,那助捐最后不还是要还回来的么,也就是带头做个样子,分多分少罢了。”

“可是大哥,县尊大老爷今年秋下可就到任了,到时候他一拍屁股走了,咱们上哪要去。”

江守道沉吟片刻,笑道:“无妨,就算他要走,这旧账不了他能甩的脱?不要忘了,府城谭大人可和咱们交好,谭大仁的娘舅可是在吏部,听说今年开春又升了一级。哼,他要敢不认账也的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可是大哥..。”

“别说了,后面那俩小的如何了,没闹事吧?。”

江守正还想再说,却让江守道堵了回去,只得道:“没有,小四那小子命比他爹还硬,死不了,有婉丫头照看着,虽然醒了可看着和呆子也差不多。”

“这便好,这便好。”江守道长出一口气,又道:“总归是老四的独苗,闹出人命来,传将出去我江家名声可就毁了。待会你再去看看,有什么的先紧着他用,把这阵子对付过去再说。”

“嗯。”

离着热闹的前院不远,有一处小跨院,此时那西厢房内,正有一名小姑娘对着床榻上一个直眉瞪眼的小子低声抽泣。

这小姑娘名叫江婉,是江家老三江守野的闺女,可惜早年间时常有乱兵,小小年纪爹娘早亡。如今养在府中没个仰仗,名着是四姑娘,可和个下人也不差,每日里浆洗不停,吃少做多,十五六岁的年纪和个十二三岁的也差不多,头发枯黄浑身纤瘦。

而那小子叫江望春,是江家老四江守鹤的独苗,在江家和他爹一样望字辈中排老四。江守鹤同样也在乱兵中惨死,老婆下落不明。有的说死了,有的说被掳走了,反正什么样话都有。

江望春打小与旁人不同,两个眼珠子隐隐分出两份瞳子来,为着这个没少受人白眼,偏他性子执拗,敢说闲话的不管是谁总要上去拼命,可身子骨瘦弱,每每落得一身伤痕,总算是命硬活到了现在。

两姐弟孤苦无依,上无父母庇佑,下无私产糊口,在江家寄人篱下生活可谓艰辛。初始家中还不富裕时,生活却还算尚可,可等的江守道考中举人,江守正得了主事后,家业越发兴旺,两个小人儿的日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满眼上下没有一个待见她俩的。

前些天,江婉浆洗干净衣裳,让江望春送去内院。正好碰上大房的二姑娘江娴正在打骂自己的丫鬟春兰,江望春看不过眼说了几句,哪知那江娴像是得了理上来就挠,江望春躲闪不及被抓破了脸,情急之下一脚踹了出去。

那江娴毕竟是个女孩,怎么可能挨得住,被踹了一个大马趴。这下可闯了大祸,一群婆子们听到动静冲了出来,江娴见着援兵更是来劲,让婆子们把他打死了事,说什么吃江家喝江家的野种,打死没帐。

这一句话可是触了江望春的逆鳞,自小便有人胡说八道,什么老爹接了破鞋,不然怎么生出这么个怪物来。江望春红了眼,不管两旁棍棒加身,上去直奔江娴而去。

要说这江娴,本是江守道正室冯氏所出嫡女,她出生时江家已经开始发迹,故而被父母宠惯坏了,任性妄为,说话做事没脑子,怎么舒坦怎么来。

江望春状若癫狂而来,她也吓了一跳,可偏偏旁边春兰上来阻拦护主,让江望春略微迟疑了片刻,就这一迟疑的工夫,边上婆子得了机会一棒子敲在他头上,江望春双眼一翻扑倒在地,头上血流不止。

一见江望春生死不知,众人都慌了。江守道和冯氏得了消息赶来,狠狠责骂了江娴,急急给江望春延医请药,期盼可千万不要死了,不然这个苛待子侄致死的名声就能毁了自家前程。

果然江望春体质特殊,包扎一翻,乱七八糟各种药灌下去,两三天便醒了过来,不过却有些痴痴呆呆,老是盯着一个地方看动也不动,直到今天江家为大房二少爷江望楼办婚事,还是如此。

江婉这些天免了差事,专门照顾江望春,见他痴痴呆呆,不由得心头绞痛,眼泪刷刷往下流。

“四弟,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图省事让你去送衣裳,害的你被那些泼妇打,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江望春一言不发,直盯盯的看着房梁上的蚰蜒发呆。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原来是个直肠子。”江婉一惊,顿时大喜,抹了把眼泪叫道:“四弟,你醒过来了。”

江望春一个翻身坐起,摸了摸头上包着的血布,嘿嘿笑道:“二姐,我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

“可是,可是你刚才?”

小姑娘惊疑不定,她却不知此时的江望春早已不是往日护着自己的好兄弟,而是别的世界穿越而来。

而这人便也叫江望春,三十来岁年纪事业无成,靠给登山客们打钎送货过活,有一回风雪颇大,有人不守规矩引发了雪崩,一行登山之人全都一命呜呼。

江望春一朝替死而生,这些天早已醒来,慢慢融合两世记忆才知道原来老天有眼,原本这个莽撞人目有双瞳,本是开的天眼的异人,却不知为何活了十三年一直没有打开。

直到自己到来,这灵魂冲撞之下一举冲开了异像。如今的江望春眼中双瞳一凝便可看穿层层叠嶂,透视无余。

这些天来,除了融合记忆,便是寻思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前世生活窘迫,这一世也差不多。生在大户人家却是个无人待见的旁支孤苗,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堂姐,要想活的好只有靠自己啊。

面前的江婉干瘦枯黄,条条肋骨可见,胳膊腿还没有柴火粗,这是糟了多少罪啊,江望春叹息一声问道:“二姐,江望楼结婚可曾让咱们去?”

江婉只道他是饿了,心头大喜,脸上便带出笑来道:“这倒不曾,不过今日灶上可是有好吃的,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完不等他言语,便起身拿碗出门。

江望春看着她匆匆出门的瘦小背影,不知怎的眼圈有些发红,心中不是个滋味。下地活动了两下,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旧时老爹留下的遗物。

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张地契来,可惜是一张白契,上面写着江边河滩地十二亩,左邻右舍之属。

“不用说,一定早已在县衙换了红契了。”

正在此时,就听着门外有人说道:“什么红契啊?”

江望春扭头一看,原来是二大爷江守正来了,只见他一掂三摇晃进了屋,皱着眉头连扇好几下,嘟囔两声这屋什么味啊。

然后走到长凳前一屁股坐下,却突然又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几下,好像凳子上有污秽,脏了他的新袍子似的。

“怎么样小四,这是能下地了?”

江守正上下打量了他几圈,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江望春心中一阵厌恶,打小就看自己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的,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安了好心才怪。

“二大爷来啦,快坐快坐。”

江望春脸上不显,连忙招呼起来,可不管他袍子新不新,上前推着他便往炕上坐,那炕边放着刚刚拽下来的包头布,上面血迹污秽一大团,江守正措不及防之下正好坐在上面。

“我的袍子。”

江守正鼻子差点气歪,抬手便要打,江望春顿时吓得后退几步,口中颤抖叫道:“二大爷,你要打死侄子么?”

“我,我,怎么没一棒子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江守正想起大哥江守道的吩咐,别让这小子犯起浑,在婚宴上闹腾惹出笑话来,心头憋火万分也只得忍下,暗道,等办完正事再收拾你。

“看见你没事,我便放心了,好生在屋中养病,记住不准你出院门,小心受了风寒丢了小命。”

江守正说完,片刻也不愿多待,快步走出了房门。江望春跟到房门口,见他走远狠狠呸了一口,什么东西。

回转屋内,不禁长叹一声,身无长物,这个倒霉家还得待下去,难道真要用这双眼睛干些偏门买卖?江望春心里委实决定不下,无他,身子骨太弱,扛不起风浪。

正胡思乱想间,江婉兴冲冲跑了回来,从衣裳里将一碗杂活菜拿了出来,又掏出两个大白馒头来,笑道:“幸亏还没换衣裳,怀里一放谁也看不出来,呵呵。”

江婉将碗放在桌上,却见江望春没动静。

“怎么了四弟,是不是又难受了?”

“不,不,风眯眼了,二姐你也吃。”

江望春借故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让江婉也一起吃,可她只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让他趁热快吃。江望春强忍着拿起馒头大口吃了起来,又扒拉两下杂活菜,发现底下还藏了两条五花烧肉。

“二姐,这,我吃不了你帮我分些,等等,你脸怎么了?”

江望春忽然发现江婉左颊通红,原以为是跑的快所致,现在看来竟然是被打了。

“说,谁打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撞了一下。”

江婉捂着脸不肯说,江望春恼了,扔下筷子就要出门去找,却被江婉死死拉住。

“四弟,真没人打我,你别去,去了又该出事了,现在正是二哥大婚的时候,别让人看笑话。”

“什么狗屁二哥,他们还当咱们是江家人么,不行,我倒要看看那个王八蛋下的手。”

江望春要走,江婉死命拉住不放,“四弟,你伤才好去了要吃亏的,况且,况且,就算找回理来,日后咱们的日子恐怕..。”

江婉声音越来越低,江望春犹如铁锤猛砸心头,怔了片刻缓缓收步,回身叹道:“姐,你往后就是我亲姐,我听你的不闹,你告诉我是谁,我真不闹。”

江婉泪眼楚楚,见他说的极为认真,又问道:“真听我的?”

“真的不能再真。”

江婉这才放下心来,将他拉了回来,抹了把眼泪,缓了缓神道:“其实不怨人家,今儿个灶上乱的不行,好些个吃食都被人偷了,我去拿饭菜时也动了私心想给你拿些大白肉吃,就偷偷将蒸好的烧肉拿了两块,却不小心让灶上的胡大娘看见了,她以为我拿了不少让她没法交差就打了一巴掌。”

“就是门房胡大的婆娘?”

“嗯,你别激动小心伤口。”

江望春一阵火大,头上伤口又渗出血来。这胡大在江家最不是东西,仗着年头长又得江守道待见,最是拿大捏小,平日里没少欺负姐弟两个。

而他婆娘胡李氏更是势利小人,对大房嫡出的江望亭、江雯、江娴、得势的江望楼,二房江望阁、江姝等人是处处溜舔。而对庶出的五姑娘江楚则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处处敷衍。那更别说对自己姐弟这个外人了。

“姐,你放心,这俩东西日后兄弟一定给你好好收拾出气。”

江婉一听江望春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好好,姐就等这那一天,赶紧吃吧。”

江望春答应一声,夹起烧肉来硬往她嘴里塞,非逼得她吃下去才罢休。

天色渐渐昏暗,姐弟两个共吃一碗饭,虽破屋残羹却觉得甚是香甜。院外鼓乐声起,爆竹声声震岁寒,唱礼之人高声大喊。

“吉时到喽,吉时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