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沉寂了许久。

身边的男人高大精壮，挡住了光，深邃的面容英俊阳刚，端正的坐姿让他气质越发冷冽倨傲，再看衣着，这就是处于金字塔顶端那种男人，看谁都像在俯视。

当那种危险的气息再次逼近时，游璃突然有点头晕，“前面停车。”

“去医院。”沈渠重复，目光冷冽不容反驳。

游璃扫他一眼，不动声色，等红灯时汽车停下，她二话不说就去拉车门。

一下，没打开。

她猛地调头看向气定神闲的男人。

“锁着的。”沈渠提醒，皱眉看着游璃脑袋上的摩托车头盔，“不热？”

热。游璃刚才是被他丢上车的，本来想取头盔，听他这么说，又不想取了。

“打开车门。”她对季炫说话，不理沈渠。

季炫看着后视镜，“老大……”

沈渠一言不发。

季炫耸了耸肩膀，“明白了，去医院。”

顿了顿，他又来劝游璃：“小妹妹，别犟，最好去医院看看。万一留下后遗症，吃亏的可是你。难得我们老大大发慈悲，你就别拒绝了。”

游璃散慢冷笑，

沈渠若有所思。

季炫一个人唱独角戏，到也欢快，笑着又瞄一眼后视镜，依旧戴着头盔的女孩儿。

“美国队长虽然很帅很酷，但汽车里真的不用戴头盔。”

游璃别开脸，望向车窗外。

季炫说得无趣，发现这女孩儿年岁不大，胆子真不小。

在渠爷的威压面前，多少男人都得打冷战，她居然毫无反应。

…

一个又一个红灯过去，游璃昏昏欲睡。

她不是没有警觉的人，也许真被季炫说中了，那一摔对她有影响，在汽车平稳的行驶中，她胸口发闷，渐渐陷入昏睡。

“老大。”季炫最先发现不对，“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沈渠不说话，侧过去，把她头盔取下来。

他动作并不温柔，游璃却毫无反应。

没了头盔，她微卷的粟色长发丝绸般垂下来，落在沈渠的肩膀上。

一种清雅奇异的香味冷不丁闯入鼻端。

这该死又熟悉的香味儿。

沈渠蹙起眉头，身体下意识绷紧，蹿起本能反应。

就像上辈子一样，他对她毫无抵抗力，在这方面所有的克制力在她面前都会土崩瓦解，陷入失控。他甚至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当她穿着他的衬衣，赤着白嫩嫩的脚丫，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般向他走过来时，他瞬间涌起的情浪。

上辈子是她主动勾引他的……

他喉结微动，突然觉得焦渴难耐。

而窝在椅子上的女人无知无觉，甚至都不再记得他。

沈渠眯起眼。

“开快点。”

“渠爷，你该不会是动了春……”

“闭嘴！”沈渠目光凉透，余光扫过女孩沉寂在夜色里的面容，有刹那恍惚。

——

游璃醒来已是深夜。

她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

6月22日晚上十一点半。

睡了这么久？

游璃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病房，不悦地揉了揉额头。

她讨厌医院，对消毒水味道，十分反感。

那个被江家找回来的夏天，她睁开眼，也在医院，她们未经她的允许，正在抽她的血给江袁舟做配型，幸亏她及时苏醒，要不然可能肾都被挖走了。

游璃漫不经心地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身体。

擦伤的胳膊、膝盖，都上了药，床头柜上放着CT片单。

她走到护士站，准备缴费走人。

护士小姐看着她，笑眯了起，“小姐姐，你醒了？你的账已经预付过了，CT检查结果在你的床边。现在出院是没问题，但是你刚才昏迷过，我们建议你还是再观察观察。”

“嗯。”游璃冷着脸，“送我来的人呢？”

“他们已经走了。”护士小姐温柔地说：“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适？”

浑身都不适。

游璃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护士小姐看着她的背影：“好怪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