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牧夜一口回拒。

白帆问道：“为什么？”

牧夜道：“我的东西我想不想借便不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白帆又道：“那是你抢的。”

牧夜道：“对，但是它现在在我手里，我说是我的便是我的。”

……

思灵还在无界天那会儿，身边的追随着那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这其中要说与他最亲的，当属二人，一个叫白帆，一个叫洛澜。

二人长得都俊朗，且都桀骜不驯。只是一个话多些，一个话少些。

昔日这二人可谓是思灵的左膀右臂，战功显赫，思灵对他二人也是颇为欣赏，对于修炼方面更是能帮则帮，不能帮的便想方设法的帮。只是万万没想到，思灵终究却落了个树倒猢狲散的下场！

当初诸神之战中，思灵陨落，手下的追随者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归降众神之帝，紫阳星神。

哦不，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那位小星神了，现在的他可是众神之帝，紫阳神帝

只是思灵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千年后的今天，这二人竟混得如此风光。都成了紫阳神帝的左右使了，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思灵瞅着这风风光光的二位，再看看自己，尊卑之别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三千年前是如此，三千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只不过是彻彻底底的调了个头。

牧夜一口否定，就是不借。白帆纵使是再怎么气恼，也不敢多言半句。毕竟是身为星君，总不能动手抢吧！

白帆见着牧夜铁公鸡一般不肯松口，转而看向了思灵：“紫薇星君！”

他倒是喊了这么一声，可接下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树倒猢狲散，若是换作是他白帆自个儿本人，估计也是不借，不被轰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边思灵一脸呆滞，显然刚才白帆喊的那一声没能进入他的耳朵里。

见此，白帆又喊了一声：“紫薇星君。”

思灵依旧呆滞。

白帆：“……”

白帆没再喊了，一脸尴尬的杵在原地，片刻后又干脆看向了牧夜。

牧夜道：“看我干嘛？”

旋即又杵了杵发呆的思灵：“叫你呢紫薇星君，想什么呢！”

思灵“哦”了一声，疑惑道：“我是在想，你们借这九幽血莲干什么？”

“……”

白帆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洛澜却开口了：“是紫阳神帝昨日与虚空妖兽大战，被打破了丹田，所以我们需要九幽血莲，冰心草，还有天池圣水帮他修复丹田。”

他开口得突然，所以牧夜和思灵都是一愣。

牧夜和思灵相视一眼，又看向了洛澜，接着就直接直勾勾的盯着。这一盯又让洛澜浑身不自在了，总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尚是在想：“难道我不该说话？”面前的二位却是在那儿低声细语讨论他起来。

牧夜：“他不是应该很高冷吗？”

思灵道：“他三千年前不这样的，虽说话少，但不至于高冷，我以为离开了我让他变了……”

是了，从刚才进门到现在，洛澜都是一言未发，一直负手而立，在一旁像个冰块一般冷峻的站着。

他这突然开口，倒也没什么，只是语气不太符合牧夜和思灵想象中的高冷形象。

这些都不是重点，牧夜和思灵不再打趣！神情在一瞬间又严峻起来。

这一下简直比翻书还快，倒是让白帆和洛澜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虚空？”思灵问。

洛澜点点头“嗯”了一声。

牧夜凑了过来，插口道：“什么是虚空？”

思灵将他推开，道：“说了你也不懂，先别说话！”

当听到虚空二字时，思灵表情明显的变得有些难看。

“可堵住了？”思灵问。

白帆答道：“堵住了，但没有完全堵住！”

到底是堵没堵住？这话听得思灵一头雾水。

白帆陷入了沉默。

洛澜道：“戾气跑了出来了，按道理，今晚就要到达人界了。”

白帆和洛澜的回答让思灵明显的松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松；浑身释然，但没有完全释然！

思灵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思灵又看向了白帆和洛澜二人，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只是这表情很怪，和牧夜的那般“关我何事”的抽离表情简直大同小异。

思灵道：“白帆刚才不说，是怕本座知道丹田破损的是紫阳神帝，那样就更不会借了？！”

白帆和洛澜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思灵又笑道：“大可不必如此，你们跟了本座几百年，还不知道本座什么性格？”

白帆尴尬笑道：“倒是知道，不过自打我们进门时你那般语气，我们也以为你变了。”

思灵笑道：“变得小心眼了？”

白帆和洛澜又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思灵细细观瞧着白帆和洛澜，洛澜和白帆也观瞧着思灵。

思灵道：“想要九幽血莲可以，不过本座有个要求。”

白帆和洛澜一乐，异口同声：“什么要求？”

思灵指了指旁边的牧夜，道：“好好给这小妖怪讲讲，什么是虚空。”

无界天深处是未知的，那里群星汇集，灵力充沛，但却是满天星神的禁地。

上古时期，那里裂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很奇特，里面幽黑一片，似乎深不见底，且时常有猛兽的咆哮声传出。

事实上，这里似乎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一个恐怖的世界。

某日，虚空里不断的冒出幽黑的戾气，不断的有奇异猛兽从里面爬出。它们巨大无比，能言人语，狂暴异常，故此古神称其为虚空妖兽。

妖兽喜吃人。据说虚空里第一只吃星神的妖兽是一只叫天口，长相像蛤蟆的妖兽。

他一张巨口，尾部长着一蝎子尾勾，就像是一根擎天柱，让人望而怯步！

据说他刚出来那会儿满天星神无所防备，结果满天的大神，小神，星神数百人都被他一口吞进嘴里，据说当时包含在其中的星君都有好几个。

因此，有了这前车之鉴，满天的无论大神，小神，星神和封号星君都长记性了，纷纷自发的一齐对抗虚空。

可他们却发现这些妖兽的再生能力简直强到逆天。若不能一招毙命，否则伤口不消一柱香便能愈合。

于是即使是满天星明联手，也仅仅只是将其封印回虚空而已。

自那以后，虚空便不再有星神踏足，有的也只是众神联手设下的封印罢了！

白帆说完，看向了牧夜，牧夜也呆呆的看着他。

白帆问道：“可听懂了？”

牧夜呆呆的点头：“懂了。”

白帆看了看洛澜，又看了看牧夜。

他确实是听懂了，可这表情却是似懂非懂的样。

“真的懂了？”白帆又问。

牧夜犹豫了片刻，道：“你们说的我都懂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帆又看向了洛澜。

白帆对洛澜问道：“我们可有什么没说的？”

洛澜摇摇头，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牧夜提醒道：“有，戾气还没说！”

戾气也同样来自虚空，与虚空妖兽不同，戾气无形，仅是一团黑气，但却有灵，能入人体控人心智。

白帆说完，又看向了牧夜。

牧夜连连点头，道：“这次是全部听懂了！”

牧夜拿出了九幽血莲，血红的光芒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牧夜不舍的看着九幽血莲，白帆和洛澜也两眼放光的看着。

牧夜道：“思灵，我可真的给他们了，你别后悔！”

他话音落，却久久不见思灵的回答。

牧夜往旁边看去，却发现房间内早已没有了思灵的身影！

见思灵不在，白帆和洛澜这二位又露出了那般桀骜不驯的模样。

见思灵不在，牧夜也来不及犯恶心，随手便将九幽血莲塞进了白帆手里，起身往外去寻思灵。

白帆看了看手里的九幽血莲，又看了看洛澜。

白帆疑惑道：“这……怎么感觉比情人还亲！”

洛澜也是疑惑，默不作声。

………

思灵站在窗边看景，景是蓝天白云，绿树秀水。

两抹神光自天边一划而过，他看了看，知道白帆和洛澜二人已经离去。

牧夜大步走到他身旁，笑道：“后悔了？”

思灵道：“为何后悔！”

牧夜道：“为何不后悔？”

思灵看着牧夜，爽朗一笑，笑得比这蓝天白云还要灿烂。

“只要那位有高居庙堂之志，九幽血莲送与他又何妨？这一辈子沦为废人又如何？”

牧夜笑道：“这么有局气？”

思灵傲然道：“自然，三千多年若是连这点格局都没有，那岂不是空长百岁？”

思灵看着牧夜，牧夜也盯着思灵。阳光掠过思灵光秃秃的头顶，亮得反光，不偏不倚，刚好毁了这一副好景！

牧夜打趣道：“无妨，大不了我养你！”

思灵：“………”

他这么一说，思灵却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牧夜哈哈大笑，思灵嘴角也是微微一扬。

牧夜道：“原来飞升星神后还这么辛苦！”

思灵道：“不然呢！你以为星神在无界天每天干嘛！”

“若是没有星神在无界天挡着，估计这九洲十地早就沦为虚空妖兽的口中食物。你们今天又岂能有命在这人界为一点鸡毛蒜皮你争我斗！”

牧夜忽然严肃道：“所以，你想干什么？”

思灵疑惑道：“我现在废人一个，我能干什么？”

牧夜道：“对啊！某些人已经废人一个了，还在担忧虚空！”

思灵扭头苦笑！

片刻后淡淡的说道：“我想凭我手中焚星诀，护这天，护这地，护这人界九洲十地，护你。你信吗？”

牧夜愣愣是看着思灵，思灵也双眼炽热的看着牧夜。

须臾后，牧夜道：“我信。”

“你想怎么做？只管说，本座陪着你。”

牧夜的眼神坚定不移，思灵忽然心头一颤，久久的盯着他。

思灵会心一笑，道：“那你便随本座除了那些落到人界的戾气吧！妖皇大人！”

………

牧夜坚定的看着思灵，嘴角勾出一抹笑，后又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思灵忽然疑惑问道。

“除了那戾气！”牧夜坚定道。

“……”

思灵叫住了他：“别急，还没来呢！”

“………”

牧夜愣在原地！

…………

是夜，雷声大作，风雨交加！

天空下起了一阵血雨，这是戾气的狂欢。

三月烟雨楼。

小二们在楼下看雨，眼里尽是惊骇！

牧夜和思灵在楼上喝茶，一声惊雷炸响，牧夜和思灵都一同看向了窗外，看见了那猩红的倾盆大雨！

思灵道：“来了。”

树林里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百兽的哀嚎声，狂奔声此起彼伏！

思灵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啜了一口，对牧夜说道：“小妖怪，把你的员工都叫回来！”

牧夜起身，放下走到门边，思灵又提醒他道：“把仓库看好，尤其是那只只吃了一顿的四眼青鬃鹿，千万看好了，别漏雨！这雨淋过的东西，吃不得！”

翌日。

牧夜看着屋外摧古拉朽的一切，冷汗直冒！

这戾气，果真吓人。

思灵道：“这是有戾气进了野兽的身体，操控其发狂所致。”

牧夜伸手唤来了血红色的长剑，便往弥幽森林里走去。

思灵叫住了他：“你这又是……”

牧夜道：“除了那戾气。”

思灵道：“别急。”

牧夜：“………”

感情昨天你骗我呢？

思灵道：“你打不过。”

“凡被戾气所控之物，灵力皆暴涨五倍不止，你拿什么打？”

牧夜长剑一丢，道：“那怎么办？”

思灵呵呵一笑，旋即挽起右手袖子露出手上的符纹，道：“焚星诀，想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