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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奇怪的“约会”

次日一大早，叶凡便穿戴好出了门。
路过洗头房的时候，叶凡进去跟谢敏慧打了声招呼，顺便蹭了两根油条。
公交车上，他给主管打了个电话，想请一天假，还没解释原因，电话那头就传来答复：
“没问题没问题，凡哥以后请假不用报备！想来就来想去哪就去哪！”
叶凡一阵无语。
离八点整还差五分钟，叶凡来到约定的公司门口，远远看见周媚儿正站在那儿。
她一身白色吊带裙，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跟昨天的职业装风格完全不同，看起来充满活力，青春十足。
“久等了啊！”叶凡快步上前道。
“没有，刚来没几分钟。”周媚儿嫣然一笑，要是在大路边指定会引发连环车祸。
“哎？媚儿原来在等他啊！”公司前台，几个姑娘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我就说嘛，打扮成这样肯定是情场得意！”
“媚儿下手可真快，昨天刚认识，今天就约会了。”
“你说苏总会不会吃醋啊，这帅哥可是她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啊，你没见他亲手递给苏总的休书吗？”
“我看以苏总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看昨天那架势，婚后协议都谈上了！”
“摆明了要结婚呗！这帅哥终究是她盘里的一道菜！”
八卦向来是女人的天赋，几人叽叽喳喳，讨论的很是热闹。
路上，周媚儿跟在叶凡身后，盘算着聊些什么是好。
“我姐姐的病，能好彻底吗？”思来想去，她决定还得从昨天的话题入手。
“放心吧，只要喝了我开的药，保准药到病除！”叶凡自信道。
“为什么不去中医院，非要去药材铺呢？”
“这里面是有门道的，”叶凡缓缓说道，“中医院的药普遍而言品质优于一般药铺，所以价格也高出不少，
但中医院难免有药材积压，去那儿不一定能买到当季新鲜的，更别说药材还有地域差异了，医院的进货渠道基本固定，不像药铺那般多样。
更重要的是，中医院煎药基本都是用机器，效果肯定不如咱们用陶罐耐心熬制。”
周媚儿听懂了七七八八，点头道：“叶凡你懂的真多啊。”
“学的杂而已。”
叶凡不由地想起，小时候师父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念叨着“技多不压身”，每天让他阅读大量书籍，灌输各种各样的知识。
古武术、中医、天文、历史、地理、建筑、风水等等等等，没有叶凡未曾涉猎的。
久而久之，他便成了通晓各行的“全才”。
“你吃早饭了吗？”周媚儿问道。
“吃了吃了，两根油条。”
“你这么个大小伙子，吃这么少啊？”
“不打紧的，我还不饿。”
“现在不饿，等会饿的时候就后悔了，”周媚儿轻笑，“早饭要吃好，这是常识。”
说着，她停下脚步：“就这儿吧。”
叶凡扭头，看到路边有家兰州拉面馆，里面一个头戴白帽的师傅正往铁皮台上“啪啪”摔着面条。
“我工资不高，只能请你吃这个，不委屈吧？”
“哪能儿啊，相当豪华了！”叶凡送外卖忙的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只能在路边摊买张煎饼，随便对付几口。
“好，走吧。”周媚儿扯着叶凡衣袖，两人进到店里。
“吃点什么？”师傅问。
“我要清汤面，给他一份牛肉面，麻烦分量足点儿啊，”周媚儿指指叶凡，“他正长身体。”
“喂，我好歹是个成年人了！”叶凡抗议道。
他们找空位坐下，周媚儿又问了些她姐姐身体相关的事，叶凡皆知无不言。
正当周媚儿想聊些生活方面的事情时，叶凡突然眉头一皱，起身走到拉面师傅旁。
“师傅，你这做法不正宗啊！”叶凡直言不讳道。
“啊？”师傅满脸错愕，不明白叶凡是什么意思。
“你看啊，拉面应该这样。”叶凡说着，相当自然地把师傅挤到一边，接过他手中的面条。
自始至终，师傅都处于发懵的状态，目光呆滞的任由叶凡行动。
只见叶凡二话不说就开始拉面，看似简单的拉扯，在他手中仿佛充满了艺术气息。
面条根根分明，富有韵律的上下飞舞，与面馆师傅不同，叶凡的动作不僵硬，不机械，反而潇洒自然，灵动飘逸，极具美感。
周媚儿看得发呆，店内其他顾客也都聚精会神看向叶凡，他们或多或少都吃过几次拉面，像这么会拉的人，还是头一回碰见。
水开，下锅，筷子轻轻搅拌，焖锅，装碗，舀汤，加肉，再点缀上几根青菜，一气呵成。
有掌声响起，周媚儿这才清醒过来。
“你男朋友可真厉害，”旁边一姑娘探过身来，“他们家也是开面馆的吗？”
“应该不是吧。”周媚儿勉强笑笑。
“那他怎么这么厉害？”
“他……学的杂。”
叶凡把两碗面端上桌：
“趁热吃，别客气啊！”他热情地招呼周媚儿，俨然一副面馆主人的姿态。
周媚儿看着他，不知该作何感想。
如果一个男生带女生去西餐厅，用餐期间跟厨师探讨牛排的做法，彼此交换意见，那会是一件非常优雅、浪漫的事。
但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拉面馆，男生撸起袖子就拉起面来，不能说这是无礼、低俗之举，可就偏有那么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周媚儿对眼前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好奇，初遇时只觉是个面容俊秀的帅哥，稍加接触后才知道，原来这么有趣、神秘。
“哎，脸上。”
“什么？”
“你的脸上，有面粉。”周媚儿指了指自己脸上。
“这儿？还是这儿？”叶凡抹了几下，都没对位置。
也没多想，周媚儿伸手帮他抹了干净，做完才意识到这样有多暧昧。
“谢谢啊。”叶凡则没心没肺地埋头吃起面来。
在外人看来，这会是一对正在甜蜜约会的情侣，但只有周媚儿知道，叶凡这个奇怪的人，跟她进行了一场多么奇怪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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