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阿郎和他的朋友们 小说:科幻 作者:病者 角色:阿郎 简介:人与人之间的阶层固化,犹如天梯不可逾越。生而底层,阿郎不信命。他们信奉我想要,我就要,永不妥协的信条,干天干地。他们是恶人,敢爱敢死的一群人。 书评专区 《阿郎和他的朋友们》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免费阅读 公元2202年,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全体通过《恶人流放决议》,全员恶人流放火星,并成立监察局羁管。C区。喝到半夜,炮爷脚步踉跄,摇摇晃晃走...
玩累了,他们蹲坐在湖边,闲聊吹嘘。
乌鸦说:“前段时间,我偷偷跟踪老爹,见他杀了人。”
小狗伸头越过阿郎和野草,忙问:“真的?”。
乌鸦说:“真的。我不怕,血溅到手上是热的,我还舔了一口。”
李根问:“你参与了?”
“嗯”乌鸦点头,“那人太壮了,我爹打不过。我拿刻刀冲上去,扎瞎那人的眼。”
“我爹夸我做的不错。下次带我一起。”
对于杀人,他们很平淡,平淡到异常。
李根咂咂嘴说:“老三,你真能忍。我要杀了人,肯定第二天闹到全矿知道,这多英勇啊。”
乌鸦说:“李根,我俩最大,在学堂里最混,学不到东西。你打算蹲到啥时候?”
李根摇头:“我搬桌子回家过,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我爹打回来了。我早他妈不想上了,我爹不同意。”
“你呢?”
“我等你呢!我爹同意我不上学了。”
阿根投来羡慕的目光。
乌鸦问:“野草,你上到什么时候?”
“明年,老师开始准备辅导我自考城里高校的事。”
小狗说:“老师跟我谈了,我也准备考。”
乌鸦诧异道:“老四,你还上。”
他家那条件搁在一般爹身上,别说上六年,一天学不会给他上,能下地就赶他出工挣钱。
李根感慨说道:“你这个爹做到尽了。一定要考上混出来,在你老爹累死之前。”
后半句,李根说的很诚恳。
小狗点头,忍不住哭了,手背擦眼泪,越擦越多。
阿狼拦抱小狗的肩,问道:“你们为啥不问我?”
李根酸酸说道:“野草下学,你不下学。你那爹,早等着野草毕业,给你提亲说媳妇呢!”
野草站起来一脚把李根踢下去,气鼓鼓的坐回原地,隐藏的眼光却偷偷看向阿郎。
阿郎蹲在地上,笑眯眯的,手指天空串联成线,火烧云在他指尖跳动。
她看不到答案。
他还小,人又很大,跟狼似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野性持续撩拨她的内心。
他们下到干河床玩耍,捡拾形状好看的石头,直到东边天露月牙儿,鲜红血色。
河堤上,几人挥手告别,鸭子和小狗沿河堤向前,李根和阿郎越过河沟,背离集镇的方向,野草家在集镇上,独自回去。
回去的路上野草突然想去学堂,想见到老师,没来由的。
老枣树下,老师踮起脚尖摘冬枣。
“经雪的枣子最甜了。老家可吃不到这玩意。你说说枣树移植到火星都变异了,何况人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们请不动你,我只能亲自来了”一人靠在学堂门口,面容藏在阴影里,“别忙活了。弟兄们,不爱吃这个。”
老师呵呵笑道:“好吃,好吃。不怕你们笑话,学生们,我有时都舍不得。”
井边,打水洗干净,兜在瓢里,老师挤过门口男人,前脚跨进学堂,学生课桌上乱坐一群气态凶恶的狠人。
野草喊道:“老师”。
老师后背僵直。
门口的人问:“你学生,真漂亮”他打趣道:“啊,师生恋,原来好这口。我说当年杀人成性的大毒枭怎么善心发现躲在这种僻壤做起了老师。”
屋里的恶人哈哈大笑,挤到窗户口门口,比划下流的动作。
老师僵硬的背影,学堂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轰然响起的嘈杂笑声,门口站直的陌生男人,每一样都超出野草的认知。
男人手里拿着枪,枪尖挑起帽檐,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野草,神情阴沉,暗藏恶意。他风尘的着装,狠辣的气度,不彰而显刀口舔血的悍匪。
纯良的野草意识到情况不对,吓的六神无主,站在原地,不敢进,不敢退。
这些年,金与人相交为和为善,苦心守住这片学堂,看着孩子们一点点长大,抓住他不放的罪恶感才会稍稍松开箍紧他脖颈的手,给他一丝呼吸的自由。
这些学生可谓是他余生的全部。
金牙关咬起,脸庞愤怒的抽搐,身体绷紧,经年含蓄的气势一经释放,立刻震慑住身旁的人,屋里的人,收起嬉笑,神情严肃。
恶意凛然的金。
这时他们才想起眼前温和的中年男人名为金蚺,曾经纵横四海的男人。
“别伤害我的学生。我跟你们走”
靠在门口的男人不理会,走过老枣树,向远处站立的野草招手,野草动作僵硬的挪动脚步,一步一步。
男人不急,好整以暇,待野草走近,裂开满口黄牙,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相隔三步远,野草再不愿走了。
男人摘下帽子,掌心贴在边缘摩挲,“丫头,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学堂门口,陆续走出几位膀大腰圆,粗野强壮的男人。
野草怯生生道:“野草,虚岁16。”
“啊!是个大姑娘了”男人越发兴奋,眼神不加掩饰的赤裸。
他看向野草紧贴的腿缝,贫瘠的胸口,点点雀斑的面孔,啧啧道:“难得!真难得!这个垃圾星球,这个全员恶人,人吃人的年代竟有16岁的处。”
“真是老天爷奖赏我啊!”男人大步上前,野草拔腿腿就跑,未跑出十米,被男人扑倒。
野草惊吓尖叫,双手紧紧抓住裤子,不停乱蹬,头发,脸上沾满口水和泥土。
听到尖叫,集镇上的人赶来,学堂门口持枪站立的悍匪持枪指向他们。
他们站在一旁,无奈旁观,甚至有人咂摸嘴,摸向裤裆。
金刚想动作,他身后的男人用枪勒住他的脖子,“金蚺,老实看着,兴许老大玩够了,赏你一口。”
心漏跳一拍,阿郎停下脚步,立刻四肢着地,狼奔回集镇。
野草脱力不在反抗,眼神死寂,任由男人施为。男人坐在她身上,慢条斯理脱去她的上衣。
嘭!
男人阵阵耳鸣,子弹擦他耳尖爆炸,阿郎迅速动作,躲过子弹。男人眼里一头野狼向他扑来。
下一刻,他听到声音,自己发出的惊声尖叫,阿郎声声咬下他的耳朵。
砰!砰!砰!
子弹溅射泥土,激起大朵土花。
阿郎翻身抱住野草,躲到井后。
“阿郎”野草抱住阿郎,劫后余生,喜悦尖叫。
“艹”李根跑到镇子口,被枪声吓呆。
下一秒,撒腿往家跑。
“他妈的,玩枪是吧!老子也有!”
李根这些年没白跟阿郎山上山下,林子里林子外跑。
不一会,跑到家里,老爹见他满脸怒血,问道:“李根,你又跟人打架了。”
李根一把推开老爹,拉出床下箱子,一脚踢开箱盖,拿出一把土制喷子,两大盒火药和铁珠子。
李岩怒喝道:“李根,你干啥去?”
“去杀人!”
话没说完,人跑远了。
“妈的,欺负我兄弟”李根边跑边骂,血液上涌,两腿使不完的力气,越跑越快,“老子自制土喷子,打野猪的,一枪喷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刚到镇子口,李根朝天放一枪,土喷子威力暂且不说,那声音是真的响。
学堂的悍匪吓的一跳,手枪,步枪齐齐上膛。
悍匪挣扎爬向学堂,他的双腿第一时间被阿郎齐膝削断。
“他妈的,想跑。”
李根土喷子端到胸口,对地上爬的人来一枪,悍匪两手抓向面部,脸上密密麻麻的弹坑,双眼瞎掉,被铁珠子打的稀烂。
李根天生杀神,火药味比烈酒杀头,右手极快加上火药,塞进铁珠子,喷子连射,玩的跟步枪似的。
悍匪没缓过劲,脑袋再次中弹,头如西瓜炸开。
其他悍匪反应过来,持枪扫射,围观人群惊慌逃窜,镰刀下的稻草无情倒下。
李根杀红了眼,骂道:“他妈的都该死。”
土喷子边跑边喷,李根躲到一间当街门面,与学堂相对,距离不长不短,正在喷子的射程里面。
棚屋高高低低,错落拥挤,狭窄的通道,三人相遇,一人避让,两人侧身而过。生活脏水随意泼在门外,流不出去,积成臭水沟。
屋顶横拉的晾衣绳,几件忘收的衣服,蹦跳几只花雀。
李岩赤脚踩进水坑,带出污泥,石板留下崭新的脚印。
转过拐角,李岩就喊开:“大炮,大炮”。
炮爷坐在门沿,大口吞云吐雾,烟气厚重,经久不散,人笼在烟中,好似地狱偷溜到人间的红鬼,安逸享受人间最后片刻的安宁。
“瞎哭喊什么!”炮爷喝骂。
看清来人是李岩,炮爷站起来打哈哈道:“李头,你咋赏脸上我家来了,快坐,快坐”。
李岩气骂道:“坐个屁,你儿子和我儿子跟人干起来了,上枪了。”
“他妈的”炮爷气血上头,抽出扣在屋板下的石刀片,心中燃起恶火比二十岁还盛,进屋抱出一包土炸药。
“他妈的,人呢?”
“集镇上”
二人急急朝镇上跑,李岩气喘吁吁的问:“大炮,你这要杀人啊!”
“杀人”炮爷说的恶狠,“老子今天凑够剩下十个”。
“这日子怎么得活啊!”狗子妈坐在屋里哭泣。
他儿子小狗子和鸭子说出去补课,村里人来碎话,说跟鸭子混,能学到好,肯定打架去了。
一句话,伤到卧床多年的狗子妈心窝,那眼泪止不住的淌,真怕哭瞎,直感觉这么多年白熬了。
“鸭子,我们就这么去”小狗问道。
小狗手持老爹打猎的长矛,鸭子手里攥住短匕。
“咋了,怕了!”乌鸦反问。
“不怕,我家这个情况,我早都不怕死了。恨不得早死。”
乌鸦恶渗渗的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