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就是矫情，姐姐，你看，不知廉耻。”

苏若一叫，院中四五个丫鬟连忙进去禀报。

屋内聊的更欢了些，还弹上了乐器。

“姐姐，你看......”苏若气的直跺脚，明显是在打脸嘛。

欧阳媚儿低声提醒：“小姐，这样的是非之地，不如快些离开。”

苏墨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这样出格的行为，沾染上总会清誉受损，以前不听劝阻鲁莽行事才会吃亏。

“走吧，”苏墨拉着苏若，一前一后走着。

“姐姐......”苏若挣扎着，不依不饶。

走了一会，四处僻静无人，苏墨甩开苏若的手。

“怎么，你要进去嘛，”苏墨一脸严肃盯着苏若，苏若任性行事，若是进去羞辱一通，可以让苏凤仪难堪，可是太子呢，太子的颜面也不顾及嘛。

“姐姐，苏凤仪好不要脸，”苏若踢着路旁的花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苏墨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苏若发泄。

苏若许是踢累了，许是察觉苏墨朕的生气了，停住了动作。

“苏若，”苏墨为她披好外套，“许多时候有些话话有些事，知道也没必要脱口而出，要学会隐忍。”

“姐姐，”苏若似懂非懂喊了一声，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谁在那？”公鸭嗓子，一听就是太监的声音。

“是我们，”苏墨牵着妹妹走到亮出，这才看清贵妃娘娘从远处走来。

“呦！是苏家小姐们，正巧了贵妃娘娘要去悦然阁看姑娘呢。”

“那真是巧了，”苏墨说的结结巴巴，有意无意的瞟了几眼悦然阁方向。

贵妃注意到几人中并没有太子，“墨儿，不是让你金公公逛逛，如今人呢？”

“早就被狐狸精勾了去......”苏若不吐不快，忍不住还想再说。

“苏若，闭嘴，”苏墨连忙阻止，“什么狐狸，凤仪是你姐姐，不可胡言。”

“凤仪？另一个红衣女孩？”贵妃本对她还有几分好感，怎么这样不知分寸，“他们在哪？带我去看。”

“在悦然阁左侧，就在前面，”苏若热心肠起来拦都拦不住。

苏墨叹着气跟着一行人往回走，暗中吩咐媚儿前去通知母亲前来。

“就是这......”苏若掐着腰，得意洋洋。

苏墨连忙端正苏若的姿势，这样趾高气昂不成体统，前世对这妹妹疏于管教，才让她落人话柄。

“王公公！”贵妃一声令下，王公公带了人推门而入，也不多说直接抓了苏凤仪出来。

“贵......贵妃......”

苏凤仪一时得意，忘了上一世是得到贵妃宠爱才一帆风顺。

“苏凤仪，好大的胆子，”贵妃顿了顿接着说：“金公公是奉命游览苏府，你竟敢擅自拉去闲聊。”

贵妃端详着苏凤仪，这样的女子她见的多了，自己出身不高，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爬上枝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是坏心肠。你母亲是哪位姨娘？”

苏凤仪跪在地上，“回贵妃娘娘，我娘是......我娘是......”

王公公都跟着着急：“怎么姑娘连自己的亲娘都难以启齿。”

“她娘是东市卖糖饼的！”苏若瞪着眼睛一脸神气，府中公子小姐们母亲什么身份都有，只是从未有过如此低贱出身的。

“什么？卖糖饼的？苏七真是什么人都能收！难怪这丫头如此不知检点。”

“娘娘，我没有，我没有啊。我与......金公公.......只是在聊天。”

太子灰溜溜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多嘴一句，他可不敢惹贵妃娘娘。

“聊天？哼！我看可是亲热得很。”

苏若接连补刀，苏墨眼瞧着要拦不住，甩开说就是一巴掌。

“闭嘴！”

“姐姐，你为了那贱人打我。”

苏若哭闹着，声音越来越大。

苏墨连忙把闹腾的苏若抱在怀中安慰，悄声说：“若儿，你若牵连其中，外面的风言风语可是会杀人的。乖，贵妃娘娘，自然会处理。”

“王公公，打。”

话音未落，巴掌声此起彼伏。

丫鬟婆子看的呲牙咧嘴，若不是嘴里塞了手帕，只怕是会哭爹喊娘。

眼瞧着，苏凤仪被扇成猪头，嘴角渗着血。

金克郎怜花惜玉连忙求情：“贵妃娘娘，都是我的错，与凤仪姑娘无关啊。再打下去，她的命就没了，也是可惜。”

苏墨冷笑，好一个可惜，看来花花公子，贪恋的哪里是这个人，而是她的才情样貌，女子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意挑选的货物。

“贵妃娘娘，请饶了她吧，”秦氏不慌不忙的求饶，“何必跟这样的小人物置气。”

“是啊，身体是自己的，贵妃娘娘切勿伤了身子，”苏墨上前扶着母亲，“夜深露重，染上寒气总是不好，不如到我屋里喝点茶暖暖身子。”

苏墨一句话也算是救了苏凤仪，贵妃与苏母秦氏相视一笑，如此心善的苏家女儿才是太子妃最佳人选。

“姐姐，就这样放了那贱人？”

“那你想如何？杀了她，别忘了她也是苏家女儿，传扬出去苏家人都要受牵连。”

苏墨踱步到苏凤仪近前，拽出塞着嘴里的手帕，“好自为之，若是再犯错，定不饶你。”

“呵！虚情假意！”苏凤仪吐了一口血水，捂着脸强忍泪水。

“对你？无情何需假意。”

苏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有了姐妹情分，动起手来才不会手软。

秦氏掺扶着贵妃一起进了苏墨屋内。

“墨儿闺房有好些名人字画，贵妃娘娘可以鉴赏一二。”

“巧儿，快把那些字画拿来。”苏墨亲着斟茶，照顾着。

“屋子虽小倒是典雅！”贵妃未出嫁时就住在悦然阁，“那张桌子竟然还在，以前我最喜欢在上面写写画画啦。”

贵妃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些老物件还在，而且保存完好，看来是下了些功夫的。

“贵妃娘娘，”秦氏笑着，“那桌子可是墨儿的爱物，几次重修寝室她都不肯换心得。还要摆在厅里，说要像贵妃娘娘学习，成为懂得琴棋书画的全才。”

苏墨陪着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心里着实佩服母亲，没的说成有的，这桌子明明是他们不让换。

“哦？墨儿果然博学，女子多读些书是好的，只是别像姑妈一样懂得太多，容易伤神。女孩子家，学学刺绣缝纫，如后做夫君的贤内助足矣。”

贵妃娘娘说着肺腑之言，情到深处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又怎会不知，如果可以选择她应该不会再入宫门半步。

巧儿递过画卷，苏墨笑着，还好没扔。

“贵妃娘娘，您瞧瞧这可是您的真迹？”

“这？居然还在！这是我及笄那年画的凤凰牡丹图，”贵妃满眼欣喜，“墨儿，有心啦。”

“贵妃娘娘喜欢就好，母亲常说幼时与姑母的情义……小女冒失，请贵妃恕罪。”

“无妨！无人时也不必拘礼，姑母总比贵妃娘娘听着亲切许多。”

哪里是苏墨有心，明明是苏母前几日拿过来让她临摹，她一直放着没动过，比起画凤她更喜欢龙，只是不敢画更不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