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默回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关天明的电话响了。

陈默松了一口气说：“去接电话吧。”

关天明盯着她的眼睛，颇为无奈地退后几步拿起电话：“喂？什么？你先等一下。”

看上去关天明接到的电话让他颇为惊讶。

陈默识趣地对他点点头：“那我先回了。”

看着陈默离开关天明又对电话里说：“申请保外就医？知道了，我就回去。”

放下电话他暂时忘记了陈默，开始沉思起来。

结果第二天陈默就有半个月没见到关天明了。

她开始翻看那三本书，并且还要应付公司那个老会计和新雇来的保洁阿姨，她们轮着翻的想给陈默介绍对象。

猛然间来的热情有些反常，陈默感觉到了，这应该是唐芊悦唆使的。

唐芊悦没有看上去那么温和善良，陈默开始担心自己和关天明尴尬的关系让她知道，唐芊悦或许会跟自己撕破脸皮，那这家盛世装潢还能待得下去吗？

半个月后，关天明回来了，陈默才搞清楚他和唐芊悦之间复杂的关系。

这天下班，陈默见大家都走了，就想着把整理的学习资料打出来，东西太多，陈默趴在资料室的桌子上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傍晚六点多，她被一阵叫嚷惊醒了，仔细听听应该是关天明回来了。

那个女声是唐芊悦的：“听说他申请了保外就医？出来了吗？”

“申请保外就医是有条件的，你觉得他是身体残疾到不能自理还是短期内会死亡啊？”

“……”

陈默听出来了，唐芊悦是被那不咸不淡的问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而她这时候想要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为了避免尴尬她只能忍着，没办法这只是被动‘偷听’。

“你在京城有些人脉，要不……你回去找关系把他捞出来？”

“我哪儿来那么大本事，再说了，捞他有什么……”唐芊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收声。

隔了半晌陈默又听见唐芊悦有些示弱而悲哀的声音：“你不爱我，为什么把我带到临溪？为什么让我的处境这么不堪？”

此时，关天明的情绪是平静的：“悦悦，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把你带到临溪是想让你换个环境，离开京城你可以重新开始，也学点养活自己的本事。”

“你居然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当年你有求于我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

关天明依然平和地点点头：“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们之间就只谈利益。你可以在我的公司入股，只要有我的利润，就有你的。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下，行吗？”

听到这种话唐芊悦崩溃了，她哭起来。

陈默听到唐芊悦的叫喊声：“不行！关天明你这么对我，就是因为陈默那个小狐狸精吧？这次她家里出事，你跑的挺欢的。就因为她比我年轻？可是她担得起你的背景和野心吗？”

关天明听罢似乎开始生气了：“我们的事最好不要扯上别人，比你年轻的女孩多了，还是注意你的素质吧。我确实利用了你的人际关系，可我以为我们之间也存在友谊。”

“哈哈哈，友谊这破玩意很稀罕吗？别忘了你出事是我给你解的围。”

陡然间‘啪’的一声传出，陈默知道那应该是关天明那只玻璃保温杯摔在墙上的声音。

关天明愤怒了，这愤怒压抑了很久，终于有了爆发的机会。

“唐芊悦，你若不出此言，我永远都不会再提这件事。现在是你要撕破这张脸，我还怕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换了我的酒，你想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遗憾的是你的合伙人另有目的。”

“我是爱你的。我没想过害你，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唐芊悦疯狂地吼道，足见关天明的这番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接着陈默头一次听到了关老板那种无羁的有些绝望的声音：“你爱我？到现在了你还要恶心我。好啊，我不跟女人计较。唐芊悦我问你，你不离开京城，能干什么？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吸粉儿、吃摇头丸儿排遣寂寞？还是以换男人慰伤怀？我虽然好欺负，可是你也不能过分贪婪。如果你信念巍峨，你可以回京城去，我从来没打算拦着你。”

“够了，关天明你够了……”

关天明对女人一向都很绅士，在京圈的俱乐部里他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今天这‘过分贪婪’四个字让唐芊悦心里凉了，她明白自己无法拥有关天明的爱情，她知道这甚至和陈默没有关系。

唐芊悦失魂地拿起桌子上的包，夺门而出。

唐芊悦走后，关天明拿起了文件袋也走到了门口，他打开门，又大力地关上，然后就近倚靠在了门边那张办公桌上。

那一声关门声被陈默听到了，她以为厅里的那两个人都走了，便在心里计算着关天明此刻会走到哪里。

一直算到她认为关天明已经启动车子，驶离了公司门前那条街，她才抱起那一摞打印的资料出了资料室。

可还没等她回身关门的时候，关天明在门口点亮了厅里的灯光。

“啊！”陈默吓的扔了资料向身后跳了一步。

当她看清楚一脸不屑的关天明抱着双臂倚在门口时，陈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也不要出来算了。

“关总，你……我……”陈默不知道该怎么向关天明解释，她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资料，眼睛却没有离开关天明的脸。

关天明用鼻孔嗤笑了一声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资料室里打印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我还当闹鬼了。”

陈默站起来讪讪地说：“关总今天说话忒难听了吧。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躲在资料室十几分钟，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陈默的语气很温柔：“我比你们先来的好伐啦？学习资料下载打印快半个小时了。”

关天明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陈默的脸，慢慢地牵起了嘴角，他总是在看到陈默的时候莫名的喜悦。

“好吧，既然撞上了，一起吃饭吧。”

“别、别、别了，你刚回来，回去休息吧。”陈默卖力地拒绝着。

“不吃饱怎么休息？还有，这次你请。”

一听说让她请，陈默的脸瞬时垮下来，她心疼兜里那两个钱啊，可转念一想能还个人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