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穿成貌美小炮灰后我手撕剧本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於嫱 简介:游翘加班的时候嘎嘣一下猝死了。醒过来的时候,她穿成了时下最火的穿越女强文《病娇皇后》里的貌美小炮灰。小疯批游翘一拍掌心,踹了极品亲戚,又退了渣男的订亲,解决白莲花姐妹,勾搭女主角,正面迎敌大boss,一不小心就成了所有人都羡慕眼红的一国之后。游翘:当时签合同不是这样的。太子:娘子娘子娘子^3^游翘:……这也算加班吧平时贵女模范/逼...
李定远捧着苦心挑选的礼物,忐忑地在定国公府门前踱步,等了大概半刻钟,去通报的小厮才匆匆返回来。李定远希冀地看着那小厮:“如何,定国公可愿意接见——”他那充满希望的语气被小厮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李副将请回吧,我家老爷现在不得空。”
李定远脸色都变了,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那小厮耐心也好,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也一直等着。李定远兀自纠结了半天,最终喃喃地问:“真的不能见吗?”
正当他陷入愁绪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地在不远处停下,小厮自然抬头望去。过了一会儿,魏正庭从车厢内走出,笑吟吟地朝李定远打招呼:“李大人!你也有事找定国公?”李定远看着他,哀哀应是。魏正庭这会儿好不容易抓到点游家的把柄,不可不谓意气风发。他问:“是什么事?指不定老夫能给点意见,是也不是?”
李定远嗫嚅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这实在是太难启齿,起因竟是一个无知妇人的嫉妒。魏正庭也没有打算真的听他讲,又笑着拉家常:“这都快申时末了,李大人不回家用膳吗?”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又一直是个得了大便宜的模样,让李定远越看越刺眼,此时更是心头火起:“魏大人不也好兴致,和末将话家常却不回家用膳,又何必问末将回不回家呢?!”魏正庭被人这么一通阴阳怪气,余光瞥见已经开始陆续有平民围观了起来,其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定国公府的小厮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边,微微垂首,并不多言——魏正庭心里不免鄙薄地想:阿英果然没说错,看这小厮无礼至极,想那游翘也并非如何适合婚配。
他又想得多了起来:阿英既然对邱二小姐动了心,想必邱二小姐也没有强硬拒绝了,以后要能把邱二小姐娶进魏家……
魏正庭更觉得退婚一事得赶紧了。魏元英从车上走下来,皱着眉,低声道:“父亲,走吧。”
魏正庭向那小厮随意地一拱手:“烦请跟定国公通报一声,魏家来退婚了。”
小厮愣住了,李定远更是见了鬼一样看了过去。魏正庭说话的声音并未收敛,故周遭围观的都听得一清二楚,人群中立马炸了锅:“退婚?!”
“魏府要和那位游小姐退婚了?图什么啊?”
“哎,要我说,那游小姐自小没爹教没娘养的,谁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配魏公子?糟蹋人了哦……”
“哎你小点声,声音这么大……”
那小厮只愣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来,道:“魏大人,魏公子,稍安勿躁。”他语气和缓,像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魏元英心里暗暗不屑:装模作样罢了。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魏正庭赶紧理了理衣冠。门开了,走出来的竟不是之前的小厮,而是定国公夫妻俩,游明月,游翘以及一个穿着粗布衣、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众人哗然。
魏元英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当他看清那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女人是冬雪的时候,心里不禁升起一点不安。但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他移开视线,强自冷静地看向游翘。
十三岁的小姑娘从李家回去了好几天了,好吃好喝地养着,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像是喝饱了水的花愈发显得娇嫩明艳。魏元英有点恍若隔世,才发现游翘的容貌竟然完全不输邱二小姐。游翘对人的视线格外敏感,尤其魏元英的视线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打量,乃至于到了无礼的地步,她极其不悦地瞪视过去。
魏元英心尖一动,只觉得少女那一眼勾人得很,他竟从未觉得游翘眼角的小痣是这样风情万种。他忍不住有点后悔了——何必要退婚呢,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当一个妾也是极好的啊。
游翘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她甚至没认出这是谁,只是觉得对方打量她的视线与其说是在看一个人,还不如说是在挑拣商品——也幸好她不知道魏元英脑子里是什么念头,不然她大概会给气到茶饭不思。
魏正庭朝着站在正中的游危拱了拱手,朗声道:“游大人,老夫今日来,是想给犬子求个退婚。”
游危挑挑眉,看不出喜怒:“哦?为何?”
魏正庭又是一拱手:“犬子与令爱八字不合——再者,令爱的侍女……老夫也是为了犬子,还望游大人见谅。令爱之婚约,犬子无福消受。”他暧昧不清地提了提冬雪,围观的人立马自己脑补好了真相:
“魏大人这意思是——游小姐管教不严?”
“那侍女怕是做了点什么哦——”
“就说游小姐自小丧父丧母的,哪儿有什么人教她……”
游危静静地听了片刻,待人群里的吵闹声渐息,才缓缓地说:“关于这个侍女,我们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要问一问魏公子。”
他朝后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人奉上一封信。
魏元英的右眼皮恰好在此时跳了跳,使他心里止不住发慌。下一刻,他的恐惧验证了——
游危高高举起那封书信,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这封信,是本公令人在这名侍女身上找到的,放在她衣衫最里面的地方,而这可是魏公子指名道姓写给这名侍女的。魏公子,可有什么别的要解释?”
魏元英脑子里似是有闷雷炸开,他瞬间就白了脸,后颈一阵一阵地发麻,腋下滚烫得起汗。他深知自己必须要解释清楚,必须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压下心里的不安后,魏元英除了脸色有点不妥外,别无其它异样:“胡编乱造!想必是这侍女起了妄念——”
游翘温声打断他:“上面有魏公子的印章。”
魏元英心中一跳——那是冬雪撒娇耍蛮要他盖的。他哪里不知道是这女人妄图钳制他的伎俩,但他以为自己日后有大把时间处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愿意给她一点甜头,权当是嫖资。魏元英没把这只是为了哄女人的把戏放心上,却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这上面!
他不由心中恼恨起来:这游翘果真对自己贼心不死,竟然妄图通过这种让他出洋相的方式来引起注意!这女人未免太不知分寸了,以后要想自己原谅她,可没那么容易了!
魏正庭最开始是一脸茫然,显然一下子没办法理解更没办法接受这个信息——从小到大都被自己视作骄傲的、心头宝的次子和一个低贱又无用的女人勾搭上了?!然而他回过神后,又梗着脖子反驳道:“犬子此前常常去李府作客,与令爱商讨课业,说不定是这贱婢偷拿的印章!”
“魏大人,常人可不会把印章随身带着。”游危不轻不重地驳回去,又道,“再者——说来令人羞惭,翘翘此前寄住李府,李大人许是贵人多忘事,没有给翘翘请夫子上课。魏大人,何来课业一说呢?”
李定远被点了名,听见耳边有人窃窃私语——少数人角度刁钻地议论游翘没教养,更多是在议论李府心肠狠毒、人情淡薄。李定远听得面如土色,心知经此一遭,李府的名声彻底臭了。
魏正庭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说这是他儿子说的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魏正庭怎么可能不明白,魏元英对他说的“商讨课业”多半是诳语……到底是去干了什么,魏正庭不敢深想,唯恐自己一想明白了,会当场晕厥过去。魏府已经丢不起人了。
魏府原本气势汹汹地来退婚,几句话往来之间,魏正庭就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游翘在一旁看戏,巴不得来人给她搬张凳子,再添一包瓜子仁和一壶茶水;眼见这出闹剧要落幕了,她又悠哉游哉地往里添了把火:“魏公子,冬雪既已和你有了、有了……夫妻之实……自当是委身于你了。”她故作害羞,面上更是飞起一抹薄红,星眸水亮水亮的,让人看了生不起半点“她在故意挑拨”的疑心。
魏元英和魏正庭脸色都青灰了,尤其是魏元英,英俊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竟让人觉得他像畸形儿一样丑陋。这算什么事?!还未娶正妻,就纳了妾——还是一个出身卑贱、自己爬上床的婢女!魏元英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不行!游翘,你好恶毒的心!难道你父母就没教过你礼仪为何物?!女儿家,大庭广众竟对婚嫁之事信手拈来?!”
游家一众长辈顿时脸色大变,游危甚至拇指往上一顶,腰间常常配着的剑便铮地出了鞘。
游翘却面色如常,甚至温和地转过头,轻声劝慰心急的家人们:“无事,祖父祖母,明月姐,让我来吧。”她看上去不紧不慢的,维持着恰好的气度,没有不合常理的高贵逼人,也没有如乡野村妇的粗鄙——是一个自幼丧父丧母的孩子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
刚刚还在悄声议论她没教养的人渐渐收了口。人心都是肉长的,绝大多数心智正常、没有奇怪心理疾病的人,都不会对一个丧父丧母的孩子太过为难。
游翘走上前一步,微微昂着头,像只漂亮的小孔雀;相应地,她也换了个自称:“如此说来,魏公子是想抵赖自己做的事?你指责说,女子不该直言婚嫁,却没想过本小姐必须得提出来是因为谁。冬雪亦是女子,不管她是否主动勾引,你并没有拒绝,视为对本小姐的不忠不义;试图逃避婚嫁、逃避责任,视为对冬雪的不忠不义。魏公子之不忠不义,可不会因为对象是一个婢女而一笔勾销。”
游翘此前空了三年没有请夫子教书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倘若要狡辩说不是,大家也只会觉得游翘此人满口谎言,得不偿失;但是,对比起战亡的将军的孤女没有请夫子,这种很难让人放肆嘲笑议论的事,礼部尚书的次子和未婚妻的侍女暗度陈仓这种事,显然更为人津津乐道。游翘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中心带回到魏元英身上,今日打算就这件事和魏元英死磕下去。
魏元英被她接连几个“不忠不义”说得面色涨红——红得几近猪肝色,他想反驳,嗫嚅了半天,竟然一字未说。魏正庭沉不住气了,他活了大半辈子,旁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最起码可不敢当面呛声,如今自己的爱子让一个尚未及笄的黄毛小丫头说得出不了声,可不是在折辱他吗?!魏正庭沉声道:“游小姐,言重了。此事怎能怪元英呢!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一个荡妇的引诱?莫非游小姐已经胆大至此,要空口白牙地造谣我们阿英算不得男人?”
“哦——”游翘禁不住笑出声来,继而发出一声长音,很阴阳怪气地回他,“魏大人,怎么大庭广众竟对这种男女之事信手拈来?”她甚至是带着一脸笑容,看上去是真切地觉得好奇,眼里还闪着求知若渴的光。魏正庭被她这么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正要反驳,猛地想起这话和刚刚魏元英指责游翘的话一模一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憋了一肚子火气,跟着魏元英把脸憋成了猪肝一样的红。
游翘抬了抬下巴,隔空点了点魏元英,学着魏正庭方才的调调,说:“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做了错事却又万般推脱,一点也不肯承担责任的?”
周围有人听到这话,一下笑出声来;魏元英被说得怒火中烧,目光阴狠地盯着游翘,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要把游翘收入房内,万般折磨,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游翘回过头,对着家人时,便又变回了乖巧温驯的小羊羔:“祖母,咱们把冬雪的卖身契给魏公子吧。”
宁氏眼里饱含着欣慰,心中直感叹她的孙女遇事处变不惊,处理得有条有理,颇有其父其母的风范;她听闻游翘这句话,点点头,朝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去,去管事的那儿把这侍女的卖身契拿来。”
说话间,游翘又转过来,看着魏元英:“魏公子,今日不是你退婚,而是本小姐要退婚——这样不忠不义、毫无担当的男人,可配不上成为本小姐的夫婿!”
——
作者有话说:
憨憨渣男和他的憨憨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