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穿成貌美小炮灰后我手撕剧本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於嫱 简介:游翘加班的时候嘎嘣一下猝死了。醒过来的时候,她穿成了时下最火的穿越女强文《病娇皇后》里的貌美小炮灰。小疯批游翘一拍掌心,踹了极品亲戚,又退了渣男的订亲,解决白莲花姐妹,勾搭女主角,正面迎敌大boss,一不小心就成了所有人都羡慕眼红的一国之后。游翘:当时签合同不是这样的。太子:娘子娘子娘子^3^游翘:……这也算加班吧平时贵女模范/逼...
游翘向来敏锐,只是几息之间,她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游胜霖陪程氏回乡省亲,途中遇到了这貌美如花又身娇体软的小美人,也许是心动了,也许只是心软了,最后的结果便是把她带回家了。那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估计是小美人的女儿或是妹妹之类的……
幸好,游明望最近开始上学了,此时刚下堂,还没到家,不用见到这样乱七八糟的场面。游翘很乖觉地低下头,往宁氏身后站了站。夏桑在定国公府也做了多年的工,很明白事理,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游胜霖捏了捏眉心,说:“长音她也是迫不得已才找到了我……我想着养多一个人也行,就把她当丫鬟也——”
程氏却猛地炸了营:“丫鬟丫鬟!哪个人家的丫鬟都爬上主人家的床了!我看到了第一次,你说是肩膀酸痛,她给你捏捏肩;昨天那次你说是让她给你铺床!什么事不能找照东,还得让她一个女子到你床上去忙活?!”被点名的小厮抖了抖身子,游翘好奇地探了探脑袋去看,那照东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十六岁。
“那是你想多了。”游胜霖眉宇间已经有点烦不胜烦的样子了,“你高门大户出身,不懂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艰辛,让她留在我们府里做个贴身丫鬟,给长音和她妹妹一条活路,有这么难吗?”
游明月冷笑连连,看起来俨然是不信的。
游危更是虎着脸,怒声道:“你看看自己说的什么话!别说钰熙了,你自己信吗?!”——钰熙是程氏的字。程氏闻言,又是落下了一颗豆大的泪滴。
游胜霖面目都扭曲了一瞬:“仁者见仁。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今天干脆就把长音纳入房中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沉默下来了,连素来溺爱小辈的宁氏也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小儿子和名为长音的女人看。游翘在心里暗自腹诽,游危现在怕是想把小儿子给丢出这座府邸了。
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候,大厅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声啜泣,所有人循声望去,是那个长音正以袖掩面,暗自落泪。宁氏更加没有好脸色了,本来大喜的日子因着这个女人,家人之间吵了一架就算了,现在她还哭哭啼啼的,若是让不知情的人来评判,还以为他们定国公府怎么苛责她了!宁氏冷声冷气地问:“怎么了吗?”
“是小女子不好!”那长音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得更起劲了,“是长音克制不住对游公子的情思,是长音没有管束好自己,这才让程夫人以及各位大人为难了!长音……长音愿以死明志!”她哭得很是美貌,杏一样的圆眼微阖着,一滴泪就从眼睑处滑下来,淌至下巴尖,领着所有盯着她的人阅览了一番她的娇态。
守在一旁的小姑娘哀声叫道:“姐姐!姐姐,你不要想不开!大不了我们走便是了!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啊!”
游翘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敢情是一大一小的两朵白莲花,在这儿碰瓷定国公府呢。
她笑得很自在,声音也没有压低下来。长音抬起泪眼,可怜可爱地看着她:“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需要长音做补偿的吗?”
游翘摆摆手,道:“没什么,长音姑娘自便就好。只是你们姐妹俩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辞啊,什么叫‘大不了我们走便是了’,这儿是定国公府,本来就没有随便收留人的习惯。”她顿了顿,不无恶意地补充一句:“更何况是你们这样来历不明的?”她故作疑惑,像鸟儿一样歪了歪脑袋——这样的动作要是换个人来做,估计会像大脑发育不全,然而游翘胜在脸好,又把弧度神态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做这种动作也只让人觉得她天然娇憨。
宁氏被她说得舒坦,直勾勾地看向长音,冷笑一声:“听到我们家姑娘说的了?今儿这么个大好日子,别哭哭啼啼了,也不嫌晦气!”
那小姑娘气性还挺大,一听游翘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忍不住了:“你这姑娘家家说话怎么这样呀?!我姐姐都要以死明志了,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游翘微微挑眉,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样来,嘴上却一点儿也不饶人:“那是你姐姐的决定呀,和我们定国公府可没甚关系,别乱说。”
长音又开始哭了,一滴一滴泪落在衣襟、袖口,游胜霖看得心尖抽疼,竟直接迎了上去,给她揩了泪水:“莫哭了,哭了就不美了。”
一旁把眼睛都哭肿了的程氏听了这话,直接气笑了。游明月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还是那个和母亲恩爱和睦,把她宠上天的父亲吗?!莫不是让山里妖精给勾了魂吧?!
游胜霖只冷冰冰地看了母女俩一眼,站起身来,看向游危和宁氏:“父亲,母亲,我要把长音纳为妾,你们若是不同意,就是在难为儿子!儿子这次把长音带离了故乡,不得不对她负责!”
游翘这下没了声——游胜霖是她小叔,是长辈,她没道理去和长辈对峙。纵使原主的记忆里对他印象模糊,而游翘本人更是对游胜霖毫无了解,也能准确地感知到这到底是个怎样不值得托付的男人。
若说宁氏方才只是板着脸,摆出教训小辈的架势,眼下便是彻底地怒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倘若是府里的丫鬟就罢了,按游胜霖的意思,长音姐妹俩是半路捡回来的罢了,连出身何处都不知道,这样不明不白的人抬回家,连她生身父母是何人都不知道!对于定国公府这类极其看重规矩的高门大户而言,何其的丢脸!
游胜霖一言不发,用沉默步步紧逼。游明月咬牙切齿地说:“父亲,你可想好了?”他回过头,看着发妻与长女,连犹豫都不曾有,便朗声回答:“想好了,君子不可为置人于困境又弃之不理的事情!”
程氏又落下了一滴泪:“那我呢?你让别人如何看我?!”
游胜霖脸上并无愧疚或动摇,反而皱着眉,不悦地指责道:“若是我们把长音赶出去,别人知道了该怎么说长音?你让她怎么在京城里立足?你家里条件不同,就包容包容,有这么难吗?”程氏闻言,竟然猛地抓起一旁的茶杯,往游胜霖脸上扔了过去!她双颊通红,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游胜霖!你欺人太甚!”
游胜霖躲闪不及,被还带着余温的茶水泼了满脸,湿淋淋的,从额发滴落到衣领,又滑进衣服里,让人觉得难受极了。被自己的发妻泼了一脸茶水,实质伤害自然是没有多少的,然而男人的自尊心却让游胜霖面容扭曲,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氏泼完茶后,愤而甩袖离去,宁氏和游明月赶紧追了过去。宁氏走出两步,折返回来,伸手摸了摸游翘的发顶:“你先回房。”
游翘心知自己在这儿多呆也是尴尬,便点头应允。宁氏的身影在门后消失了,她便带着夏桑告退。在她即将迈出门的那一刻,她猛地感知到一道灼热得叫人无法视之不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里头歹毒的恨意,几乎要把她捅个对穿。游翘转过头去,冷洌洌地看着视线的来处。
是长音的妹妹。
游翘便驻足,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对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发狠地盯着她,似是要饮她血、啖她肉一般。游翘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兴味索然了,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当天晚上,厨房那儿把每个人的菜品送到了各自的院子里。游翘知道这是“这事儿不好办”的信号,没有多问夏桑什么,只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晚饭。
翌日,用早膳的时候餐桌上多了两副碗筷。
程氏只淡淡地看了那方向一眼,便敛下视线,并未多发一言。宁氏和游危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游明月更是有点心不在焉地,筷子久久地抵在碗底,没有动作。唯独年纪最小的游明望一脸懵懂。他还小,不是很明白怎么一夜之间父母之间态度巨变,也不能明白家里多出来的两个人意味着什么。
游翘坐到了宁氏身边,柔声劝慰道:“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宁氏看向她,脸色柔和了不少:“好。”
她又转头,和小脸皱巴巴的游明望聊天逗趣,把这小朋友逗笑了才坐好来。
游胜霖携着长音步入餐厅,活脱脱就是一对神仙眷侣。长音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沙溢长裙,显得整个人都温婉明艳了许多。
长音朝着桌上的各个人都福了福身,礼节做得很好:“老爷、老夫人、大夫人、大公子、大小姐和这位——”她看向游翘的时候卡了壳。
宁氏不冷不热地说:“二小姐。”
长音忙补充道:“——二小姐,各位日安。”
游胜霖隐晦地看了游翘一眼,眼里是不动声色的厌恶。游翘对人的情绪敏感着呢,自然猜到了他是为了长音姐妹俩打抱不平。但是游翘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她确实渴盼着真正的亲情,但并不是为了亲情连自己尊严底线都能放低的。
宁氏挥了挥手:“坐下来吧。以后好好守规矩,莫乱了——”
然而,她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了吵闹声,一把娇俏如莺的声音清脆地喊道:“我姐姐可是你们主子的第一个侍妾!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拦我!”
宁氏虽然喜欢活泼一点的姑娘,例如游翘,但游翘从来都是有礼有度的,能活泼可人,也能端庄大气;像这样没规矩地大喊大叫的,果不其然,让她稍有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是谁在外边没大没小地叫喊?!”
门外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正要汇报,身着红粉长裙的小姑娘就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姐姐!”
游翘轻抿了一口茶,暗道:这是猴子看了都要大呼一声“兄弟”的程度了。
长音也算聪明的,眼看宁氏脸黑得像是要吃人,心里便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娇声怒斥道:“长韵!跪下!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
名叫长韵的小姑娘先是愣了,正要发脾气的时候,瞥见了宁氏并不好看的脸色,便乖乖顺顺地跪了下来:“对不起,老夫人,是我失了规矩了。我只是……太久没享受过好日子,故而有点得意忘形了!对不起!”
宁氏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起来吧。赶紧上桌用膳,这儿都等你们多久了!”
她说这话是无心之言,长韵却眼含着泪,大气不敢出地走到自己位置上。游胜霖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她脑袋,以示安慰。程氏见了,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游危问:“你们姐妹俩可有姓氏?”
长音忙放下碗筷,答道:“有的。我们姐妹俩姓苏,乃江南一船商的女儿。几个月前我父亲暴病身亡,母亲丢下我们不知所踪。我和幼妹出来想做侍女讨生计,没想到侍奉的地主家却……却妄图欺辱我!多亏了游公子路过,我们才得以解救。”
游胜霖赶紧接话:“我已不是什么游公子了,往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了。”
游翘被这油腻腻的神情语气给恶心得浑身一抖。
接下来,便无人说话了。游翘早上都吃得很少,吃了几口就开始抿着茶水,双眼涣散地开始神游天外了。
过了一会儿,游胜霖忽地开口了:“母亲,四日后的太后娘娘的寿宴,可有人选了?”
宁氏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想让长韵跟着您一块儿去!”游胜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得很,看不出半点的不好意思。
宁氏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先不说她身份。我要带翘翘去,没空带她。”
游胜霖又看了一眼游翘,这会儿是光明正大地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来:“母亲!你没看见她昨天怎样呛声吗?要让她去了,惹怒了天家可怎么是好!”
“难道就让那丫头片子在天家眼皮底子下大喊大叫?”宁氏真是让他给气笑了,“再说了,翘翘是我们的嫡孙女儿,就算我们翘翘告病了,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
游胜霖还有什么要说的,游翘却先一步开口了:“祖母,无妨,长韵姐姐既然已经进了我们定国公府,也不可能让我们给藏着掖着的。”她拍了拍宁氏手背,做安慰状。
宁氏刚说完一串话,她顺了顺气,沉吟片刻。她心知,游翘说的确实有道理——定国公府已经决定了收留苏长韵,那么就决定了在外人看来,苏长韵是定国公府的人,这或早或晚,都会被人知道的。到时候要是让人注意到苏长韵从来没有露过面,反而让人滥嚼定国公府的舌根。
宁氏很快做出决策,她看向游危:“老爷,你怎么看?”宁氏能想到的,游危和游明月自然都能想到,游明月面露不忿,但没有多话;游危虽然明白个中道理,但也没有好脸色:“我信你,你自个儿决策就好。”
这话便是可以的意思了。
苏长韵人很聪明,一听这话,面上多了几分喜色,她和苏长音遥遥对视一眼,原本不过六七分的纯真俏丽,因着她脸上欢快的笑容,多了两分明媚。
宁氏很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又说:“翘翘说的有道理,我们听翘翘的。长韵,到了那日,你要好好听你游翘妹妹的。”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多亏了游翘,她才有这个机会。宁氏意在点醒她,做了国公府的人,就要好好尊重国公府的嫡孙小姐,像昨日那样公然和游翘叫板,是万不可再出现的。
然而,苏长韵只觉得这老婆子在暗地嘲讽她不够格,娇丽的面容扭曲了一瞬,不情不愿地应道:“是。”
宁氏哪里看不出她的不忿,但是心里觉得小姑娘心气高,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虽然看不上出身不明的苏氏姐妹,但也不会因为一点不算问题的问题而苛责一个小姑娘。游翘却看得分明,苏长韵狠狠地捏紧了拳头,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凶光。游翘心知肚明,那是杀意——她自己也曾这样痛恨地看着自己的生身父母,但她却惊骇于苏长韵仅仅因为宁氏一句话便生出了杀意。
游翘心里给苏长韵标了一个“危险”的标签,脸上的神色却掩藏得很好,始终是淡淡的。她垂下头,望着茶水里立起的茶叶梗,心道:今天看起来会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