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这辆货车从立交桥上面径直跃下，起初交警只是把它当成一起普通的事故，正好局里面的人在找撞车的肇事司机，才发现原来那个司机已经自杀了。”

闻溯赶到交警大队辨认尸体。

交警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一角，李成问：“闻队，是他吗?”

“我不知道，”闻溯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当时出车祸的情况我都记不起来了。”

“这辆车是车主私人名义购买的，按理来说只有主人才会开来做事。”交警将白布重新盖上。

“这辆车刹车有问题，我们本来是推断死者是因为刹车失灵才从桥上翻下来的。”

怎么可能这么巧?

上一秒还驰车恶意肇事，下一秒就刹车失灵导致事故。只是无论如何，肇事司机已经死了，往事无法追究。

闻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想要的答案已经随死者入土了，他也没办法。

两人驾车回市局途中。

李成突然记起：“哎，闻队，我记得当时你给我打电话，我听到了你和别人打斗的声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闻溯一听，心里惊了，急促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知道你不记得了，刚刚在交警大队你才说自己记不清。”

“马上回交警大队，我有点事，你先先回去，姜小云那边应该需要你帮忙。”

闻溯脑海里捕捉到一些东西，一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出来。

……

暖风拂过树梢，路边柏木因为太阳烘烤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姜小云换下警服，伪装成学生的样子，站在路口朝美容院里面张望。

“姜小云，你看什么呢?还不快进去。”李成停好车站在身后，拍了一下姜小云的后脑勺。

姜小云痛呼一声，立刻小心翼翼地看自己的动静有没有惊动美容院里的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副队，说好了，”姜小云压低声音，凑到李成跟前，“等一下我就伪装出江大的学生，你呢，是有钱的富二代。”

李成听到自己的设定，嫌弃道：“你小说看多了是吧，还富二代呢，不能换个设定?!”

“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待会呢……我拉你进去，趁她们店员都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你把周围环境大概扫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行。”李成点头，又嫌弃地提起姜小云肩头的布料，“你平时邋里邋遢，看不出来打扮打扮还挺好看的。”

“副队你就别打岔了，我打听过了，这是我进刑侦队以来第一次干这种事，紧张死了。”姜小云拍掉李成的手，皱着眉语气苦恼。

“别紧张。”

李成突然压低声音，颇有安抚的意味：“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什么事，你只管自己往外跑，其他的交给我，我一个大男人要真受点伤也不打紧。”

姜小云点点头，鼓腮吐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走吧，我们速战速决。”

姜小云挽着李成，进了美容院。

一进美容院，就看到店里人流量并不小，店员们都在围绕着女孩们说话。

一个疑似店主的女人就走了过来，笑容官方。

姜小云看着那女人快速地打量了自己的动作，内心发笑，立刻变了脸。

“老公，你觉得我做什么项目好呀，我最近皮肤好像有点干燥哎。”姜小云贴着李成，声音嗲嗲地问。

俨然一副小女人的做派。

李成略带震惊，咬牙切齿地在姜小云耳边低声说：“这叫紧张?!奥斯卡都缺你一座小金人。”

姜小云嘴角上扬的弧度未变，语气不善地回敬：“别被她看出来了，快配合我演戏。”

两人一触即分。

“这位小姐，要不我和你先介绍介绍我们店里的特色吧。”那个女人谄媚地笑了笑。

“好啊好啊，不如我们进里面聊?”姜小云点点头，挽着女人往里走。

分开前，还暗戳戳掐了一下李成以表暗示。

“我叫陈琴，小姐你怎么称呼?”陈琴拉着姜小云唠起了家常。

“我叫姜云，我是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你可不知道，我男朋友就爱给我花钱，今天也是他看我最近辛苦才拉我过来护理。”姜小云笑得憨憨的，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

陈琴拿出宣传册，给姜小云介绍护肤项目：“姜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有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可真是有福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把握住男人可不容易，得多做保养。”

“真的吗?那我要不把项目都做一遍，实不相瞒我男朋友好多女孩追的，我有些害怕。”姜小云装作受教的样子，拉着陈琴问。

陈琴见鱼上钩了，自然是不肯放手的，她说：“也不用一次就做那么多，你可以先办张卡，没事就过来护护肤，我们店里现在有活动。”

“好呀好呀，今天先体验一下，要是真的有效我就办卡。”姜小云面上不显，心里却将陈琴吐槽个遍。

“我保证姜小姐做过一次之后就会满意的!”

干这行的真是会说，这要是普通人就被哄骗着办卡了。

姜小云跟着陈琴进了单间的护肤室。

护肤到途中，她突然开口说话：“老板，我听说你们家在卖一些养颜功效的药品。”

“害，小本生意，赚点外快而已。”陈琴的手柔软地在姜小云脸上按压。

“我呢也没什么烦恼，就是觉得自己胖的很，想问问你这有没有减肥类的药物，最好是市面上没有的，那些药我都吃过，没什么作用……”

还未说完，陈琴的手突然停顿，很快的，又开始了提拉脸部的动作。

姜小云自然是察觉到陈琴的不自然，追问：“没有吗，我也是听我学校的同学说的，她就在吃一种我没见过的减肥药，等有空我就去问问。”

“呃……有的，我们这确实也有市面上不流通的减肥药，但那是给我们老顾客的回馈，数量稀少，这些天刚好没货了……”

陈琴脸色有些不好，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姜小云心里了然，这怕不是没货了，是压根就不敢卖吧!

护肤后半晌，两人都没再说话，等到做完护肤，姜小云又找陈琴办了张卡，表示自己还会再来才出了门。

李成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叼着烟正准备点燃，见姜小云走过来，就把烟和打火机都收了起来。

“怎么样?”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