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刀是媒介，只有借助法刀，石启晨才能感受到天地间不一样的气息，被他称为浩然气的气息。在小院折腾许久的他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

他看到这道门，甚至拿到了钥匙，还是无法打开这道门，显然以他自己的能力和悟性无法打开这道门。在这方面，镇狱司估计只有独眼七才能帮他，长安就有着许多地方可以帮他，比如白鹿书院。

还是赴考学子的石启晨都进不了白鹿书院，现在更不可能，独眼七是镇狱司分司大佬，他想见一面也难，请这样大佬帮忙也需要找机会。

次日，石启晨穿戴整整齐齐上岗，法刀和法剑都配在腰间，老于同样也是，他相信老于的判断，神医这件事情能不能过去，就看今天。

镇狱司大门打开。

等待的石启晨和老于同时得到传唤，镇狱司分司大佬独眼七要他们过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人，法狱与牢头已经到了。”

“都进来。”

石启晨与老于进入对着独眼七一礼。进入的时候，他一眼认出女扮男装的女医，腰上玉佩和长剑，头发立书冠，一袭青衣。这是长安最流行的书生公子装。在她身后站着二位配甲之士。

“你们昨日可有收押孙家家奴王飞虎。”

“回大人，异人王飞虎长安驱虎，我等配合捕快收押。”

“孙家已经在府衙做保，将他提出来，交予孙家自行看管。”

独眼七开口，石启晨与老于只能照办，两人也是苦笑，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不仅仅得罪神医，还有孙家。

“老于，孙家什么来头。”石启晨对于大唐世家一无所知，能被独眼七称孙家，必然是大唐世家。

“我也没听说过。”老于对这方面所知不多，镇狱司牢头与世家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还好，还好，你都没有听说过，想来不属于长安世家，估计是末等的五等世家。”

“呵呵，登徒浪子，孙家虽然不算名望世家，可也是大唐高祖亲点世家。”

没有掩饰的女声传来，石启晨不由擦冷汗，大唐高祖亲点，这是妥妥的长安世家，哪怕是垫底的三等世家，都足以轻松玩死他。

大唐天下，世家门阀力量格外强大，前朝有大儒将世家划分五等，其中前三等为长安世家，主府建在长安，在长安与大唐都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之下的四等与五等都是地方世家，影响力局限在一方之地。

每一个长安世家都拥有不俗影响力，尤其一等世家，已经脱离普通世家的概念，被称为门阀，强盛的门阀甚至能够左右皇朝，大帝也要顾忌，现在大唐的前身就是门阀李家。

神医未必在意石启晨这样的小喽啰，但女医已经深深记住他，若落在她手里，估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镇狱司大牢高墙前，女子止步。

“孙九，你随同进去接王哥出来。”

跟随的一位家将走出。长安对披甲有着严格规定，普通人私藏甲胃都是大罪，只有家将才有资格配甲。

“慢着，家奴王飞虎卖身契何在。”

石启晨开口，已经要进入的老于停下，目光古怪看了一眼石启晨，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何要搞事情。

“呵呵，你是存心与我孙家为敌。”女子往前一步，跟着的两位家将手落在兵器之上，肃杀之意碾压而来。

石启晨脸色苍白，他第一次见识到家将的可怕，这二位家将都是百战之士，只需要女子一声令下，二位家将必定能斩了他和老于。什么法刀法剑都不够看。

“这是大唐镇狱司。”

石启晨咬牙，他也是豁出去了，往前踏出一步，身子直接撞到女子，女子不由后退，一双美目燃起杀意。在她身后的家将杀意凛冽。

“你们还敢劫狱不成。”

石启晨握住刀柄，木刀出鞘过半，天地间浩然气汇入他的身躯。浩然气代表儒家风骨，原则在前，风雷都无法逾越半步。

女扮男装的孙妍咬牙切齿，银牙磨动，很想将眼前人磨碎，王飞虎自称家奴，但孙家从未将他当成家奴，在她眼中，王飞虎是顶天立地的王哥，怎么可能会有卖身契。

“小姐，我去取卖身契。”家将孙九开口，他也看出不妙，若在镇狱司起了冲突，孙家也压不下。

“好，很好，石启晨，你很好。”对于轻重缓急，孙妍还是分的清。

“谢谢夸奖，职责所在。”

“今日有缘，不如我们赌一局。”孙妍目光一动。

“不赌。”石启晨一口回绝。

“我若输，请神医为你诊断。”

石启晨也是动摇，对方抓住他的死穴。他还是在意自己身体的问题。

“如果我输呢？”

“给王哥赔礼道歉，文比还是武比，由你来定。”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

“笑话，我孙家之言，字字千金。”

“武比，比扳手腕。”

石启晨看着对方单薄的手腕，如果这都胜不了，他可以找块豆腐撞死。

孙妍的脸色很难看，男子的力气压过女子。这是完全的不要脸。

镇狱司，一张石桌两侧，石启晨和孙妍落座。裁判的老于和家将脸色凝重看着。

“诛邪。”

比赛开启前，石启晨轻语，法刀的诛邪之力散开，他担心孙妍搞鬼，没有任何异样，孙妍背后的家将却微微色变。掌握镇狱司诛邪者可不凡。

“小人之心。”

孙妍伸出自己皓白的手，这是她的弱项，但她不一定会输。

“开始。”老于眼神古怪喊了开始，他也看出女扮男装的孙家公子，这可是真正的长安千金。来镇狱司已经是奇闻，还和镇狱司法狱扳手腕赌斗，什么时候镇狱司变的如此风雅高尚。

石启晨发力，他露出笑容，这次他选对了，对方的力气还是小，僵持的状态迅速被打破，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倾斜。

眼看着就要胜利，石启晨的手再无法压下，孙妍放弃与他正面对抗，依托手腕与手掌角度支撑。任由石启晨如何用力，再无法压下一分。

糟糕

三次用尽全力的石启晨意识不对，如果压下去，对方立于不败之地，接下来败的只会是他。

“呵呵，不过如此。”孙妍额头滴落汗水，行医多年，她早领悟一个稳字。

“好戏才开始。”

石启晨露出冷笑，改变策略，不再下压，而是将力量集中在手掌握力，顿时对方娇柔的手开始一点点变形。

“无耻之辈。”孙妍吃痛，对方的卑鄙下流远超她估计。

“认输还来的及。”

“痴心妄想。”

“是你自找的。”石启晨手掌抓力到达极限，就是他自身也感受到疼痛。对方更不好受，如葱的手指已经变色。

石桌震动，石启晨的手背重重砸在桌面上，胜负已分，吃痛的他不停对着自己手哈气，若不是顾及形象，他会疼的大喊大叫。

获胜的孙妍慢慢起来，她的手背在后面，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比起之前，身上多了一丝英气。语气轻慢而道：“你输了。”

“愿赌服输。”

石启晨看看自己手背，上面已经渗血，他微微动了一下，幸好没伤到骨头，这个女人实在可怕，突然爆发的力量让他猝不及防。忍着痛苦，也将手背在后面。

镇狱司大门，家将孙九快速跨过，手中拿着一份文书。

“小姐，卖身契已经找到。”

“给当差查验。”孙妍没有接，也不想接，她的手动一下都疼。

石启晨一只手接过家将文书，他一眼看出这是临时赶制的卖身契文书。知道的他也没办法，只要王飞虎承认，谁都无法质疑这份文书是假的。

王飞虎，后商人士，镇国武成王后代。

卖身契上有着王飞虎详细原籍和身份资料，看着的石启晨陷入沉思。他记得封神中有一位黄飞虎，是商朝镇国武成王，这个王飞虎出自后商，还是镇国武成王后代。越看越古怪。

“后商王都是什么地方？”

“哼，孤陋寡闻之辈，连后商王都朝歌都没听说过。”

“朝歌，现在后商之王可是纣王。”

“无知，后商是大唐潘镇，早废除王制，改制为节度使，现后商节度使为能臣比干。”

“……比干。”石启晨感觉脑袋嗡嗡的，比干这个名字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封神被妲己害死的重臣，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智者。

��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