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对视之下，石启晨也是感觉背后冒冷汗，眉清目秀的女医给他造成很大的压力，让他怀疑女医是不是母老虎化身。

“异人身份确凿，带走。”

石启晨懒的再验，先将壮汉王飞虎带回镇狱司，到时候他怎么说都行。

“你找死。”女医声音冰冷异常。

“小姐，不要。”

被束缚的王飞虎怒吼一声，束缚在他身上的锁链散开，一头猛虎虚影咆哮。已经起来的王飞虎一拳对着石启晨落下，拳还未到，风先来。石启晨看着拳头逐渐变大，他连动一下指头都不行，这一拳足以将他打成肉酱。

掠阵的老于也是色变，腰间配着的法刀出鞘，两位捕快也是神色大变，他们手握住刀柄，而老于已经出刀。

感觉自己要死的石启晨眼前一花，老于已经挡在他面前，壮汉王飞虎一拳落在老于的刀背上。这一拳老于也是扛不住，身躯撞在石启晨身上，两人连连后退，后面的石启晨更是摔的四脚朝天。

“敢在长安驱虎，找死。”

二位捕快的刀斩下，猛虎虚影咆哮，捕快之刀悬在空中，硬生生无法再进一步。壮汉王飞虎双拳击出，二位捕快闷哼一声飞出。

老于色变，身上镇狱司牢头服饰光芒闪动，狱卒的卒字一亮，背后凝聚身穿古旧甲胃焊卒虚影，挡住已经扑来的猛虎虚影。

“小晨，快出刀。”

石启晨脑袋嗡嗡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老于的喊话才让他清醒过来，手握法刀瞬间出鞘。

木刀

石启晨看着出鞘的刀，一时间有着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给他配的法刀竟然是木刀，这是什么鬼，准备过家家吗？，幸好他带了殿狱法剑，还有翻盘的机会。

石启晨想要丢弃木刀，出鞘自己的法剑，却发现自己丢不了，木刀似乎长在他手上一样。奇异的感觉从木刀之上传来。十年寒窗苦读的一幕幕瞬间闪过。

“原来如此。”

石启晨恍悟，他知道镇狱司为何给他配木刀，为何他入镇狱司为法狱，法为大唐唐律，也为儒家之百家之法。

他的木刀是大唐之木刀，他十年寒窗苦读积累一身儒家浩然之气。

“诛邪。”

石启晨手中木刀毫无花哨斩下，被焊卒挡住的猛虎虚影碎去。木刀再斩。

“镇狱”

出拳砸向老于的壮汉王飞虎色变，抬起双臂格挡，他脚下大地一震，一口鲜血吐出，无法承受巨压的王飞虎跪在地上，身形一点点被压低。

老于呼出一口气，也是不由咳嗽几声，这次差点阴沟翻船，幸好小晨出手，不愧是被独眼七夸赞的年轻法狱。一出手就领悟法狱的两大绝杀。科举出身者，果然个个非常人。

“小当差，手下留情。”

一道清风吹过，压在王飞虎头上巨力散去，守在老于边上焊卒消失。地面如蛇般游动的锁链安静。准备再出手的二位捕头忙收手。

“原来是神医，多有冒犯。”

“你们职责所在，今日到此为止，如何。”白发老者淡淡说着。

“到此为止，当唐律不存在吗？”

石启晨非常不爽，他刚刚领悟法刀的用法，眼看就要压迫王飞虎认输，找回面子，结果被出现的老者轻飘飘破了。他不管什么神医不神医。今天王飞虎公然在长安驱虎，就要走一趟镇狱司。

“登徒浪子之辈，也敢言唐律。”女医气势汹汹，几步就走到石启晨面前。石启晨的诛邪。镇魔对她毫无用处。

“给我站住。”

“读了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就以为自己懂唐律，狂妄。”

石启晨退后一步，女医往前一步，气势硬是压过他，恼火的他没有再退，女子再前进半步，距离近的已经能感受呼吸之气。

淡淡香味还有入眼的白皙让怒火中的石启晨一愣，这一愣打断他想说的话。也让他想不起要说什么。

老于见势不妙，他上前一步开口而道：“神医，府衙和镇狱司奉命办差，长安异人驱虎，科考法狱查验，请王壮士走一趟镇狱司大牢。”

“研儿回来。”白发老者开口，语气不同之前。逼退石启晨的女医怒瞪一眼才转身回到老者身边。

“飞虎，就与几位差人走一趟。”

脸色很差的王飞虎傲然挺身，伸出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二位捕快忙用锁链将他双手锁住。

“收差。”

被老于拉了一把的石启晨也是反应过来，和老于一起跟着捕快离场，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可是懂得，看老于的眼色，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爷爷，就这样让他们带走王哥，镇狱司的大牢可是吃人不吐骨头。”

“别听一些说书的瞎说，镇狱司是讲唐律的地方。不是炼狱之地。飞虎这一劫是给你挡的。”

“爷爷，研儿听不懂。”

“若不是飞虎驱虎，以你的性格哪里能忍住，普通法狱也就罢了，科考法狱在场，爷爷也护不住你。这是长安，不是其他地方，你也不小了，性子该改改了。”

“爷爷，登徒浪子真是科考法狱。”

“在长安城，你不是他对手。一身儒家浩然之气不逊书墙金榜题名之辈。镇狱司难得入一个这样的好苗子，要不然不会不给我面子。”

“哼，我用拳头就能打赢他。”

“……研儿，你如果用拳头把他打赢了，爷爷可没脸在长安待了。”

“研儿知错。”女医轻语，她是孙家千金，如果用拳头与男人厮打，无论输赢，丢的都是孙家和她爷爷的脸。

“明天闭馆一日，你带些吃食去镇狱司把飞虎提出来。”

“我去镇狱司，合适吗？”

“你去才能代表孙家，才能将飞虎提出来，若不去，飞虎在镇狱司大牢要饿些时日。”

“去，我去。”

“穿男装去，带二个家将。”

“爷爷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镇狱司大牢，老于与石启晨将王飞虎关入。看看四周无人，石启晨才小声开口。

“老于，这次是不是撞到麻烦了，神医什么来头。”

“神医就是神医，由大帝亲自封赐，整个大唐没几个，是荣誉虚职，品级与国师一样。”

“国师一样，这不是铁板，而是铁桶啊，这么大来头，你怎么不早提醒，还非把傻大个抓回大牢。”

“就算国师也一样，我们出去就代表镇狱司，面子不能丢。”

“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你心虚了。”

“得罪了神医，如果传开，整个长安，没有一个医馆会给你看病，我怕的是这。”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已经得罪了。”

“找独眼七，能不能摆平。”

“找谁都一样，这件事情不能牵扯其他人，估计明天就会有人来提走王飞虎，神医不计较的话，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老于，这次欠你一个大人情。”

“什么话，都是自家兄弟。”

“等发了钱，我请你还有二位捕快兄弟去鼓楼听曲。”

“小雁郎君就是大气，我可等着。”

“什么小雁郎君，我是夜七郎。”

石启晨第一次感受到长安的水之深，自己随便一遇就遇到可比国师的神医，幸好只是荣誉虚职，若是其他达官贵人，这一关不见得能过去。

镇狱司虽然不受待见，但牌面还是很硬，加上老于办事妥当，才没有将这次携私报复搞出大篓子。

21世界，司法清明，高官显贵一样得罪不起，更不要说处于封建时代的大唐。这个教训，石启晨深深记住，在帝都长安，他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

回到住处小院，石启晨洗了把脸，取出归鞘的法刀，镇狱司有规矩，无公文，法刀不能出鞘。他拿到法刀都没有好好研究过。

小院是他私人住处，这是属于他的天地，镇狱司的规矩也管不到，握住刀柄，毫无阻碍的拔出。

“诛邪，镇狱。”

石启晨轻语，法刀还是原来法刀，没有任何变化。

“天地有浩然。”

石启晨再吐一句，在他手中法刀终于有了一些不同，似乎有一股力量要破封而出。

“哈哈，有鬼，有神，也有儒。”

石启晨哈哈大笑，他感受到天地间存在的气息。来到不一样的大唐，他看到、见到各种超凡之力，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私塾的时候，他就一次次寻找其中奥秘，也因此荒废不少学业。可一无所获，现在这道门已经被他找到。谁都不能阻挡他推开这道门，真正走入不一样的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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