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拒魔 小说:玄幻 作者:醉重楼 简介:数万年前,天魔贪图人间道胎,发动三界大战。玄黄神族战败,人间道途断绝,人族再无信仰。数万年后,少年涂苏,身负强迫的身份和安排好的命运进入人间。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天魔党羽,一边努力的完成解除人族大道封印,重建人族信仰,最终消灭天魔的宿命。但他如何甘心做傀儡?强加的使命他要完成,自己的命运也要掌握!只是,当他真的做到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更...
月色溶溶,如羊脂。
房间中充斥着浓浓的楠木熏香和汗水掺杂的刺鼻气息。
燥热、湿腻而腐糜。
“哦——”
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娇喘,似乎释放了房间内所有的欲望。
清辉澹澹,如溪水。
“咚——咚——”
房门响了两声。
“少爷,司马司法来了。”
沈浪缠着一袭丝绸雕花金边睡袍掀开罗帐,身材玲珑有致。他斜躺到丝绒靠椅上,抬起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叉搭在茶几上,懒懒道:“让他进来。”
司马南推门进来,瞥了眼沈浪,赶忙低下头去,咽了口口水:“少爷,抓来了。”
沈浪眼色妖媚,瞟了眼司马南,抬起右手探进月色中,笑道:“该怎么办还需要我教你吗?”
司马南又不着声色地抬头瞄了一眼:“属下明白,这次一定让慕筱雪滚出白虎城。”
沈浪轻笑道:“呵!仅仅如此,那岂不是枉费我这么一番谋划?”
“少爷的意思是?”司马南抬起头,恍然大悟,又立刻低下去答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少爷那边有什么动静?”沈浪放下手臂,拨弄着手指问道。
“大少爷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正在大发雷霆。”
沈浪呵呵掩嘴而笑,摆摆手。司马南赶忙退出门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长出了口气,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刑案司大牢内,牢头带着两个狱卒押着双手戴铐的涂苏,将他推进一间幽深的牢房,冷笑道:“这里死过的筑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劝你老实点!”
涂苏左右瞧瞧,在墙角找到一处草窝,扒拉两下,席地而坐,暗笑道:“这可比睡树干好多了。”
他开始闭目养神,回想不久前的一切。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修士?从赤水平原出来后,自己三人一直隐藏得很好,是这段时间暗中打消了不少惹事的人引起了怀疑?应该不至于,一直有人暗中保护慕筱雪,而且今晚的那位至少有灵结初境的修为。这时他才想起,事发时那个修士竟不在,是被调虎离山,还是……
正想着,牢门打开,司马南带着牢头和两个狱卒走了进来。
“绑上。”他盯着涂苏冷冷道。
涂苏站起身,左右各一脚,将逼上来的两个狱卒打退。
司马南冷哼一声,径直欺身而上,一脚揣在涂苏腰间,将他蹬到墙上摔落下来:“小小筑基,是嫌死得不够快?”
涂苏爬起来擦擦嘴角,发现气穴已被封住,只得任由两人将自己反绑吊在横梁上。
司马南满意地点点头,突然一脚踹在涂苏胸口。涂苏躲闪不及,只觉心口刺痛,一股血腥味止不住的涌上来,“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行了,”司马南脚尖在地上捻了两圈,拍手笑道,“老老实实交代,我给你个痛快。”
涂苏眯眼望着他:“交代什么?”
“杀人已是重罪,更何况还是在祭酒节当夜,况且,你知道你杀的那两人只是传教士?涂苏,需要本司法提醒你吗?”司马南笑问道。
涂苏沉默不语。
司马南斜靠在牢门边,道:“是大少爷的贵客。”
涂苏皱着眉,大少爷?这么说来城主府内部并不团结。
司马南见他仍旧不说话,也不恼怒,对身边牢头道:“瞧瞧!山上修士就是与我们这些粗鄙武夫不一样,矜持!”
牢头谄媚笑道:“再矜持的修士在您手里还不得服服帖帖!大人,要不给这位小兄弟来点儿?”
司马南想了想,点头道:“有理,不上点菜岂非待客之道,那就来个烤全羊吧!”
“得了!上菜!烤全羊!”牢头一挥手吆喝道。
“你慢慢用餐,我过几天再来,希望你吃饱喝足,到时,你给我想要的,我给你想要的。”司马南拍拍涂苏的脸对牢头笑道,“放心,他已被我封住穴道,可别亏待了贵客!”说罢哼着小曲儿走了出去。
牢头恶狠狠狞笑着一鞭子抽在涂苏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直刺脑门儿。
涂苏冷冷地看着他,不想又一鞭子抽过来。
“看!看!叫你看!管你什么大罗金仙,到了这里都得给我趴着!”牢头又一鞭子抽下来,脸色潮红,眼中闪烁着暴虐的兴奋,“他娘的,山上修士抽起来手感就是不一样!”
他瞪着两个狱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上菜!”
两个狱卒忙不迭上前,一人一脚踹在涂苏腿弯,不成想非但没让涂苏跪下,自己倒是齐齐摔了出去。两人怒从心生,又狠狠一脚踹下去。
涂苏“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怒视着牢头:“士可杀不可辱,你爹娘没教过你?”
“哈!”牢头“啪”的一鞭子当头抽下,将涂苏脸庞抽得血肉模糊,“老子从小没爹娘!不过你要是求我,老子倒是乐意当你爹,尝尝你娘的——”
他忽然惊恐地后退数步,直靠到墙上才觉得几分安心。他的眼中,涂苏似乎刹那间变成了一头恶龙,幽深的眸子简直就要将他吸进无底深渊。
他甩甩脑袋,驱散心中恐惧,大怒着冲上前,“啪啪啪”几鞭子抽下去:“装神弄鬼!叫你装神弄鬼!给他再加一道瓷琴下饭!”
此时两个狱卒已搬来两个木撑,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杆架在木撑上。涂苏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就见两人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抬上木杆,腿弯吊在木杆上,又将他的双手从木杆下穿过,分别绑在两腿上,姿势如烤山羊极似。
牢头狞笑道:“好好享受吧!”挥挥手,和两个狱卒“哐当”一声锁上牢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涂苏吊在木杆上初时还不觉得异样,半个时辰后,腿弯处开始变得酸涩酥麻,继而渐渐疼痛难忍。而且脑袋也开始充血,隐隐有眩晕之感。
恰在此时,一声尖锐刺耳的铁块刮擦瓷片的声音传来,像钢针一般刺入他的脑海,简直叫他神魂欲碎。
他痛呼一声,咬紧牙关,强忍住破开穴道的冲动,不停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绝不能再暴露真实修为!”
腿弯的疼痛伴着脑袋的眩晕,在刺耳的瓷琴声中,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涂苏幽幽醒来,直觉脑袋胀痛难忍。恍恍惚惚,眼前有三个人影,渐而清晰,正是那牢头和两个狱卒。
“这顿瓷琴配烤全羊大餐味道如何?”牢头笑呵呵道。
涂苏仰着头,从下往上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像极了森林里的毛狌狌,淡淡道:“不过如此。”
牢头猛一回头,一巴掌扇在狱卒脸上,恼怒道:“怎么待客的?!”
那狱卒脸上五条鲜红指印火辣辣作痛,敢怒不敢言,忙低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牢头回过头朝涂苏温和笑道:“实在是不应该!不应该!”
“去!”他接着道,“马上天黑了,去打桶水来,让小兄弟好好洗个澡。”
两个狱卒忙不迭跑出牢房,不多久提来一三尺来高的水桶。涂苏清晰地看到水中肉白色的虫子蠕来蠕去,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儿,不觉一阵干呕。
“愣着干什么!给客人洗澡啊!”牢头骂道。
两个狱卒忙舀起一瓢水朝涂苏当头泼下,顿时一股腐烂的馊臭钻进鼻孔,流入腹中。
“呕——”
涂苏屏住呼吸,双眼怒红,双拳紧握嘎嘎作响。
牢头浑不在意,在鼻前扇了扇:“这才像话嘛!慢慢洗,可得洗干净了!”又朝牢门口喊道,“给客人把瓷琴续上!享受可不得讲究个气氛!”
霎时间刺耳的瓷片刮擦声再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