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神医很忙,忙着当娘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我逗是我 简介:初回浮生城,安隐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 可怜的是,那未婚夫是个病娇,身贵又体弱,短命还薄情。 安隐决定,她要退亲! 退亲第一计——成为病娇的娘,温情引导,使之主动退亲。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成为病娇小叔女儿的娘,妄图以伦理道德教育之。 未曾想,一不小心发现病娇原来在扮猪吃老虎,人狠话多还想拽着她不撒手。 安隐拍拍狂跳不...
众所周知,梅六公子信佛,每个月要进庙烧一次香,每两个月务必登山拜一次佛,平日待在府中,吃斋念佛抄经文,天天日日,岁岁年年,更是雷打不动。
是以,安隐所谓的对症下药,就是找个道行高的和尚去梅遥知跟前说道说道。
这和尚,不必旁人,安隐足够。
安隐跟着她娘学习医术,治病救人的本事未见得多大起色,倒是在易容换面上展现出了非人的天赋。
不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安隐愿意,动动手指头而已,全然不在话下,且,出手百十来次,从未出过差错。
现如今,扮起天天在人眼皮子底下过活的梅夫人来尚且得心应手,让人看不出破绽,遑论扮个无人知无人识的和尚呢。
假发一戴,妆容一改,再将百宝箱中掏出的青色僧衣往身上一穿,任谁看了也只会说好一个遁入空门的老和尚。
“不愧是我。”
摸摸亮得发光的脑袋,再摸摸两撇黝黑的胡须,安隐自得的点了点头。继而披上挂上佛珠,拿上木鱼,悠哉悠哉跨出了房门。闲庭信步直走到院子最里侧那荒芜许久许久的一方墙壁前站定,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扒拉开墙角的一堆狗尾巴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掩藏其中的狗洞中钻了过去。
好在,时间掐得挺准。
这个时候,尚书府的一众人都在厨房里忙活,无人注意到这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冒出来一个和尚。
安隐松了一口气,踮起脚尖,飞速又贼头贼脑的从后门溜了出去,目标直指旁边永平公府的大门。
因着梅遥知信佛,永平公府上上下下都对和尚有着非一般的敬畏,只要和尚登门,莫不是以礼相待,来者不拒。
这次亦然。
那迎人的小厮一口一个老师父,直接将安隐带到了梅遥知的蔷薇阁。
初入蔷薇阁,安隐只觉静,静得连耳边的风声都显得突兀。
一路都是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中有间隙,伸出绿草一二,小道两边尽是蔷薇花,绿色的枝蔓,桃色的花,一朵胜一朵温存,一朵比一朵娇嫩。
安隐一路走一路看,看得有点儿痴。
想她也是爱花之人,与母亲居住的竹屋前前后后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但她始终觉得差了点儿什么,直至今日,看到了这成片的蔷薇,心中骤然一动时,她才恍然,差的,就是这样被震慑的感觉。
温存又冷冽,娇嫩又坚韧,是蔷薇。
她种下的花,形形色色,唯独缺了蔷薇,而那些形形色色的花中,似乎没有一种能如蔷薇得她的心。
难不成,其实她最爱的是蔷薇?像她这种美男三千都想雨露均沾的人,会钟爱一种花,可能?
“喜欢吗?”
“当然喜欢!”
那么美还那么艳,谁不喜欢?
安隐蓦然回神,惊觉带路的小厮早没了身影,此刻站在她身边的,是梅遥知。这病殃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竟是一点儿声音没发出。
还是穿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袖口宽大,金线滚边,同色的腰带一侧绣了朵蔷薇花,花枝分明,色泽鲜艳,分明格格不入,偏是媚而不俗,将病入膏肓的人衬托出几分鲜活的生气。
那双澄澈的眸子凝着安隐,里头星星点点,盛满琐碎的流光,温驯得如一头林中的小鹿。
比起昨日见面,更加妖孽惹人怜了。
安隐差点儿一句“娘的好大儿”脱口而出,亏得惊醒,及时将话压了回去。一手握木鱼,一手合拢,屏息凝神片刻,才有模有样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在梅遥知的粲然笑意中,开门见山道,“施主面泛桃花,本该时来运转,可惜是朵烂桃花,招惹之,轻则久病难医,重则毙命。”
梅遥知唇角扬起,笑意分明,态度从容,语气随意,说,“死有何惧,我不在意。”
安隐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抿抿唇,越发正经道,“我说的是令堂。”
令堂啊,梅遥知最最最孝顺的梅夫人,最最最希望能长命百岁的梅夫人,她说梅夫人久病难医,可能一命呜呼,梅遥知还淡定得了吗?还想和她安隐成亲吗?
“我相信满满是大吉之人。”梅遥知正了正色,如是说。
安隐淡淡瞥梅遥知一眼,暗笑梅遥知的天真无邪不知事。
她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梅遥知,她从小到大,简直是一条霉路走到黑,上青楼没头牌,进赌场没对手,十个兄弟九个背叛,还有一个反目成仇,差点儿卷了她的半数家当跑路……
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相信她,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对不要信她安隐能旺夫。
“我是清晨寺来的,”安隐敲响手中的木鱼,尤其强调,“十里开外的清尘寺。”
清尘寺是浮生城出了名的寺庙,里面的和尚说话,那叫一个准。
说了母猪三刻要下崽,绝不留崽到五更。
她说的他不信,清尘寺大师说的他总该信。
梅遥知面色沉静,丝毫不为之所动,还是那句,“我信满满。”
安隐怀疑,梅遥知不仅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
“满满是谁?”
他认得她吗,见过她吗,了解她吗,陌生人而已,信誓旦旦说什么信她,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施主,贫僧是说……”
安隐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情理引导梅遥知,感化梅遥知,奈何梅遥知的目光去了别处。
“你这样的鞋,我母亲也有一双。”
“不可能!”
安隐坚决不信。
梅夫人房中怎么可能有僧人的鞋。
但顺着梅遥知骨骼分明的手指往自己的脚上一看,不过一眼,安隐傻了。
此鞋非彼鞋,谁来告诉她,她整整齐齐的青色僧衣之下为何穿着一双大红的女子的绣鞋?
对了!
当时她忙着对镜贴胡须,鞋子是小红雀找出来并亲自为她穿上的。
当时她还纳闷儿,小红雀待她怎会那么殷勤……
天杀的小红雀,她不过是借着她爹的威名威胁她乖乖听话,她竟敢捉弄她!
夭寿哦!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