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神医很忙,忙着当娘 小说:古代言情 作者:我逗是我 简介:初回浮生城,安隐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 可怜的是,那未婚夫是个病娇,身贵又体弱,短命还薄情。 安隐决定,她要退亲! 退亲第一计——成为病娇的娘,温情引导,使之主动退亲。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成为病娇小叔女儿的娘,妄图以伦理道德教育之。 未曾想,一不小心发现病娇原来在扮猪吃老虎,人狠话多还想拽着她不撒手。 安隐拍拍狂跳不...
“真的,母亲有双一模一样的绣鞋。”
梅遥知看着安隐,满目真诚。
为了证明自己绝无虚言,还表示,安隐要是不信,他可以亲自带着安隐去梅夫人的院子,让安隐亲眼看看梅夫人的那双绣鞋。
安隐就呵呵了。
绣鞋穿在她脚上,一时之间,去哪儿找出一模一样的另一双?
再让梅遥知发现梅夫人房中没有梅夫人,只有个虚张声势且永平公府和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认得的小红雀,她假扮梅夫人当梅遥知娘的事情一定一定会暴露。
到那时,丢了她爹她娘的脸事小,要是永平公府丢了什么御赐的宝贝疙瘩,只怕她这一辈子都要在永平公府为奴为婢抵债了。
抵债的事,穷其一生,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所以,她信,就算梅遥知说他没病说他会长命她都信……
“这绣鞋是贫僧出家之前母亲做的。此事说来话长……贫僧出生时身子骨不好,母亲有意将贫僧当做女儿来养,女子的绣鞋做了一百双,从一岁至百岁,一岁没落下。”
安隐这般解释,堪堪说明了一介男子穿女子绣鞋的理由。
转念一想,都当了和尚,理应四大皆空,还在意那些凡尘俗事,于理不合,顿了顿,便以一种超然物外的态度补充道,“虽入了佛门,但方丈说,先入俗尘,方能出俗尘,只要佛祖在心中,身外之物不重要,佛曰,平心,才可悟真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字一句,完完全全和尚的做派,说得也真像那么回事。
“师父大智。”梅遥知由衷夸赞一句,对着安隐拱手一拜,也念了句阿弥陀佛。
就在安隐的粲然笑意中,自然而然跳回到刚才的话题。
说,“母亲或许起了。”
安隐哈哈讪笑两声,眉目沉静,故作镇定,“突然想起来,寺中今日的斋饭里有我最爱吃的绿豆豆,待我回去吃饱饱的,改日再来拜会!”
缘分嘛,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急于这一时。
安隐急得,连贫僧都忘说了,一口一个“我”。
往后退两步,错开梅遥知的身子,撒开脚丫子就准备开溜。
梅遥知却说,“府中也有。”
不管是斋饭还是安隐最爱的绿豆豆,都有。
轻飘飘的一句话,于无形中断了安隐的后路。
安隐没有办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笑眯眯的同意留在蔷薇阁。
四面都种满蔷薇花的凉亭里,两人置身石桌两侧,对面而坐。
安隐一边喝着梅遥知亲手煮的香茶,一边等着梅遥知让人精心准备的斋饭端上桌来。
一阵清风拂面过,花枝摇曳,芳香沁脾,那叫一个美。
安隐浅浅啜了一口茶,茶入嘴中,唇齿留香,安隐没忍住,衔住杯壁,大大饮了一口。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梅遥知出声突然,语气笃定。
可怜安隐刚入口的香茶未来得及咽下就尽数喷了出去,要不是梅遥知反应快,用宽大的袖子挡了一挡,必然是被洗了脸。
安隐抹一把湿漉漉的下巴,双眸瞪得比铜铃还大。
实在难以想象,她都打扮成这副模样了,浑身上下没一点像她,连声音都做了假,梅遥知竟然还能一眼识破她身份。梅遥知敢不敢指天发誓,他真没找神仙开天眼?
话说回来,就这么被拆穿,着实挺尴尬,尤其是,人家还喊了她好多声娘,她也回了好些句“娘的好大儿”。
这事儿,还是需要解释解释。
“你听我说。”安隐微微正色,腹中已然酝酿起说辞。
“不,你听我说。”梅遥知打断安隐的话,面色比安隐的还要正经数倍。
他说,“母亲不喜欢满满,只是因为同我有婚约的人是满满,换做其他女子,母亲一样不喜欢。我明白的,母亲让你来,是想让你说服我退了同满满的亲事,母亲是不放心将我交给其他女子照顾,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怪母亲,更不会怪你。”
啥?
说了半天,梅遥知以为她是梅夫人派来捣乱的?
这样子想,倒是也行……
“师父既然能帮衬着母亲来劝我与满满退亲,定然也能帮衬着我,去劝母亲同意我与满满的亲事。”
安隐听得呆了,不明白梅遥知的脑袋瓜子怎地转得这样快,只是有没有搞错,让她,去劝她,同意他和她的亲事?
除非她傻!
梅遥知拿过石桌上的一只玉盏,盛了茶水放到安隐面前,眉眼低垂,难得的附小做低的姿态。
“说来师父可能不信,我与满满虽素未谋面,但我深信,满满与我,皆是彼此命定之人。”
命不命定,安隐先不想论,还是那句话,梅遥知有没有想过,他体弱多病,他短命,一个没有后半生的人,有何底气同她结这一段缘?他是不是忘了,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尽同满满成亲。”
梅遥知说,他曾同一位得道高僧交好,那得道高僧圆寂前曾为一人批命——六郎府旁一枝花,天生富贵行天涯,稚子出,及笄归,事事受阻,风浪愈大,待到双九,被驱逐离,母割舍,父非父,风雨下,无处安家。
梅六郎的府旁,是尚书府。
幼时离家,十五岁回,是安隐。
一时倒霉,时时倒霉,年纪越长越倒霉,是安隐。
大师是说,安隐十八岁被赶出家门,母亲抛弃,父亲不是父亲,风雨飘摇,颠沛流离,寻不到一个安身之处……
梅遥知还说,大师说了,他和安隐有一段缘,他能度她,只有将那红线牵,才能将安隐的命来改。正因如此,他才要尽快和安隐成亲,要不然,万一他活不到二十五岁,安隐的一辈子就跟着他完了……
安隐的世界轰然倒塌。
哪里需要等到十八岁,她娘已经抛弃了她!原本还想,她娘是良心发现,送她认祖归宗来的,却原来,这爹根本不是她爹。
她就说,她都命垂一线了,她爹,不,她安伯伯怎么会想着给她定下一门亲事,物尽其用罢了。
就如她安伯伯说的,放眼浮生城,没有谁能比梅遥知更能担得起一句贵公子,和永平公府结亲,强强联手,他的大好仕途,岂会只是一个尚书令?
一个个的,好狠的心呐!口口声声喊她心肝宝贝,却还不如一个半截身子埋了土的梅遥知待她好。
“师父,你还好吗?”梅遥知的手在安隐眼前晃了几下。
安隐面色苍白的摇摇头,老实说,她不大好。
“我不想吃斋饭了。”安隐捂着半边脸,轻笑,“我牙疼,吃不下。”
是真疼,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