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身处汉末当御史 小说:历史-无金手指 作者:㚶圐圙 简介:魂穿来到东汉末年,成了一名身负皇命的绣衣御史。手中权力不小,但前路却是困难重重。黄巾之乱、外族入侵、宫廷斗争,一个来得比一个凶险。当然还有那广为人知的东汉末年分三国……前世从事销售工作的刘仁,以察言观色、处理突发事件为其专长,而这一世的本体又是个武功强悍的高手。文武双全,兼之现代理论知识的加持,且看刘仁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在这险象环生...
虽然刘仁、韩约、吴终三人都在酒宴上喝了酒,但是头脑却是异常清醒。
韩、吴二人先是向刘仁躬身行礼,然后由韩约向刘仁汇报酒宴当中的情况。
作为刘仁的书佐,韩约有一项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代替酒宴当中忙于应酬的刘仁,仔仔细细地观察酒宴之中所有人的情况,节选重要信息,向刘仁汇报。
刘仁听罢,微微颔首,心中略微思忖过后,反问道:
“经过今日之事,你怎么看郭勋此人?”
韩约在刘仁面前,从不作丝毫隐瞒,他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此人心思细腻,善于攀附,不过却并非治事之人。”
对于韩约的评价,刘仁自是赞同。
单从郭勋提前安排众官吏出城为刘仁接风,召集相关人等,以供刘仁咨询,还有晚上安排美貌胡姬为刘仁侍寝,便可知其人的圆滑世故。
不过在郭勋的治下,发生绣衣使者左恭失踪、御史府莫名失火,甚至对于边境胡商的放纵,也可推知郭勋并非治事之人。
那么,对于眼下刘仁查办的左恭失踪一案,郭勋究竟是涉案人员?还是与他无关呢?刘仁心中暗自思忖。
从种种迹象看来,郭勋应该并未牵涉其中。因为他不惜劳师动众,几乎召集了所有与案情相关的人员,甚至包括二十余名分散于各郡县的左恭下属,便可知他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这只是刘仁初步的判断,事实的真相是否如此,还需继续求证。
“季止,你那边可有发现?”刘仁亲切地称呼吴终的表字,向其询问道。
吴终看事情的角度与韩约的截然不同,韩约看事情大而全,而吴终则会重点观察自己在意的细节。
只听吴终对着刘仁抱拳说道:
“侍御,属下怀疑那个县尉知道一些内情。”
刘仁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
“哦,何以见得?”
“首先,属下仔细观察了御史府被焚毁的现场,若是按照御史府的面积,以及被焚毁的程度,大火应该烧了至少一个时辰。”吴终分析道,“蓟县城池并不大,其城郭不过三里,若是县尉派人全力扑救大火,并不会烧得如此彻底。”
刘仁捏了捏下巴,补充道:
“你是在怀疑县尉有意放纵火势吗?”
“正是!”吴终非常肯定地判断道,“再者,判断火场死者的死因并不困难,不过县尉属下仵作并未声明死者皆是死后被焚尸,反而众人皆言死者是殁于大火之中,这绝不寻常。”
对于吴终的判断,刘仁颔首称是。
“还有今晚酒宴之上,属下看到县尉未饮几杯,便借口有公务在身,早早离场。而且行色甚是匆忙,想必是担心在酒宴中被人盘问,或者酒后失言,故而有意为之。”吴终分析道。
吴终此人眼光毒辣,他就如同盯住猎物的秃鹰一般,紧咬不放。
“侍御,是否把那个县尉请过来,属下想要亲自审问他!”吴终目露凶光,沉声建议道。
刘仁自然是知道吴终的手段,他所谓的审问绝不是简单的问话。
吴终此人精于刑狱,而且做事冷酷无情,若是让吴终放开手脚,很难有人能在他眼花缭乱的手段拷问下守住秘密。
“不可!”刘仁摆了摆手,“我等初来乍到,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暂时不便对当地官吏出手。”
吴终听罢,赶忙敛容致歉道:
“是属下唐突了!”
绣衣使者,节杖在手,依照汉律,可斩二千石以下官员。刘仁并非不敢动一个区区三百石的县尉,而只是担心此举会打草惊蛇,故而否定了吴终的提议。
“季止,你派四人分布蓟县四门,每日盘查出入者,并调来所有进出四门的记录,以供查验。此外,再派出精干人手,于城内‘听风’。”刘仁吩咐道。
“听风”乃是一句暗语,意思是探察民情,风闻言事。
“唯!”吴终拱手回应,随即又问了一句,“侍御,是否需派人重点监视那个县尉呢?”
“不必!”刘仁回绝了吴终的提议,“我等初来乍到,手下皆是些新面孔,兼之蓟县本不大,很难做到悄无声息。且县尉主管一县治安,想来必有些人手杂于人群之中,若是贸然派人监视,恐怕会打草惊蛇。还不如来一个欲擒故纵,让对方放松警惕,我方再相机行事。”
“唯,属下明白!”吴终应声道。
“子信,你将今日所见所闻具结上报。”刘仁称呼韩约的表字,吩咐道,“还有,让送信的手下回京,从兰台之中调取左恭近一年来的奏报,抄录一份带回此处,以供查阅。除此之外,重新审查一遍左恭留下来的人手,择优留任。”
“唯!”韩约答道。
吩咐已毕,两人同时告退,各自忙碌去了。
待韩、吴二人退出之后,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叩门声。
“进来吧。”刘仁朝门外喊道。
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如烟端着一个木盆,里面盛满了热水,缓步走了进来。
“主人劳累了一天了。婢子给主人准备了热水,主人泡过脚后再休息吧。”如烟柔声说道。
因为此前刘仁已经答应把如烟留在身边,故而如烟对刘仁的称呼也有所改变。
的确,能在寒冷的冬夜用热水泡脚,真是令人无比舒坦。刘仁自然不会拒绝如烟的好意,他径直走到卧榻旁垂腿坐下。
如烟遂将木盆端至刘仁的双脚旁,然后俯下身子为刘仁脱去麻布袜子。
接着用纤长的手指将刘仁的双足移至木盆上,先让刘仁试了试水温,在得到刘仁满意的答复之后,方才将刘仁的双足浸没入木盆中。
在那之后,如烟取下搭在肩上的毛巾,将双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便跪坐在刘仁面前,为刘仁按摩大腿上的穴道,让刘仁稍缓疲劳。
刘仁一边泡着脚,一边享受着如烟细腻的手法,身心自是无比舒畅。
“如烟,你可以教教我东胡语吗?”刘仁注视着如烟的脸庞,真挚地说道。
“主人真的想学吗?”如烟一边与刘仁说着话,手上的活儿却并没有停下来。
大汉乃天朝上国,即便是主管边地事务的官吏,也不愿意自降身份学习胡人的语言,所以如烟有此一问,也实属正常。
“嗯。”刘仁微微点头,语气轻松地回答道,“有道是技多不压身嘛。”
刘仁其人本就好学,而且在语言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赋,为了更好地执行任务,刘仁并不在意多学习一门语言。
如烟看到刘仁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就没有推托,开始教刘仁一些最基本的发音。
“对了,这东胡语可有文字吗?”刘仁出于好奇,询问道。
“回禀主人,东胡语并无文字。”如烟如实回答道。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你称呼我为主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刘仁凝视着如烟的明眸说道。
“那婢子也称呼主人为侍御吧。”如烟乖巧地答道。
刘仁略微颔首,算是作出了回应。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如烟用毛巾为刘仁擦拭干净双足上的水珠,然后端着木盆走出屋外。
倒掉盆中的脏水之后,如烟重新折返屋内。
此时,刘仁正打算躺下安寝,看到如烟去而复返,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如烟抢白道:
“侍御,需要婢子暖被吗?”
此言一出,如烟的俏脸霎时间涨得通红,甚至不敢直视刘仁的面庞。
刘仁心如明镜,自然知晓如烟此话暗含之意,当即摇头道:
“不必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听到刘仁果断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如烟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了刘仁一眼,然后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微笑,低声细语道:
“婢子的眼光果然没错,侍御确是一个好人……”
刘仁耳聪目明,如烟的低语自然被他听了去。刘仁也不多说什么,挥手示意如烟退下。
如烟向着刘仁行了一个礼,然后轻声退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