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诚之都青许不道小说,圣诚之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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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正午,数里地内,绵旗林立,都缀着一个“齐”字,金丝镶边,万枝旗竿之下,人头攒动,数千营帐,密密麻麻,延延展展。

阵前一个山包之上,数人面向黄河,迎风而立,翘首期盼。当中一人,灰衣灰袍,领子上,围着一圈貂毛,头上也戴着貂毛头帽。他身形瘦弱,似是畏惧风寒,将双手圈在袖里。身边数人,均红衣红袍,将他拥在中间。

突见远方,天地之际,远远驰过来一队人马。只听得哨塔上的哨兵叫道:“军师,吴将军他们回来了!”灰衣人眼前一亮,凝眼细看,仅数十余骑,除当中骑者白衣白袍外,其它数骑均是红衣,灰衣人刚才明亮的眼睛一下暗淡下来。

那队人马渐近,只见白衣骑者背上,还负着一个人,将头埋在白衣骑者肩上。灰衣人奔下山坡,从随从紧紧跟上。白衣骑者也到跟前,勒马打住,脸色惶急,对灰衣人道:“二哥,事情怕有不好。”

灰衣人瞧他背负之人,正是李渡元,身上早也是血迹斑斑。白衣骑者正欲说话,灰衣人挥手道:“回去再说。”转头对身后人道:“快传肖先生到我营中。”

一群人奔回中军帐中,白衣骑者吴将军将李渡元放在床塌上,灰衣人上前查看,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腊黄。不等他发问,吴将军便道:“二哥,大哥怕有凶险,快急速发兵相救。”

这二人便是高纪风十八个兄弟中的两个,灰衣人乃大齐军军师赵平齐,吴将军便是五弟吴聪。二人自高纪风出兵之后,率前军万余人前进数百里以作策应。算着下午高纪风便回,吴聪迫不及待,率数十骑前往迎接。不料驱马直行百十里,到得黄河边上,却不见高纪风踪影。正迟疑间,突见对岸得得得得过来一匹马,马上伏着一人,摇摇欲坠。众人上前,才发现是李渡元,他也处于昏迷之中。吴聪连忙背上,率众人赶回。

赵平齐听吴聪说罢,低头沉思。吴聪道:“二哥,定是朱福狗贼假借谈判之名,引我们上当。现在他的儿子在我们手里,抓来一问就知道了。”赵平齐心道,前日朱福派遣其子朱明明到我军中作抵,和谈之心,溢于言表。有鉴于此,我才同意大哥前往。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朱福真的会不要自己儿子的性命?下令亲兵去将朱明明带来。

这时,军医肖佐在门外报道:“肖佐求见。”吴聪将门帘一掀,将一个胖子拖进来,急道:“肖军医,快看看我三哥。”肖佐坐到床前,仔细查看一番道:“不防。李将军是中毒,好在中毒不深,脉象还算平和,只是暂时昏迷而已。服药之后,只须半日,便可醒转。”从肩上取下药箱,拿出几粒药丸,和水喂李渡元服下,告退而去。

肖军医刚刚退下,那朱明明便掀门进屋,满面红光,身材更为肥胖,一进门就满脸堆笑,拱手道:“二位将军,叫小弟前来,有何要事?”一转眼望见李渡元,叫道:“李将军是怎么了?”吴聪道:“你们做的好事!”他的声音又高又狠,双眼喷火,朱明明一个冷颤,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赵平齐道:“朱明明,你们父子俩好不阴险。借和谈之名,抓高王请功邀赏。还不从实招来。”朱明明失口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实为我家单传,父王决不会不要我的命的。来之前,我们就议定只要你们同意我们继续在沧城作王,便全军投降。不可能变的,更不可能加害高王。”吴聪怒吼道:“放屁!还想骗我们!”朱明明平时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此时更时吓得不知所措,只得连连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赵平齐心道:这个朱明明看来是什么也不知道。莫不成是朱福改变了主意?不可能啊,他不会不要这个宝贝儿子的。三弟将要醒转,只须等待片刻,便知原由。当下叫来兵士,将朱明明随身所带亲兵数人及朱明明押下,严加看守。然后又想道:此时高王不知生死,我当向沧城出兵,如高王遇变,则可向朱福施压,如是无险,也可直逼圣都。当下传令三军起营,向沧城进发。

行军之术,令到尽行。顷刻之间,数万大军,井然有序,浩浩荡荡向沧城开去。赵平齐令人用马车抬了李渡元,随中军而行。几个时辰之后,天渐渐黑了。遂令吴聪率前军一部,轻装简从,连夜向沧城逼近,打探军情,其余各军安营扎寨。

赵平齐将扎营之处地形要害看定,回到帐中,突听李渡元“哼”了一声,转眼看时,他微张着双眼,喃喃道:“水,水。”赵平齐又惊又喜,道:“三弟,你可醒了。”当下令人递茶进来,亲手去喂李渡元。李渡元一口饮尽,喘息着道:“大哥……大哥他们被……朱福害死了。”赵平齐头脑里哄的一声,大惊失色道:“什么?”李渡元眼中,洒下一行热泪,道:“二哥,要替大哥、四弟他们报仇啊!”。

赵平齐怔怔地听着,泪水禁不住地滑落下来。李渡元从床上坐起来道:“他们在酒中下毒,把我们的人都杀光了,我拼死才逃了回来。”赵平齐痛哭起来,抱住李渡元头,道:“三弟,你放心。我不杀朱福,誓不为人!”

赵平齐起身道:“来人,把朱明明狗贼带上来!”不一会儿,朱明明就被带到,其时已是五花大绑,进门之后立刻软摊在地,脸上泪如雨下。李渡元一见朱明明,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双目圆睁,一拍床铺,道:“你,你这个奸贼!还我大哥来!”朱明明浑身打颤,俯在地上,不停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实在是不知情啊。”赵平齐道:“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何话可说?”朱明明道:“小的出城之时,父王确是弃暗投明打算。这中间有何变故,这几天小的一直跟义军在一起,确实不知啊!”

李渡元下得床来,从案几之上随手执起长剑,断喝一声道:“好奸贼!分明是你们父子同谋,害我兄弟。我不杀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哥!”话音未落,长剑一送,将朱明明立即杀死。他恨意未尽,在朱明明尸身上又连刺数剑,方才抛剑道:“奸贼,便宜了你。”

赵平齐叫进几名兵士,将朱明明尸体拖了出去,安慰李渡元道:“三弟,身体尚未痊愈,多休息一下。朱明明还有一些随身亲兵,我去安排一下,以除后患。大哥之仇,明日即可得报。此时军心不可动摇,高王这事,切不可声张。”李渡元点点头,却转过头去泪流满面。

赵平齐出得帐来,但见月明星稀,雪地一片银辉,心中惆怅,暗自叹了一声。以祭天之名,命人摆了祭祀案桌,暗暗向高纪风祭奠。

次日天刚放亮,赵平齐一面令人快马加鞭,传令主力部队挥师沧池,一面督军全速上路,行不多时,便有前军先头部队的兵士回禀军情:“军师,吴将军也率军在城外十余里地等候,其四方城门安排小部队在城外隐藏。朱军在护城河外四方数里扎营,约有二万余人。以西门为重,约万余人,沧城之内并无动静。”赵平齐心道:好!你没有动静是吗?我这回定要杀得你沧城人仰马翻,片甲不留,给你闹个大动静!转念又想,沧池城易守难功,我前军仅仅不足三万余兵力,攻敌守军,怕是难以成功。但如是延迟不功,每拖一时,敌援军便近得沧城一步,日后怕更是难以攻克。现下敌不知我军即到,后军随后而至,功敌不备,或可成就奇效。

行不到半日,吴聪带着先头部队,汇入大军之中。赵平齐知离沧城不远,当下升起军帐,点兵遣将。令四个参将,各带近万余士兵,分往东、北、南三个城门外,但遇进出城门者,一律斩杀,听得西城门炮响,即率军详攻。

李渡元出列道:“本将愿为西城先锋!”

赵平齐道:“李将军贵体初恙,冲锋陷阵,怕有闪失。”

吴聪出列拱手:“三哥,这个西城先锋,你就不要跟我争了吧!”

李渡元怒道:“谢军师关心。未将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冲锋陷阵不在话下。再说,堂堂男儿,怎可被一点小病吓到?弟兄们惨死在朱福手下,乃我亲眼所见。此时报仇之际,我若不为先锋,怎么对得起他们的英魂!”话到这里,双眼之中,也是泪光点点。

赵平齐叹了一口气,道:“好!李将军听令,命你为攻城先锋,领五千士兵,从西门攻敌不备。”

李渡元领令,出帐率五千先锋之兵,急向沧城驰去。再行里许,远远看见平地之上,巍然耸起一排城墙。那墙上城楼之顶,挑着一面“朱”字大旗,迎风招展,正是沧城。墙下城门洞开,数百个朱军营帐,密密麻麻,排成纵队。朱军已经发现了他们,号角四处响起,营中军士,纷然组队,一时慌乱。那李渡元立即令旗一挥,五千健将立即拍马呐喊,一面杀向敌营,一面施以箭射,朱军不及防备,立时被射杀数百人。

朱军仓皇之中,竟组成了一支数百人的箭队,一声令下,数百枝利箭飞向马阵。大齐军举盾格档,利箭只得百余枝射中马身,马上骑士跌落马下。大齐军毫不停顿,不等箭队第二波利箭,已经冲入朱营,左冲右突,大刀翻飞,一瞬之间,便有千余朱军命丧刀下。但只这一缓间,朱军也然成队,当下团团将杀入阵中的大齐军围住。大齐军虽然强劲,但毕竟人数较少,四处冲荡,又有几百人被杀。

李渡元手持长枪左档右刺,将数名朱军挑于马下。只听得刀枪交鸣,马嘶人喊,不绝于耳。歙眼四顾,只见刀来枪住,人仰马翻,地上也是一片血河。前方数米,一黑衣人骑在马上,也使一柄长枪,不停驱逐朱军上前,显是敌军将领。李渡元心道擒贼先擒王,看准敌将,拍马过去。数柄长枪立时杀到面前,李渡元暴喝一声,轮圆长枪,将数名朱军斩于马下。那敌将将长枪横于马颈,俯身取出弓箭,瞄准李渡元,“嗖”的一声,射出一箭。这箭来势甚为急劲,李渡元吃了一惊,眼见箭到眼前,慌乱之中,只得将身后仰,后背紧贴马背,那箭从他脸上飞了过去。正欲翻起,眼角晃见几柄刀枪已到跟前。李渡元一勒马缰,那马长嘶声中,前蹄杨起,李渡元滚落马下,躲过朱军。李渡元背一着地,立即撑地跃起,抬眼看时,眼前尽是人高的马匹。那敌将也不知踪影。李渡元心道:现在敌人已经成阵,我军伤亡越来越大,应速退出,等候后军杀到,当下奋力挡开几个敌人,大声喊道:“撤退,撤退!”。

突听得战鼓擂擂,眼前朱军立时大乱。李渡元重又翻身上马,只见万余后援大军也然杀到,眼前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朱军经此一冲,溃不成军,逐渐撤向沧城之内。

李渡元急吼道:“快占领城门!”眼见城墙之上,几名朱兵转动绞机,正欲收起护城河上的桥板。李渡元将手中长枪抛起,一名士兵胸中长枪,从城墙上落下,摔入护城河中,溅起一片水花。数队大齐军杀向城门。护城河上的桥头,几百名朱军拼死抵抗。李渡元心知如让敌收起桥板,之后攻击将大费周折,当下奋力,欲杀到桥头,可是敌人甚多,反被逼得后退几步。眼见那桥缓缓升起,再无希望。

大齐军越战越勇,剩余朱军也毫不畏惧,仍死力相博。城墙之上,突然冒出数队士兵,弯弓搭箭,射向城下大齐军。那箭如雨下,大齐军纷纷中箭,反射之箭十有八九被城墙所阻,敌人损伤甚少。李渡元只得叫道:“大伙儿后撤!”

大齐军撤出数丈开外,清点战果,损失约有七、八百人,而朱军折损约三、四千人。城墙之下,尸体横陈于营帐之中,将一片雪地染成红色。朱军放下城板,将那城外剩余朱军,接应入城,大齐军欲上前收尸,却被乱箭射回,一时到也无可奈何。那城楼之上,有数人齐齐上到城楼,其中一人,黄袍马褂,身形微胖,已是四五十岁年纪,正是沧城主将朱福。朱福探头大声道:“我与大齐军已达协约,双方互不为战。为何今日背信弃义,大举侵犯?”

李渡元一指朱福道:“好一个背信弃义!朱狗,到地府去问你的宝贝儿子吧!”朱福身形一晃,语带哭声道:“你们杀了朱明明?”

李渡元道:“不错。是我杀了你的儿子。今日还要送你到地府相会!”

朱福泣声更重,却道:“好!我数万雄兵,难道还怕了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今日如不杀你,誓不为人!”闪身从城楼上消失不见。

赵平齐率后军已至,他审时度势,心知攻城甚难。当下升起军帐,召集众将商议。吴聪道:“我们已经围住四方城门,只须假以时日,即能令朱军弹尽粮绝,不能再战。”李渡元摇头道:“此地离圣都甚近,是朱军最后一道防线,圣都必然发重兵解围。当速战速决。”赵平齐道:“不错。但如今主力远在百里地外,最快也得后天才到,这一战如何打,还得重长计议。”

正在这时,突听得帐外“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啊呀之声不绝,几人冲到帐外,只见从沧城内,飞出无数巨石,砰砰砸向阵中,一旦砸中,立时便令人血肉横飞。阵中将士,纷纷躲避,一时大乱。沧城之内,突地城门大开,大队朱军,呐喊杀出。李渡元大叫道:“第一队、第二队,跟我上”。同吴聪跃上战马,向朱军迎头杀去。赵平齐令其余各队,后撤数里,令巨石无法抛到。

二军相接,城中不再抛出巨石,但此时离城相近,正在城墙上箭兵施射范围内。一时之间,箭矢翻飞,遮天避地。大齐军将士又要防止中箭,又要防止朱军刀枪,一时之间,倒下者无数。

赵平齐连忙令鼓队打起后撤鼓。李渡元、吴聪带剩余将士且战且退,身后朱军紧追不舍。赵平齐令箭队掩护,才令朱军折返。清点损失,死伤数百人。其余三门来报,已被朱军折杀近半,好在诸人奋勇杀敌,才使敌败退而回,闭门不出。

天色渐黑,赵平齐军中巡视,观望四周,见到左旁一片树林,心中盘算,也有计策。当下升起军帐,布置安排:令吴聪带兵前出数里,以防敌乘夜偷袭。另选军中木工好手,将左侧树林伐下,或做成木排,或做成木梯,天明之时,必须有百余木排,百余木梯。再令李渡元天明之前,率数百箭兵持强弩火箭,潜伏到城下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