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两情相依

万卡，赫尔金、葛多妮三人来到预订的酒店。

相互寒暄、礼让、点菜等例行程序之后，酒宴便正式开始。然后便开始谈到赫尔金每月薪酬之事。

万卡便问道：“请问赫尔金先生，你原先在官办学校每月薪酬是多少？”

“也就6000多一点。”赫尔金回答。

“您到我这里来，也属不易。您和我闺女之间，开始还得有一个相互熟悉、相互适应的过程，自然就让您多费心了。薪酬嘛，我先给您每月2万，等到你们相互适应之后，由您开价，您说多少就是多少，您看行吗？”

赫尔金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老板出手竟然如此大方，赶忙说道：“万卡先生，您太慷慨了。薪酬之事还是先别谈吧。就让我试用一个月后再谈也不迟啊。”

“还用得着试用吗？”万卡说道，“你的教育水平我早就心中有数了。”

“好啦！都别说了。”葛多妮说道，“万卡老总您时间宝贵，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您的闺女就放心地交给我俩吧。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拜拜——！”

葛多妮说完，便拉着赫尔金离开了酒店。

出门上车之后，赫尔金问道：“现在我们去哪里啊？”

“别问，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一路上，赫尔金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一是因为那个教丽娜的小姑娘还从来没有见过面，性格脾气到底怎么样？是否与自己相处得来？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再有就是自己对小学教材还不是很熟悉，据葛多妮讲，丽娜现在是小学四年级。如果她现在还在一年级，自己完全有把握让小姑娘在两年时间内就可以学完小学阶段的全部课程，问题是她现在已经是小学四年级了，她在这四年中逐渐积累起来的对学业的反感情绪，很难在短时间内转变过来…….

葛多妮见赫尔金坐在车上一言不发，便打趣地说道：“赫尔金教授，您又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啊？”

“尊敬的葛多妮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里正犯难呢。”

“有什么好犯难的啊？不是一切都搞定了吗？”

“那丽娜小姑娘我连面都没有见过，就盲目地把这差事给揽下了，这能行吗？”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可千万别忘了，这事不是还有我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我多么好的搭档啊！”

“可是，你在学校里还有教学工作，仅仅是周末教她弹弹琴、唱唱歌、跳跳舞，我可得成天陪她在一起啊。”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葛多妮说道，“我已经拿定注意，步你的后尘，学校的事辞职不干了。”

“别！别！别！你可千万不要跟我一样犯傻！”

“辞职报告学校已经批准了，这事已经是铁板钉钉——没法改了，咱们就两情相依，好好干吧。”

……

过了一会，葛多妮开的车就进入城市近郊的一个别墅区。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别墅区中间流过，小溪两边是清一色的垂柳。还有整理得颇有格式的花坛。不同风格的别墅分布在小溪两边，相互之间有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别墅之间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干扰，还颇有点“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葛多妮把车在一幢围着常青树与合欢花的别墅门前停了下来。下车后，葛多妮点了几下门边上的密码锁，门便自动打开了。

二人进屋里坐下之后，葛多妮讲道：

“这里是万卡特意为他的闺女买来搞家教的。原来我是每星期周六、周日来这里陪她玩。当然，也经常带她到其他好玩的地方去。当我把你介绍给万卡之后，他说只要你能够答应给他闺女全日制一对一家教，他便跟学校商量，让学校保留他闺女的学籍，所有文化课程就听候你的安排了。

现在，我也辞职了，咱们两个人教一个学生，这就不是一对一的家教，而是‘二对一’的特别家教了。嗯——，不对！应该是研究生培养模式了。”

听葛多妮这么一讲，赫尔金自然便信心百倍了。

接下来，葛多妮便带着赫尔金在别墅里面到处看看：

二楼中央大厅，一架德国韦尔森德三角钢琴显得特别抢眼。二人来到钢琴旁边，葛多妮便坐下随意地弹了一曲，其音色的确非同一般，加上室内的共鸣，其美妙可是赫尔金有生以来第一次所感受到的。

葛多妮起身之后，又带着赫尔金进入旁边的舞蹈房，空间虽然不是很大，却非常精致得体，这种格局，不消说一定是葛多妮的杰作。

然后，他俩又参观了电子阅览室、多媒体娱乐室、创意手工制作室、厨房、卧室、储藏室、饭厅、书房等等。还有室外的花园、游泳池、果林、菜园等等。

游览一遍之后，赫尔金感叹道：“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庄园啊！可惜的是，这么好一个处所，平时却空无一人，就这么闲置着，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哪里知道，这里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葛多妮说道，万卡顾有一男一女两个佣人，男的会烧一手好菜，女的却是整理房间、种园的一把好手呢。今天是我第一次带你到这里来，我特意放了他们的假。

我还得告诉你，这里还是一个休闲、聊天的文化沙龙，每周星期五这里都有活动。来这里的人，都是万卡特别要好的朋友或哥们，其中有大学教授、学者、作家、诗人、商界大亨，还有个别政府官员。”

听葛多妮这么一讲，赫尔金不由得问道：“这万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说实在的，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葛多妮接着说道，“不过，我知道他至今还是个单身。而且几乎没有见过他的任何一位亲戚和他接触过。据说他也曾上过大学，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中途辍学了。”

赫尔金听说万卡至今仍然是单身，便说道：“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万卡对你有过什么意思没有呢？”

“这可让我怎么说呢？我如果说他对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能信吗？如果我说他正在忘情地追我，你又怎么想呢？”

“实在是对不起！我的确是太冒昧了。还请多多原谅。”

“至于他对我怎么样？我又对他怎么样？你先别胡乱猜测，以免影响了你的判断能力。等你用心观察一段时间之后，自然就会得出正确的结论了。”

两人参观完了别墅之后，便走出大门，这时赫尔金回头再看了看，这才发现大门的门额上有一块匾额，匾额中“丽娜别墅”的提名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响——原来这是以万卡闺女的名字命名的啊。

然后，葛多妮把车开到城里一家颇有档次的服装超市的车库里停好了车，便带着赫尔金进入服装超市。

“到这里来干什么？”赫尔金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葛多妮说道，“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万卡是靠自己打拼而白手起家的，因此不会以貌取人；可他的闺女却不同了，虽然开始时也受过一点苦，但是，多年来的娇生惯养，那娇小姐的脾气自然少不了，以貌取人也是很自然的了。”

“可是我没有带钱来啊！”

“嘿嘿，依你目前这种情况，你还能有钱带吗？”葛多妮在赫尔金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下，接着说道，“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不是已经找到一份月薪两万的差事了吗！钱我先借给你，等你薪酬到手之后再还我不行吗？”

“行！行！行！”

“别只是‘行行行’的了，赶紧选你自己中意的吧。”

赫尔金东选西选，总算选好了两套自己看来还算是可以的。在一边看着的葛多妮却很不高兴了，说道：“赶紧还回去！”

紧接着，葛多妮精心挑选，好久才选了三套，包括外衣、内衣、领带、领带夹、别针等等，从上到下所必须的，应有尽有。

从服装超市出来，葛多妮又开车到一家饭馆吃了晚饭，这才开车直接把赫尔金送到他先前住的旅馆。

22、精心准备

葛多妮离开旅馆之后，赫尔金为了明天给小姑娘丽娜良好的第一印象，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思。

第一，我得在神态上显得和蔼可亲，尤其是亲切感，它是缩短情感距离的一条重要纽带。而“和蔼可亲”怎样表现呢？微笑，对！一直要保持微笑。可是，这好长一段时间以来，诸事纠结，我能够始终保持微笑吗？为了保持微笑，从明天起床开始，就得把一切烦心事丢得远远的，心里只能一直引起美好的回忆。我有哪些美好的回忆呢？和老婆亲昵？不行！一想到她冤枉我勾引葛多妮，往我和葛多妮身上泼够了污水，更可气的是，她还得步进尺，跑到学校去胡闹，弄得葛多妮无奈辞职……对，有啦！就回忆我与葛多妮近来的亲密接触，这才是我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第二，人人都喜欢夸赞，何况小孩子呢。可是怎么夸她呢，我连她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夸她“漂亮”行吗？不行！这太一般化了，应该夸她“非常漂亮”，不行！这仍然显得非常俗气。夸她是小美女、小天使，似乎好一点，不行！一点新意都没有。到底夸她什么好呢？我得换一个角度好好想想。夸她聪明吧？不行！一个学习成绩老是在全班倒数第一名的学生，若是夸她聪明的话，完全无异于一种嘲讽……夸她乖巧听话呢？也不行！一个娇生惯养的富豪千金，任性倒是很自然的……好勒！有啦！听她爸说她在全市的两次才艺比赛中都获得金奖，但方式也很重要，如果直接夸她获得金奖，过于直白，万一她觉得这不过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业余爱好，与学习成绩比较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那可就遭透了！换一种方式，夸她很有艺术天赋，将来完全可以成为艺术明星。这既可以回避他对学习成绩的忧虑，又可以让她对未来充满信心。对啦！就这么办！

第三，我还应该跟她讲点什么呢？我必须得准备充分一些才行。那又讲什么好呢……对啦！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听故事吗？我就给她讲故事吧。讲什么故事呢？讲英雄故事吧，不行，这种故事离她的生活太远，况且她又是一个女孩，如果是男孩子，也许还行……什么故事能够接近她的生活呢？吃喝玩乐？不行！我对她的生活状况毫不了解，况且也没有什么意义……讲学习吧，不行，这是她最为忌讳的，能讲吗？绝对不行！我……我……我……,有啦！不妨编造一个我在儿童时代失败的故事。我的学习成就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后来幸运地碰到一位好老师，他不但和蔼可亲，而且教育也非常得法。自从遇到这位优秀的老师之后，我的学习成绩轻轻松松，不知不觉就提高了，很快就爬到了全班第一名。对，就这么讲。估计小姑娘的父亲早就为我埋下了伏笔，在小姑娘面前少不了要夸我是全市最有水平的老师。

赫尔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天啦！已经凌晨三点过了。我得赶紧睡一觉，明天还一定得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呢。

他睡得正香甜，突然有人敲门了。能是谁呢？肯定又是她！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葛多妮。

“这么早你就来啦？”

“不早点行吗？”葛多妮反问道。

“肯定不行。请问：有何见教？”

“什么‘见教’不‘见教’的？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文绉绉的吗？”葛多妮接着说道：“昨天我忽略了一件大事，忘了给你介绍一下丽娜的一些基本情况。”

“你想得太周到了。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紧接着，葛多妮便把丽娜的兴趣爱好、个性脾气、生活习惯、饮食起居，甚至喜欢看什么影视剧，追逐哪些明星，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喜欢什么颜色、天气、零食、果品、饮料等等，都事无巨细讲了个遍。最后还补充了一点：丽娜还非常喜欢玩电子游戏。

赫尔金一听，先是感到非常吃惊：小女孩子也喜欢电子游戏？！接着便转念一想，这一信息非常重要。必要时我可以拜她为师，让她教我玩玩电子游戏，她一定非常乐意，这不就更好套近乎了吗？

“赶紧洗漱吧！”葛多妮下命令了。

赫尔金去洗漱时，葛多妮把昨天给他选的服装反反复复翻了又翻，心里还不停地嘀咕道：“今天到底穿那一套更好呢？西装革履庄重帅气，不行！这过于严肃刻板了，今天这种场合绝对不合适。还是穿休闲装吧，这样显得更随和、更亲切一些……这里有两套休闲装，到底那一套更好呢？对啦，丽娜喜欢米黄色，好啦，就穿这一套米黄色吧……男人身上难免有一种异味，而丽娜又对异味特别敏感，这服装还得略略地喷上一点香水才行……”

葛多妮正在精心地设计赫尔金的仪表，赫尔金又悄悄地来到她的身后紧紧地楼住了她。

“把手拿开！”葛多妮这态度让赫尔金感到有些吃惊，心想：今天这是怎么啦？葛多妮便正颜厉色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又恢复了教育工作者的身份，无论何时何地，言行举止都得检点而有分寸，尤其是在小姑娘丽娜面前。”

在赫尔金听来，葛多妮这话很有些刺耳，但又找不出任何破绽。过了一会，他的心情恢复了平静，心想：她说得一点也不错，是应该检点，而且还得“无论何时何地”。如果平时随便惯了，难免在关键时刻不会出洋相。

赫尔金收拾好行装之后，他们就在旅馆餐厅用了早餐，接着便向“丽娜别墅”开车去了。

——

作者有话说：

赫尔金虽然花费心思进行谁备，见到小姑娘后到底又怎样泥？后文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