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花朵张君刚文集小说,诗的花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小说:诗的花朵 作者:张君刚文集 类型:浪漫青春 简介:不要看我的诗歌美不美,请看我心灵的伤口有多深。每一首诗都有背后的故事,每一句诗都不是无病呻吟。谁的人生没有青春?谁的青春没有疼痛?是爱情的扑朔迷离?还是生活的明暗曲直?朋友,过来吧,带着你的好奇,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清楚这个谜局。 《诗的花朵》第一章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免费阅读 爱的挽歌1、在那心灵颤抖的时刻,我望着你而你正与另一位少女合唱...

9、过年关

生产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在好长一段日子里,曹二、秀姐、石头成了人们闲聚时的谈资。他们凭着自己丰富的想像力,编造出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给他们贫乏空洞的生活添加些作料。只是自此人们开始疏远秀姐,秀姐一家的日子一落千丈,她们不得不忍受着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压迫。对于秀姐,人们不敢接近她,生怕沾上了什么晦气,从前那个令人尊敬、令人惊艳的美丽善良的女人,如今竟成了他们的笑料。

秀姐又几次想上吊自杀就此结束一生,可是她看着三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实在割舍不下。尤其是小琴眼瞅着就要升初中了,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三个孩子念好书,将来摆脱这个令人辛酸的鬼地方。为了孩子,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因此,她揣着一颗强硬的心,顶着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走出家门,投入到生产队的劳动中,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挣钱,养家。她不怕苦,不怕累,要求队长分派她干男社员干的活。她说只要能挣分,再苦再累也不怕。

可是,无论秀姐怎样拼命劳动,也无法平衡家里的生活所需。三个孩子正是章身体的年龄,饭量大增,吃饭成了他们生活的头等大事,为了找粮食吃,我常常带着妹妹小芳到地里找地鼠窝挖,有时运气好,一个地鼠窝能挖出二三斤粮食呢!有谷子,高粱还有花生。每当这时候,兄妹俩就别提多么高兴了。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就像秀姐一家人的日子冷得叫人打颤。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别人家的年货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是秀姐家的米面几乎吃光了,往年这时候会有乡亲邻居送来一些年货,馒头呀,年糕呀,豆渣饼呀等等。今年却没有了。我说:“娘,我出去给要点吧。”秀姐没吱声,我就拿上一个布袋出去了。我从大街西头走到东头,在村里从南边转到北边,竟没有一个人肯给我一个豆渣饼子。

我眼含泪花走出村子,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也不知走了多少村子,饿了渴了就抓一把雪团吃,等太阳落山的时候,我终于背着沉甸甸的大半袋子年货赶回家中。一进院子,我高声喊道:“娘,我回来了!”秀姐赶快把我接到屋里,捂住我冰凉的双手,心疼地说:“看把你冻的。”说完,赶快点火烧水溜干粮,小琴和小芳也高兴的跑前跑后忙着。之后,我又出去讨了5次年货,秀姐一家一直吃到二月二还没吃完。

10、受牵连

这时候,小芳十三岁,我十四岁,小琴十五岁。当时的学制是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这样,这三个孩子正在本村读书,小芳读五年级,我读初一,小琴读初二。小芳和小琴就像两朵惹人的水仙花,娇嫩欲滴,而我生的眉清目秀,聪明伶俐。三个孩子勤奋好学,刻苦用功,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

那时,孩子们上小学和初中都在本村里,而上高中就要到县城。小琴今年就要升高中了,如果论成绩,小琴在班里数一数二,绝对没问题,但是,那时侯不按学习成绩,按家庭。由于秀姐出了丑名,小琴没有通过,而村支书那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却冠冕堂皇的去了县城读高中。小琴回到家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使劲的哭,哭呀,哭呀,哭够了她就出来,对秀姐说:“娘,我长大了,也该帮家里干活了。”

我看着小琴红肿的眼睛,心里产生了一股无名的愤恨,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能让小琴继续读高中,是的,我们贫穷,但我们咬着牙艰难的挺着,我们勤奋着,奋斗着,渴望改变眼前的困境,因此我们希望着,希望着,为什么让我们的希望落空呢?难道我们怎么勤奋都不行,怎么奋斗都不行吗?我们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恨!

11、秀姐之死

话说小琴因为秀姐不能升高中读书,秀姐心里十分压抑。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三十多名男女社员集聚在牲口圈的柿子树下。大家和往常一样,七嘴八舌谈一些无聊话题,秀姐战战兢兢,今天的情绪异常复杂,一种从没有过的羞辱感像一条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的心上,因为她知道今天自己的女儿小琴就站在前面的人群中。果然,小琴实在听不下去,匆匆离开了。

小琴又羞又恨,一边走一边流泪,她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敢面对熟悉的乡亲。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陌生,她走呀走,急速的走,不停的走,她想把这羞和恨甩得远远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来到了村边的山上,她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静静的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向家走去。当她回到家,推门进屋时,发现妈妈已经吊在了屋梁上。她不顾一切地把妈妈抱下来,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小琴抱着妈妈号啕大哭,这时,我和小芳也放学回家,见此情景也大哭起来。小琴让我赶快去把二叔找来,我急忙向二叔家跑去。看见二叔张增法正在院子喂鸡,气喘吁吁地说:“二叔,我妈上吊了。”张增法说:“快走!”就和我一起急匆匆向秀姐家走去。见秀姐躺在地上,二叔赶快去掐秀姐的人中,一边又做人工呼吸,可是,秀姐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带着羞辱和怨恨永远地去了。而活着的人还要把这沉重的羞辱和怨恨担负起来。二叔张增法张罗着把秀姐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