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大混混》小说章节目录崔致,赵人耳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战国大混混 小说:历史 作者:阿拉贼胖 简介:青年穿越到战国末年,发现自己的新身份是个混混!也罢,既然当混混,就要当战国最大的混混。数数战国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不管这天下姓嬴还是姓刘,想来我这一亩三分地搞事情,都要给我三分薄面!(轻松不小白,作者尽量考证,还原一个真实的战国世界……) 角色:崔致,赵人耳 《战国大混混》第1章夤夜搏杀免费阅读 皓月当空,轻云遮月。在通往贝丘县的传道上,一辆...

看到众人围来,母亲倏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冲走在前方的几个妇人说道:“彘母、柏母、无疥母,你们作甚?”

彘、柏、无疥三人的母亲握着手中连枷,却是没答话。

午间张急遇到的那个老叟举起连枷先道:“刚才损坏的两个连枷,定是你家的恶人急用了妖术所致!”

连枷这种农具,亦农亦兵,后来甚至发展出了专门的兵器铁连枷和双节棍。此刻里民手持连枷围过来,用意不言自明。

张急知道,刚才他感觉到母亲的一丝“异样”,就是这了。

张急在里中名声不好,在家养伤也就罢了,出门肯定会引起他人不适。刚才他过来的时候,各家帮着农活,加上天色昏暗,也注意不到他。结果月那一声大喊,让场中所有人都知道恶人张急来了。

母亲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但总不能赶儿子走吧~

张急这时候也知道,刚才的咔嚓声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打连枷的队伍中有两个连枷损坏了,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听那老叟大声向众人说道:“正午时恶人急来我家田中,借口要看我家的䥽镰,谁知给他看过之后,这䥽镰再用时就莫名其妙崩坏了!”

“这䥽镰我用了几日都无事,越用越利,怎地他拿过就坏?依我来看,张急定是用了什么妖术!”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哗声一片,纷纷交头接耳。

张急还没反驳,母亲却对着众人哽咽道:“我儿名急,可知为何?”

她转向彘母道:“他人不知,同伍为邻的彘母你怎不知?急从小口讷不好言语,他人只是以为他爱着急,易动怒,好犯奸作科,其实是他从小替人受过多了啊!……”

听了母亲的哭诉,张急这才知道自己可怜的童年经历。

张急之所以叫张急,是因为从小就口吃,说不出话的时候就憋得脸红脖子粗,所以慢慢就叫张急这个名字了。

也因为他口吃,别家的孩子多欺负他,早年那些所谓的“坏事”,多半是伴当小友所犯,最后推脱到淳厚古朴的张急身上,久而久之,张急终于性情大变,对全里之人充满怨愤,最后干脆“名实相符”破罐破摔了。

张急不禁感叹:“这倒霉孩子啊……”(天津话)

众人听罢,也有些戚戚然,动容者如彘母、柏母,已过来好生抚慰张急母。

岂料那老叟却不依不饶:“饶是如此,但毕竟也是做了许多为害乡里之事,这总没错吧?且场中众人,没遭张急祸害的,区区几户而已!”

“张急外出流亡五年,又不知做了多少恶事,说不得是刺鬼附身!如今他刚刚在我们曲防里现身,我的䥽镰、连枷相继损坏,就是例证!”

一听刺鬼附身,众人又惴惴不安起来。

这“刺鬼”,是先秦人们所信的诸鬼之一,凶残恶煞,往往无缘无故攻击人,后世骂人的“刺儿头”不知道是不是由刺鬼转化而来。

此时,张急看到母亲双手张开像一只护犊的勇雉,护住身后的张急和月,激动地说:“伪!王叟,你……只不过是想借机索要两副新的䥽镰、连枷罢了!”

张急咳嗽一声,挣脱女弟和母亲走上前去,先稽首拜了一礼。心道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行大礼了,今天给你们拜了,以后你们铁定是要还回来的。

他冲着众人大声说道:“王叟所言不错!我确实不是我了……”

众人又哗声一片,张急甚至看到有人转身准备回家取狗矢了。

他可不想被人呼一脸狗屎,赶紧说:

“……我已非我,我乃是楚国隐士高人黄石公亲传唯二弟子,所学三载《致富经》,有点石成金之能,化无为有之术!”

说到这里,他气势磅礴地挥舞一下手臂,郑重道:“我此番归来,就是为乡里众人谋富贵的。富贵已至家门,而汝等欲拒之焉?”

这套说辞倒不是张急信口胡说的,而是经过思考的。

后世的自己因《致富经》而创业,虽然创业三次结果都失败了,但《致富经》这个名字真的很唬人,内容也十分精彩,否则自己也不会看了节目就冲动。

扯上黄石公,是因为这时代讲究个“师承”。拿《致富经》说事,总要找个出处,说是自己天资聪颖一朝开悟?没人信。

找老师不能找活的,不然容易露馅。找死的?有名的弟子遍天下,露馅的风险也很高,没名的找他又没卵用。

于是干脆把张良的师父拿来借用一番,等他需要的时候大不了再还回去嘛~

按照后世小说和影视剧的剧情发展套路,他这番慷慨陈词,一气呵成,掷地有声,定能振聋发聩!

不想王叟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张急母刚才说他儿口讷不能言,二三子看看,他说的何其畅也!这才是诈伪吧?”

(嘿!你这老头为何不按常理出牌?)

从人群中冒出个蓬头妇人,脑袋上还顶着半截秸秆,指着急说:“诓!使劲诓,我只听有《诗经》,不曾听说有什么《致富经》!”

(靠,你这老娘们诗经都没学过吧!)

一个老妪问推推旁边的老叟说:“良人,这黄石公是谁?”

他老伴儿摇摇头道:“我活了六十有二,不曾听闻什么黄石公……许是张急这斯胡诹的……”

(无语,明明是张良这厮胡诌的好不好……)

一个黑脸寡妇跳将出来扯着嗓门说:“就是,还唯二弟子,如果真有本事,怎么才收两个弟子?孔子有七十二个弟子,鬼谷子也好多弟子,这黄石公怕是个没本事的吧,还学人家鬼谷子当岩穴之士!呸!”

(大姐,孔子那是贤者七十二,弟子有三千,我劝你多读书好吗!)

“哈哈……咳咳,吾欲笑毙也!”

(笑死你个老不死的~)

张急看着乱糟糟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还有不明所以刻意大笑的小朋友,心说这剧情不能这样写啊,要是笑死人了我岂不是更洗不白?

作者好贱啊!

不是说振臂一呼、一番陈词古人就会被震住吗?

谁说古人好糊弄了……

女弟月看不下去了,上前不愤道:“你们又没有读过书,学识就像锱铢一般少,自然不知黄石公!我的从兄穆生前日从楚国回乡,回来的时候拉书简的大车有两车呢,可谓是‘学富二车’,定然知道伯兄所言的黄石公!”

原来此时的曲阜已经是楚国的地界了,赵孝成王9年也就是公元前256年,楚国趁其他六国混战时,出兵北上灭鲁,算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

如果说这曲防里谁对楚国了解最多,在楚国求学多年的穆生,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月把穆生搬出来,众人纷纷点头欣然接受。虽然他们是一家人,但这时代大家对读书人是很信任的,尤其穆生还是个儒生。

张急心里喊了一声要糟!女弟这是神补刀啊!穆生自然是不知道黄石公这号人物的,别说他,就算把张良从韩国拉过来,他此时也不知!

只听王叟言道:“那便依月所言,明日午时在此请穆生来评判一番,看这恶人急所言是否为真。”

他冲着张急嘿嘿一笑,接着说:“如果证伪,你家要赔偿我一副新的䥽镰、连枷,且你伤好后要离开曲防里,不得回来。能立然诺吗?”

张急也不忙答应,反而问到:“如果证实,请王叟先为我家秋收!能立然诺吗?”

张急这样要求对方,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此时因父受召从军,家中的80亩田,只靠着母亲和女弟两人是如何也收不完的。好在同里的亲戚邻家可以帮忙,但也要别人家收完,才能腾出手来。

如果让这老叟来帮忙秋收,倒是能省下一笔雇人佣耕的钱来。

“好!一言为定!”

双方以言语为约束,约众人见证,明日正午在此地解开分晓,之后各回各家,自不待言。

此时金乌已落,凉月乍升,从日出而作到月明星稀,母亲和月整整干了12个小时的农活,回家却也不得休息。

母亲在选粟种,选取长得好的纯色的穗子,劁(qiáo)刈下来。然后踩在一个矮竹梯上,将谷穗悬挂到房梁上,作为来年的种子。

她也不回头,问道:“急,你今日所言是真的吗?”

“of course是真的。”

母亲闻言一愣,自己这个大儿子出去逃亡了五年,如今回来不仅说话利索了,还时常口出一些莫名的词汇,据说是楚地的一种鸟语方言。

她却是不知此张急非彼张急。只道是自己将张急拉扯大的,对张急的脾性最是了解不过。

这孩子啊,从小就爱充大。

于是不禁安慰道:“穆生叫你一声从兄……就算穆生证伪,你伯父也不能让你再次亡走……”

张急却道:“放心吧母亲,您还是想想让那王叟先收割哪块田吧!”

张急此时心中已有腹案,皆因下午在家看到了“那个东西”。

于是他在月的耳边叮嘱一番。

月听得不明所以,先是摇头,后是点头,然后就不甘不愿地拉着母亲去场里看谷去了。

辛苦半年的粟谷和菽豆,已经收割了一部分堆在谷场中,要是被人盗走,一家人来年的衣食也就没了着落。

二人走后,张急将占地两亩左右的庭院巡视了一遍,这是战国时期比较常见的两进院落,前院正对门有一处稍显残破的影壁,影壁后旁开一门,穿过此门就是主院,正北是三间主室,主室后是仓廪。

东北角是猪圈与厕所组合而成的溷(hùn)轩,溷里没猪,但还是臭气熏天;

溷轩旁有个鸡埘(shí),里面只有一只老母鸡;

南墙边上有厨房,东墙边上有一简陋的厢房,平时只放些农具和零碎物件;

西侧是家里的园圃,种了几株桃树和李树,菜地上种了常见的韭,前不久刚割了一茬。

除此之外,庭院外的南侧另有三亩桑林,也是张急家的。

这就是张急家的宅圃,私有,可转卖。

转了一圈,未见到一砖一瓦,家中铁具也仅有两三件。

如果再加上一条狗,这就是战国时期一户中等之家。

据女弟说家中本来有狗,为了给张急补身子,炖了。

狗肉吃完了,才买了一斤猪肉。

“唉,今晚估计要熬夜了~”

张急走进厢房,用手抚摸着那个造型怪异的硙(wèi )碾,心说明日如何,就看你了。

随后掌上油灯,开始忙活起来。